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房中,夜天雲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仍恐自來也再度對自己的表現產生了質疑,不過這倒是他想左了。
自來也並未對夜天雲產生半分的懷疑,甚至爲夜天雲感到欣喜,感到驕傲。雖因輪迴眼的緣故,自來也認爲長門是預言之子的可能性要大一些,但他心中始終認爲夜天雲是最優秀的弟子。
螺旋丸的開發暫時受阻,不過自來也的話不無道理,夜天雲確實有些急功近利,雛形既然已經完成了大半,花上幾年的時間多加雕磨,多多鑽研,螺旋丸的完成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結束了一天的修煉,夜天雲坐在牀上欲休息一會兒,突然,腦海中又浮現出一個景象,小南正站在房門外,雙頰微紅,抿着嘴脣,煞是可愛。
不過令夜天雲在意的是,下一刻,果真響起了敲門的聲音。夜天雲急忙打開了房門,果不其然,小南正站在門外。
“小南,你怎麼來了。”夜天雲的語氣十分溫柔。
“你最近勤於修煉,我來看看你。”雖然原先的那層窗戶紙早已捅破,但小南每每見到夜天雲反倒不及從前那般大方,經常面帶羞澀。
小南的心裡年齡雖然成熟如十五六歲的少女,但畢竟生理年齡還不到十一歲,正處於那豆蔻年華的幻想時段,每當思及夜天雲,芳心蠢蠢欲動也數正常。
夜天雲大概看穿了這點,也不答話,拉住小南的手,和她同坐牀邊。
輕撫小南淡藍紫色的青絲,道:“沒什麼,只是最近忍術的修行遇到了麻煩。你的修煉進展如何?”
小南的臉上頓時浮現驕傲的神色,輕擡右手,一枚白色的手裡劍憑空而成,小南將手裡劍把玩在手中,似在炫耀。
“了不起,這麼快就能使用了。”夜天雲也不吝嗇自己的讚美。
“不過也只是初步能使用而已,完全掌握還差的遠呢。”小南嘟起了小嘴,有些不滿。
夜天雲輕笑一聲,寵溺的道:“別不知足了。”
“那你最近開發什麼忍術?進展如何?”得到了夜天雲的鼓勵,小南也不在糾結。
“一種無印忍術,名字叫螺旋丸,至於進度,不知道。”
小南的嘴頓時撅了起來,佯裝慍色道:“你還有事瞞着我嘛?”
“怎麼會,我連重生的秘密都告訴你了,只是有些事情我真的沒有頭緒,怎麼告訴你?”夜天雲心繫小南,竟然沒有看出來小南只是佯裝怒色,有些慌亂的說道。
小南見到夜天雲如此在乎自己,也就不再逗他,咯咯一笑,道:“騙你的。”
夜天雲頓時意識到自己被小南耍了,不過並不在意,一笑了之。
“對了,我的秘密不許告訴任何人,包括彌彥他們。”夜天雲不忘出言提醒,彌彥和長門是自己的兄弟,但爲免升起事端,還是不要讓他們知曉,這等秘密,夜天雲只願和小南分享。
“看你的表現。”小南撂下這句話,便回到了她的房間。
“這丫頭。”夜天雲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表情嚴肅,凝神靜氣,閉上了雙眼。
仍是那般仙境似的景象,薄霧繚繞,夜天雲走到崖邊,看着背對着自己的幽夜,說道:“你又在看那些雲朵。”
幽夜頭也沒回,但聲音卻飄入夜天雲的耳中:“這些雲朵,很親近。”
“你的記憶如何?”夜天雲問道。
幽夜轉過身來,無奈的搖了搖頭,“老樣子。”
“你來這兒是有問題問我吧?”幽夜問道。
“沒錯。”夜天雲應了一聲,“爲什麼我時常可以感知到周圍的狀況?”
“你不知道?我被喚醒後你的靈魂力增長了不少,自然可以感知周圍的狀況。”幽夜的語氣頗爲無奈,好似夜天雲問了一個十分愚蠢的問題。
“不會是死神世界中的靈壓吧。”夜天雲猜疑的問道。
“相似,但並不完全相同,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靈壓存在,除卻這個空間外。”幽夜用手指了下夜天雲的精神世界,而後繼續說道:“靈魂力強大的生物會對周圍環境產生感應,而這種感應是與生俱來的。”
看着夜天雲依舊懵懵懂懂的樣子,幽夜輕嘆了一聲,繼續解釋道:“舉個例子,人在災難或者意外來臨前總會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或恐懼,或心悸。靈魂力越強大,這種感覺也就越強烈,也越精準,若靈魂力緻密到一定程度,面對平常事物也可以產生這種感覺,用你前世的話講叫第六感,在忍者之間被稱爲精神力的感知。”
“也就是說,靈魂力便是精神力的本源。”夜天雲一副頓悟的樣子。
“可以這麼說。”幽夜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不過,你好像不大會使用這種感知,需要我幫助你麼?”
夜天雲面露喜色,剛要答應,卻被幽夜揮手打斷。
在夜天雲疑惑的眼神中,幽夜伸出右足,以左足爲軸,雙足相離三尺,在原地轉了個圈子,只見山頂的巖地上已被他右足尖畫了深深的一個圓圈,直徑六尺,入地三寸,畫得整整齊齊。
“這是何等的身體控制力。”夜天雲臉上雖仍舊擺出一副疑惑的神態,心中卻震驚無比。畫圓圈並不難,難的是如此輕描淡寫卻畫得如此整齊。
“你攻擊我,我若踏出圈子一步,便算我輸,我便會教給你感知的訣竅。”說完,幽夜手中一道黑光閃過,夜天雲的佩刀出現,幽夜將刀扔給了夜天雲。
夜天雲神色嚴肅,不遠處的幽夜如同一個普通人,沒有絲毫氣勢,但就剛纔幽夜露出的那手功夫,他絕不是泛泛之輩。
“先遠距離攻擊,試探下。”打定主意,夜天雲雙手結印,“火遁。豪火球!”
深紅色的火球呼嘯着向幽夜衝撞過去,速度飛快,在巖地上劃出一道四五尺寬的焦黑痕跡,火球大了幽夜十倍有餘,無論是從氣勢上還是體積上,幽夜都像是毫無抗衡之力。
不過,幽夜的眼神古井無波,好似對於眼前愈發臨近的火球視而不見,絲毫沒有抵擋或閃避的動作,只是夜天雲心中越來越驚,心想:“他到底會怎樣應對?”
閃念之間,火球距離幽夜不過六尺之遙,就連他的碎髮都被灼熱的熱氣吹拂的緩緩拂動,若不閃避,夜天雲實在是猜不透幽夜能如何抵擋,甚至心中產生了一絲成功了的想法。
幽夜並未移動半分,右手的食指中指兩指相併,手臂擡至胸前,向下輕輕一劈。
平淡無奇的動作,卻產生了令人震驚的效果。就在火球已經即將觸碰到幽夜的那一剎那,火球突然被劈成了兩半,銳利的風壓從火球中穿過,將已成兩半的火球震散,成爲了點點火星,縷縷殘焰。
“這怎麼可能。”夜天雲心中吃驚不已,但左臉頰忽然一涼,呼嘯的風聲從耳旁略過。夜天雲低頭看去,眼瞳卻已縮成針孔狀。
巖地上被劃出了一道深痕,十餘丈長,自幽夜的腳下延伸至自己身後不遠處的地面。
“羸弱的攻擊。”幽夜淡淡的說道。”若只有這種程度的攻擊,你還是放棄吧。”
幽夜的語氣似是陳述着一個事實,平淡的語氣讓夜天雲產生一絲惱怒,卻也沒法反駁。
不過夜天雲馬上便冷靜下來,心想:“就算是使用再多的忍術,也是徒勞,那麼。。”夜天雲感受下了周圍的空間元素,融於周圍的空間中,消弭於無形。
“這麼快就使出來了,我還以爲會再嘗試幾下遠程攻擊。”幽夜輕笑道。
空間之中,夜天雲已經圍着幽夜轉了幾圈,尋找着下手的機會。
幽夜依舊保持着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絲毫不在意夜天雲會從何處出現,會從何處發起攻擊,這無疑給了夜天雲極大的壓力。
幾經評估後,夜天雲準備將攻擊的目標定在幽夜後頸下方脊椎的第一個關節處,那是視覺的絕對死角。
夜天雲的身影在幽夜的正後方出現,手中太刀的刀鋒已經刺向了幽夜的後頸,夜天雲用上了最快的速度,卻仍舊覺得時光太過緩慢。
“圓圈的半徑不過三尺,只需躲避一步,一小步,他便會踏出圈外。”夜天雲心中不停的鼓勵着自己。
手中的刀尖離幽夜的後頸越來越近,幽夜始終沒有做出閃避的動作,夜天雲心中越發的緊張,瞳孔中,刀的速度彷彿都降了下來。
“十寸、五寸、三寸。”夜天雲心中一寸寸的數着,彷彿已經預見了幽夜橫移躲閃的情形,至於幽夜會躲不開,他想都沒想過。
“快了。”刀尖距離幽夜的肌膚已不到兩寸,夜天雲的臉上勾勒出一抹微笑,勝利的笑容。
只是,後頸與刀尖僅相離一寸時,夜天雲臉上的微笑瞬間凝固住了,小腹處傳來的觸感讓他明白自己敗了,而且是一招及敗。
幽夜的右足跟已經抵在了夜天雲的小腹處,而幽夜連頭也未轉。
夜天雲露出無奈的苦笑,將手中的刀拋在地上,說道:“我放棄了。”
“雖說是融入了空間,但在空間內,你的移動速度也不會有絲毫的改變。而且,瞬間出現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發起攻擊,需要極高的身體和精神的反應力,否則碰到了真正的強者,就會像剛纔那般。”幽夜的話語如同驚雷般震懾着夜天雲的內心。
“我與你一體,自然明白你心中所想,我可以感受到你心底處那絲驕傲,不要讓那絲驕傲最終成長爲狂妄自大,我希望你會成爲強者,即便,不使用我的能力,也是絕頂的強者。”
“多謝了。”夜天雲由衷的說道,之後深深的鞠了一躬。
“不必了,你走吧,感知的訣竅我會通過心意直接傳達給你。”幽夜淡淡的說道,之後便回到了崖邊,俯瞰着一成不變的淡紅雲海。
現實中,夜天雲睜開了眼睛,察覺到腦海中多出的一些知識,小聲道:“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