她們也正是看透了這一點所以纔來找麻煩。
果真,那邊的人沒見人說話,更加猖狂。
“王玉,我看你是想找事吧?”
“你!”王玉氣急。
“都在這兒吵吵什麼,不好好幹活,整天就想着鬧事。”穿得人模人樣的小監管走了進來。
“沒有長官,我們這就幹活。”王玉很快回應,但是這事只能私了,讓長官知道誰都討不了好果子吃。
他進來隨便看兩個眼就出去了,像是不想在這兒多呆似的。
他前腳剛走,李莉後腳就上來了:“你剛剛無緣無故就誣陷我。這帳咱們得好好算算”
她捏着拳頭就打了上來,大家混亂,臉上帶着病態的興奮。那個小長官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可能也不想管這些混蛋事。
王玉沒有辦法只能上,幾番碰撞下來沒討了好。
眼看就要不敵,那人虐完了之後還不收手:“沒有了那個肥婆,我看你們就是一羣廢物。”
一邊罵一邊打。
“還敢挑釁,又不看看自己自己幾斤幾兩。”李莉的跟班也一起嘲笑,幫着打其他不服撲上來的人。
我走到李莉的面前,淡淡說:“住手!”
她奇怪誰敢跟她說話這麼不客氣,扭回頭,上上下下打良我一眼,不一會兒嘴角,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你是剛來的吧?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
“我是他們的老大看到自己的小弟受欺負當然要站出來說話。”我不慌不忙道。
“這時候說話沒有用,要用拳頭說話才行。現在拳頭就是道理。”那人扭扭脖子眼睛裡露出嗜血的光芒。
“好,我跟你打,如果你輸了就把剪子拿出來還給我們。”我甚至笑了起來,對她打過來的拳頭毫不在意,而是硬受了。
正在胸口上,疼,真疼,我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不過我知道打架不能露怯,受了這一下也是體現我的體力。
“哈,力氣不大嘛。”我咽一口口水,毫不在乎的嘲笑,然後很迅速的回擊了她一下子。
距離太近,他躲閃不過我被我一下子砸在了肩膀上。
那裡都是骨頭,打上去會很疼。她的骨頭會疼我的手也會痛。但是我笑了。拿布條過來簡單纏了一下拳頭。
“以前學過的格鬥終於能派上用場了。”我很認真的說。
那人吃痛,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那眼睛裡已經有了驚恐,雖然不易察覺。
我拼了命的進攻這種以攻爲守的路數尤其是近戰十分的佔優勢。
李莉打架全靠身體上的優勢和一股狠勁,可現在我身上的氣勢絲毫不輸,甚至壓她一頭。
趁着她亂了分寸,我狠狠一腳踢在她的臉上,卻是控制了力道,只讓她的眼鏡飛了出去,起到視覺上的震撼效果。
她回頭,憤怒地瞪圓了眼睛,疼倒是次要,我相信她主要是嫌丟臉。
“小賤人看我不弄死你。”她撲了上來,我穩如泰山。
直到她和她的爪子近在眼前,大家不禁感慨她的惡毒,我也心想,臥槽嫉妒老子長得漂亮就像讓老子毀容,媽擦的去死吧。
這時候我
猛地一側身一伸腿,她被絆倒狼狽的臉朝下摔在了地上。
這時候不用我招呼,我的手下都義憤填膺地走過去對她又踢又打。
我皺眉,有點不願意見到這樣的場面。
但還是忍了噁心。
分神間,李莉如同一隻惡鬼拿着剪刀揮舞着衝開了人羣,直直向着我來。
我驚到,猛地擡起眼睛,剪刀正向着我的心臟,戳過來。
我聽到潘穎的尖叫,她喊:“夏姐小心!”
我退後一步爭取時間然後擡手用纏了布條的那隻手握住了剪刀。
好疼,冰涼的剪刀刀刃陷在了肉裡,刺痛感強烈得讓我想要殺人。
我咬緊牙關面無表情看着眼前的鮮血淋漓,就好像不是自己的手。
李莉邪邪地一笑,雙手用力合上就像要把我的手掌剪斷。
我的手指本來因爲激痛條件反射的要鬆開,但是我控制住,感覺骨頭接觸到刀刃了,手心手背都是,手上灰色的布條承載不住太多的血,慢慢地往下滴。
“夏姐。”我聽到大家的抽氣聲,我的手下終於肯喊我一聲了。還有人的聲音裡帶了哭腔。
我狠狠心用力地攥緊刀鋒,這個過程就像生生把自己手上的皮肉剮下來一樣殘忍。
我的嘴角也掛起一抹殘忍的笑容。
在這同時我當胸一腳把她踹了出去,手上還緊緊地握着剪刀。
我的身子有點兒抖,但是我站得很直。
我走過去一腳踩在她嚇呆的臉上,問:“你認輸嗎。”
她不願相信似的搖搖頭。我用受傷的手把剪刀甩在她的耳邊,她驚叫一聲耳朵上多了一條血痕,哇哇大叫:“啊!我的耳朵沒了。”
她驚恐地伸出手掌接住滲出來的血,嚇得快要瘋掉。
我嘆口氣,本來是想削掉她一隻耳朵的,可是……我緩緩地走過去,蹲下身子來,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拖起她的下巴,然後向下卡住她僵硬的脖子,把她的頭往她身後的牆上撞。
“咚、咚、咚、咚……”緩慢地,一下一下的,沉重的堅定的聲音。
落在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裡。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李莉已經嚇得涕淚橫流,語無倫次地求饒。
我撞她頭的手頓了一下,然後放開,又在她衣服上擦了擦手,一臉嫌惡的表情。
最後我一拳砸在她的小腹上,我承認那一刻自己真的動了殺機。
那麼噁心的人活着做什麼。
她翻了一個白眼,昏了過去。
這裡是監獄,出了人命也不會有什麼大事,也沒有人會在乎,反正都是窮兇極惡之徒。
窮兇極惡,我自嘲地笑笑,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
長官這纔不緊不慢地進來,裝模作樣的詢問:“剛剛這裡發生了什麼?”
沒人說話,一片寂靜。
我看李莉的那些跟班一眼,她們都害怕的低下了頭。
“長官,”我聲音清越,開口:“我的手受傷了,需要包紮。”
然後把紅的刺目的手舉起來,抿着嘴。
“這是自然,受傷的和鬧事的,都跟我走,去獄長
辦公室。”
我對自己舍監的人笑了笑,然後跟着長官走了。而昏過去的李莉也被現成的洗衣水潑醒帶去治療。
教育一番治療一番,因爲我是正當防衛所以沒有記過,就是手好了之後被罰打掃衛生。
天。我只好在心裡叫叫苦。
晚上回去舍監,聽到身後落鎖的聲音竟頗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
“夏姐你沒事吧。”
“是啊,夏姐有沒有怎麼樣。”
大家都圍了上來,我笑得暖人:“這件事從頭到尾都不是我們的過,能有什麼事呢。”
潘穎扯了扯我袖子,我側眼看她,她正用水汽汪汪的眼睛看着我,說:“哪個醫生給你包的手,包得真醜。”
“臭丫頭。”我笑。
不過這隻手確實傷得不輕,上藥的時候我落淚了,疼可以忍,但是情緒不可以,哭也不是脆弱,而是拒絕忍耐。
大家都默默看着我被包紮得刺眼的手,不知道在想先什麼。
良久的沉默,我自去睡下了。
就這麼風平浪靜的過了兩個星期。說好的手好了打掃衛生,但是每次都有人悄悄幫我做了,我心裡感激卻也無法表現出來。
監獄啊監獄,我看到了你安靜美好的一面,這是不是,人性最初的模樣呢。
又是周而復始的一天,我中午吃過飯一個人回來了:“小靜?”
我走到她牀鋪前,看着她窩在被子裡不出來的樣子,我也不用問了,生病了一定是。
我給她倒一杯開水端過來:“涼涼喝。”
“夏姐。”她露出一雙眼睛來,有點瑟縮的模樣。
我把情緒藏在了心裡,這丫頭,一定是被外面關於我的傳言嚇到了,卻也不多解釋什麼,自顧自回牀鋪躺着看報紙了。
“謝謝啊。”
過了會,那邊傳來了三個字,很小的聲音,不過還是落到我耳朵裡了,我微不可見地笑了笑,不動聲色。
當天晚上就有人給她打飯倒水買藥喂藥,照顧她。沒錯是我派的人,再看看小靜看我的眼神,我知道她知道是我了。
她可能很是覺得溫暖,就常常對我笑。
潘穎很想幫助我在這裡坐穩了老大的位置,就用黑客技術給我弄了不少錢。
“小靜這兩天身體好點了嗎。”
等查寢的人走了,我抹黑跑到小靜牀邊悄悄地問。
“好多了。”她的聲音帶着微微的嘶啞。
我偷偷往她枕頭底塞了一百塊錢,說:“這一百塊錢是給你弄點好吃的補身體,收着吧。”
小靜像是不明白我爲什麼對她這麼好,亮晶晶的眼鏡在黑暗中看着我。
“我那這麼多錢留着也沒用。”我苦笑。
她像是相信了這個解釋,就沒有推拒。
“今天的恩情,我記着了。”她低下頭,沉沉地說。
我隨意笑了一下就又回去了,也不管其他人的竊竊私語。
——“看不出來夏小竹挺有錢的嘛。”
——“跟着她少不了好處。”
——“是啊我看她很好,比那個什麼陳雅潔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