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水十驀地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指着面前男人，“姑奶奶健康得很，你有病治病，別想拖人下水！”
霍雲霆無奈地拉住她，“我沒病，只是爲了重要的人去諮詢。”
水十冷笑一聲，哪個精神病患者會說自己有病？狗男人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罷！
“你沒病的話，就把病歷本拿出來自證清白。”
霍雲霆一時失笑，“沒病哪來的病歷本？你可真會說笑。”
哄騙男人不成，水十隻得按捺下心中諸多猜測，狐疑地打量他一眼，“那你纏着我做什麼？我的意思很明確了，那晚的事就是個意外，你要真想找人負責，也別找我。”
她是想錢想瘋了纔會去當另一個人的替身，霍雲霆報着這樣的想法跟她交流，不可能有結果。
霍雲霆一言不發，深邃目光直直盯着她，食指微曲，在她腦門敲了個響。
本來被男人嚴肅態度嚇到，卻不想猝不及防又被攻擊，水十這下是真不想理他了，當即扭過頭，自顧自收行李。
“必要的東西先帶，其他的我家有備用。”
將一套睡衣從行李箱裡拿出，霍雲霆狀似無意道，“你不是喜歡換新睡衣嗎？這套舊了就別用，家裡買了很多給你。”
水十愣了愣，異樣的感覺涌上心頭，“你怎麼知道？”
霍雲霆眼皮也不掀一下，“自己想。”
水十喉頭一哽，一把將睡衣懟回去，“我念舊，喜歡穿舊的。”
霍雲霆看她一眼，淡漠眼神無端讓她覺出些嘲笑，“幹嘛，這可是我媽買的睡衣，你還想嘲笑我媽？”
男人抿了抿脣，突然道，“你哪套睡衣不是你媽給你買的？”
蜂蜜小熊、粉嫩荷花，根本不是黎向姿風格。
水十沉默一秒，很不甘心，“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我媽這個都告訴你了？”
“我自己猜的，”霍雲霆輕描淡寫，餘光瞥到她攥緊的拳頭，又解釋一句，“你媽什麼都沒告訴我。”
“哦。”
不鹹不淡地迴應，水十打定主意待會兒要把老太太揪來問個究竟。
狗男人心眼多得很，指不定哄得老太太什麼都說了。
拋開這一插曲，兩人還算和諧地收拾完屋子，趴在牀上把最後一件衣物收好，水十有些納悶地看着彷彿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男人。
儘管不願承認，她跟霍雲霆的默契度還是很高。
“看我幹什麼？”
霍雲霆一臉淡定地提起行李箱，語氣揶揄，“突然想起我們在哪裡見過？”
水十臉上一僵，連忙站起來，“我纔沒有看你，別自戀了！”
霍雲霆輕笑一聲，沒反駁她，帶着人往門外走。
“你媽那邊應該還需要點時間，我們去幫忙吧。”
客廳裡，老太太指揮着幾個壯漢將客廳沙發挪走，鑿開地板翻出個小箱子，順手塞進剛出門的女兒懷裡，“既然要搬走，就徹底些，媽這些東西不太值錢，但也算傳家寶了。”
“......傳家寶？”
水十詫異地扒拉兩下箱子，發現打不開，“這裡面是什麼？”
李老太神秘一笑，看了眼霍雲霆又看了眼她，“媽有空跟你慢慢解釋。”
水十撓了撓頭，媽不會連這裡面是什麼都告訴霍雲霆了吧？
她沒意識到，倒是霍雲霆若有所思，對老太太笑了笑。
“你知道里面是什麼？”
發現兩人心照不宣，水十下意識用手肘捅了霍雲霆一下。
男人握住她纖細胳膊，低聲道，“等你媽給你解釋吧。”
水十不爽地瞪他一眼，怎麼什麼都被這人搶先？老媽是想收個乾兒子還是怎麼？
“別這麼看我，我也只是猜個大概。”
霍雲霆打斷她漫無邊際的猜測，眼神示意她把箱子還給老太太，“你媽看着呢。”
“我媽看着怎麼了，她就是偏心......”
水十一扭頭，就見老太太笑眯眯朝她伸手，“看完了吧？看完就還給我，媽媽找個時機再託給你。”
“......”
無語地把箱子還回去，水十抿了抿脣，“媽......”
老太太十分有先見之明地豎起手掌，煞有介事，“等着，我可什麼都沒告訴小霍。”
水十撇了撇嘴，率先離開，拎起一袋鍋碗瓢盆，“這你也要帶？”
“都是老物件了，捨不得嘛。”
老太太珍惜地撫了撫上面古舊花紋，水十見狀，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我們就去人家家裡借住幾天，這些先放這兒，等我找到新房子再過來帶走。”
“唉，小霍都盛情邀請我們去住了，你還尋思着找新房吶？”
老太太拍拍她肩，小小聲，“要我說，你不如趁着機會好好考察人家一下。”
水十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認真道，“這您就別想了。”
“我怎麼不能想了？這是合理考量。”
李老太把袋子交給保鏢，拉着女兒做思想工作，“人家有心跟你好，你也要主動了解他，感情都是相互的。”
“我不想了解他。”
水十繃着小臉拒絕，義正言辭，“我不跟有婦之婦糾纏。”
“他哪裡有婦之夫了？有早輪不到你這小丫頭了！”
水十默默嘆氣，搖頭，“跟你說不清楚的。”
要是跟老太太解釋替身什麼意思，又是一頓好鬧。
“我不清楚不要緊，要緊的是你得想清楚。”
老太太皺着鼻子跟她說話，“這麼優秀一小夥兒，你摸着良心告訴我，你真不喜歡他？”
嚴肅的眼神讓水十頓了頓，低頭盯着地板，“不喜歡。”
“你這反應叫不喜歡？”
老太太詫異地撩起眼皮子上下打量她一眼，“不應當，你啥時候這麼靦腆了？”
要是平時的女兒，早就得意洋洋跟她炫耀有帥哥追她了。
“都跟你說了你也不信。”
水十委屈不已，也不知道老媽哪來的自信，覺得霍雲霆沒對象的。
“這事就別提了，咱住幾天就搬走，好不好？”
她挽着老太太胳膊撒嬌，“剩下的就放這裡嘛，又不是再也不回來了。”
老太太禁不住她這遭，只得點頭，“好好，別晃我了，頭暈。”
水十狀似不情願的放下，眼中閃爍喜悅光芒。
“好哦。”
以一己之力拿下磨磨唧唧的老媽，她攬着人往樓下走，“差不多得了，也不好讓人家等太久是不是？”
霍雲霆早在兩人聊天的時候就加入搬家大軍，此刻將最後一件物品放上車，就看到水十跟黑幫老大似的大搖大擺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