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聽到了槍聲。
手顫着拿着匕首的幾個人,望向了那個遠遠走過來的男子。
那男子戴着墨鏡,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更加可怕的是,他將一顆顆子彈壓入手槍中,準確地瞄向了這邊——
領頭的男人也已經渾身是傷,在看到那黑洞洞的槍口剎那,一陣莫名的驚恐充溢了他的胸膛,慌亂的眼神看了看周圍的形勢,他終於明白了那個人的意圖——
“快跑!”嘶啞的喊聲在巷子裡響起!
一堆人都看到了那個拿着槍走過來的男人,紛紛驚恐起來,丟下了匕首,嘶喊着向遠處跑去了,只剩下中間的上官凜,無力地跪下來,青腫的脣角溢出幾聲咳嗽,費力地將目光望向了遠方那個男人。
背部的傷口因爲他俯身的姿勢撕裂開來,痛到令人昏厥……
許久……
久到他以爲那把槍已經抵上了自己的太陽穴,痛意才漸漸消散,他必須一隻手支撐着地面,才能夠撐住上身,維持着虛弱的呼吸。
一輛車緩緩停在他附近,一雙皮鞋緩緩踏下來,邁着慵懶的步子向他踱了過來。
專屬英國雪茄的氣味,飄了過來……
上官凜嗆得咳了兩聲,這才緩緩擡起頭。
腦中的暈眩讓他的視線有些模糊,可還是能夠分辨得清楚,眼前這個倨傲的男人是黑道中響噹噹的人物——白井裮。連譚雲清都畏懼他三分,上一次在紅脣,他們談了很私密的聲音,可也正因爲那筆生意很重要,他沒有任何的機會聽取到關於那筆生意的消息。
——譚雲清終是謹慎無比的人,對於有一丁點背叛可能的人,他都不會給一丁點背叛和出賣的機會。
“認得我?”看着他的目光不屑地移開,白井裮皺起眉,簡單地問道。
路燈下,上官凜英氣的眉毛上沾滿了暗紅色的血,散發着詭秘的氣息。
“你救我做什麼?”虛弱卻沉穩的聲音從上官凜口中溢出,他甚至沒有興趣去理會眼前這個男人。
脣邊一抹桀驁的笑,白井裮吐出一口濃濃的煙,緩緩蹲下身來。
“譚雲清的手下,怎麼落到這種地步?”
昏暗的光線下,白井裮的臉線條分明,不怒自威,眉宇間透出一種淡淡的狠絕。
脣邊露出一抹譏誚的笑意,一閃而過,上官凜支撐着站起來,右手捂着下腹還在不停滲血的傷口,冷漠的目光望着他,“因爲我是我自己,不是別人,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