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死了之後,我爸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直接把槍給丟到了老黑的身上,然後就邁步來到了我的身邊。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我身上的傷勢,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我現在連說話都不能,只能睜着眼睛呆呆的看着我爸。我爸蹲在地上打量了我一會兒,眼眶直接紅了起來,或許是爲了掩飾自己。不想讓我看到他的神情,我爸掏了一根菸點着就叼在了嘴上,然後在那猛抽。煙霧繚繞的把我爸的整個臉都遮擋住了。
讓我完全看不到我爸現在臉上到底是什麼表情,許久,我爸才抹了一把臉,把手裡的煙給摁滅在了地上,看了我一眼,神情異常堅定的說道:“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
說完我爸直接把我從地上抱了起來,朝着門口那邊就走了過去。
而此時,在房間的外面,地上躺了一地的混子,不過已經全都沒有了生息,顯然都已經被那些面具男給殺了。
那些面具男此時全都整齊的站立在房間外面的樓道兩側,我爸出來之後,抱住我從樓道中間就朝着樓梯那邊走了過去,那些面具男則全都跟在了我爸的身後。
樓道的地上。也躺了一地的混子屍體,全都面色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的樣子看着還讓人有些從心裡泛寒,但是我爸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情,好像司空見慣了一般。
那些面具男的臉因爲被面具給擋着,所以我看不到這些傢伙是什麼表情。不過我估計應該跟我爸差不多,畢竟這幫傢伙剛纔殺人的時候那手段簡直牛逼到爆,現在一地的屍體對這幫傢伙來說肯定更加的不算什麼了。
來到一樓的大廳,大廳裡面也同樣的躺了一地的屍體,地面都被血給染紅了,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屠宰場一般,不過屠宰的不是豬羊,而是人。
此時整個夜店裡面除了我們這些人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的活人了。
我爸抱着我出了夜店之後,夜店的門外,一大幫的人直接把門口都給堵住了,這些人手裡全都拎着砍刀,要不就是鋼管,不過基本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臉的驚恐。
戰戰兢兢的看着我們,卻絲毫都不敢上前,這幫混子能有幾百號,一眼看過去烏泱泱的,把夜店前面的這條街都給堵上了。
我爸擡起頭看了一眼面前的這些混子,眯着眼睛說道:“不想死的都滾開,刀上的血還沒幹,想用你們的血幫忙洗刀嗎?”
那些混子聽到我爸的話,直接全都騷動了起來,慢慢的,人羣中間就直接騰出了一條一米多寬的道路來。
我爸看了一眼那條路,沒有任何猶豫的直接就走了過去,身後的那幫面具男手裡的彎刀直接全都亮了出來,染着血的刀身映襯着道路兩旁的照射過來的燈光不斷的泛着紅光。
我爸抱着我神情平淡的就走到了這幫混子的中間,沿着那條一米多寬的道朝着前面走着。
說實話,看着身邊圍着一大幫子拎着刀的混子,而且還對我們蠢蠢欲動的,隨時都可能掄着手裡刀朝着我們砍過來,我心裡的真的有些怕怕的,但是我爸的神情卻這麼的平靜,彷彿在走一條很平常的路一樣,臉上沒有任何的擔心的表情。
我現在真的有些佩服我爸了,心態簡直好的可怕,面對這樣的場面竟然沒有絲毫的緊張跟擔心。
然而就在這時,在我們的左前方,一個混子直接怒吼了一聲掄着手裡的砍刀就朝着我爸砍了過來,但是我爸卻連看都沒看那傢伙一眼,依然還是之前的那副神情,走路的步伐也絲毫沒有因爲砍過來的刀而亂掉,依舊不急不緩的朝着前面走着。
看到那把朝着我爸砍過來的刀,我真的有些急了,但是我爸卻像是沒有看到一樣,我以爲我爸是還沒反應過來,此時心裡真的是急的要死,想要大喊一聲提醒我爸,但是卻根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砍刀馬上就要砍到我爸的腦袋上了。
然而就在這時,我卻驚訝的看到一柄匕首從我們身後飛了出來,直接貫穿了那個揮刀傢伙的胳膊,那個握着砍刀的混子直接就慘叫一聲,手裡的刀直接就朝着地上掉了下去。
我爸這時才擡頭看了一眼拿刀準備砍自己的混子,然後直接擡起腳一腳就踢到了快要掉在地上的那把砍刀的刀柄上,砍刀徑直就朝着那個混子飛了過去。
“噗哧!”一聲。
刀直接就插在了那個混子的肚子上,整個刀身都沒入了那個傢伙的身體中。
那個混子一臉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捂着肚子就倒在了地上,地面上很快就被血給染紅了一大片。
周圍的那些混子全都一臉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直接就朝着後面退了過去,一米多寬的道路瞬間就擴展到了四五米寬,我爸掃了一眼那幫混子,然後就繼續朝着前面走了過去。
這次一直走到街道的盡頭,都再沒有一個混子對我們動手了,而在街道盡頭的一個廣場處,一輛直升機直接停在那裡,這真的讓我有些驚訝了,我爸究竟是什麼人?竟然能搞到直升機來。
我爸帶着我上了直升機之後,對着駕駛員就說道:“去武山。”
那個飛機駕駛員點了點頭然後就啓動了直升機,上了飛機之後,我這段時間以來一直緊繃的神經直接就鬆懈了下來,洶涌的疲憊瞬間就瀰漫了全身,讓我直接昏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首先感受到的就是那種有些刺鼻的中藥味兒,但是我此時卻覺得這個中草藥味兒真親切!
我嘗試着想要動彈一下,但是卻根本動彈不了,全身麻木無力而且沒有知覺。
這時,屋子的門直接被打開了,然後我就看到我爸叼着一支菸走了進來,看到我醒了之後,我爸看着我笑了笑。
而在這時,一個駝背的老頭兒也走了進來,正是上次亂棍之後救治過我一次的風老。
風老進來之後,看了我一眼,咧着嘴笑了笑,說道:“小子,你比你爸年輕的時候還能折騰啊,你爸最起碼也是隔上個四五年纔來找我一回,你這才半年的時間就已經往我這跑兩趟了,好在我還算有點本事,不然你小子就真的要麻煩了,年紀輕輕的怎麼就這麼能折騰呢?”盡反場血。
我爸在一旁看着風老笑着說道:“死老頭兒,那就麻煩你了。”
風老有些沒好氣的瞪了我爸一眼,說道:“你少抽點菸吧,不然這麼下去你再好的身體也得垮掉。”
說完風老就掏出了一個小菸斗兒叼在了嘴上,然後從菸頭前面掛着的菸袋裡面掏了一菸袋鍋的菸絲給點着了,很爽的抽了一口,然後就在一旁的那些煮着中藥的砂鍋前面折騰了起來。
我爸看着風老一臉無語的翻了翻白眼,然後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說道:“兒子,風老是咱們父子倆這輩子的恩人,以後對風老要尊敬點知道嗎?”
說完我爸就衝着風老喊道:“死老頭兒,那我就先去抓魚去了,晚上熬魚頭湯喝,你先忙着,照顧好我兒子啊,不然我把你這破草屋給你燒了。”
風老轉過頭有些不耐的撇了我爸一眼,罵道:“趕緊滾蛋!”
我睜着眼睛有些鬱悶的看了我爸跟風老一眼,就這還讓我尊敬着點?我真的有些無語了,這死老頭兒死老頭兒喊得我都不知道到底什麼是尊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