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好心辦壞事的三代目火影

正當馬基吩咐麾下忍者堅守崗位,自身則是準備前往村內,向四代目風影彙報鳴人一行人的到來的同時。之前先行一步進入砂隱村的鳴人一行人,也終於是趕在了砂隱村進出通行時間結束前,如願以償地成功進入了砂隱村之中,避免了再度露宿沙漠荒野之中的煎熬待遇。

但與此同時,相比較於進入砂隱村,知曉今晚能夠在久違的柔軟牀榻上安眠,不用再忍受因充滿難以清理的黃沙碎礫,而硌得一整晚都渾身難受的睡袋之後,便整體身心明顯放鬆許多的其他人。鳴人臉上的笑意非但沒有蔓延加深的趨勢,反而是迅速收斂之餘,將原本舒展開來的眉頭再度擰緊糾結在了一起。

“奇怪……按理來說,現在的木葉忍者村和砂隱村,應該已經不是敵對關係了吧……而且,因爲長期貿易往來的合作關係,相處得就算不怎麼融洽,也應當是中立偏友善的關係纔對。可我爲什麼會在剛纔那個小隊長的身上,察覺到了殺意的存在……”

暗中將自身感知力以最大限度蔓延遍佈在身周,並在精神力高度集中的狀態下,通過反饋回自身的感知結果,確定自己一行人已經脫離了馬基率領的守衛部隊觀察範圍後。鳴人方纔一邊將感知力慢慢收攏迴歸於自身,一邊自言自語地低聲呢喃起來。

“沒有追擊過來的趨勢,這一路上也沒有任何埋伏與陷阱……該不會,剛纔從那名小隊長身上感知到的濃厚殺意與恨意,真的只是我的錯覺而已?”

作爲世間種種負面情緒集合體——九喇嘛的人柱力,與九喇嘛朝夕相處並坦誠相待互相信任的情況下,讓鳴人對於一切負面情緒的感知能力,都遠遠超出尋常感知忍者的能力水準。以至於饒是馬基眼中流轉出的殺意轉瞬即逝,並且立刻用言語和行動做了恰到好處的遮掩隱瞞,但卻依舊是被鳴人給敏銳察覺捕捉到了。

也正因如此,就像馬基因爲三代目火影親自簽發的通關文書,遠遠超出了c級任務所能夠獲得的待遇,而對鳴人一行人“護送商隊回村”的目的起了疑心一樣。因爲在報上自己一行人來自木葉忍者村之後,便出乎意料地在馬基的身上,察覺到了濃厚殺意存在的緣故。讓鳴人對於馬基……或者說是對於砂隱村和木葉忍者村在表面上,顯現給世人的和和睦睦友好相處的關係,是否真的屬實不假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是讓鳴人越發糾結疑惑不解的,那便是馬基在翻閱確認了通關文件的真僞後,對他們的態度轉變。

按理來說,在確認了鳴人一行人的身份之後,爲了村子的整體形象着想,而以官方口吻假惺惺地道歉幾句,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發生的事……但在先前,鳴人和馬基你一言我一語地來回應和的時候,馬基給鳴人的感覺,固然存在一定的刻意僞裝成分。卻也在同時,讓鳴人察覺到了馬基彷彿對待貴客一般,充滿了小心翼翼的退讓謙卑感。

這對於前一刻還對鳴人一行人充滿殺意,並且自身是作爲並列世界五大忍村,與木葉忍者村地位平等的砂隱村的東道主來說,顯然是充滿了難以言述的違和感的。

“一會兒像是有殺父奪妻之仇一般,看待我們的眼神那叫一個恨之入骨。一會兒又像是迎接遠道而來的貴客一樣,客客氣氣好說話得不行……這個砂隱村,究竟是在打着什麼算盤……”

也正是因爲鳴人發現了這個更讓他捉摸不透的異樣,使得鳴人即便是在確認了砂隱村內,的的確確沒有任何針對自己一行人的危機存在之後,眉間緊皺的擡頭紋非但沒有散去的趨勢,反而越發顯得迷茫不解起來。不由得緩步前行間,一邊從背囊之中,重新取出自己給予馬基對照覈對身份,從而引發馬基態度來了個堪稱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通關文書來。一邊慢慢翻閱仔細觀察之餘,雙脣微微抿動着低聲呢喃起來。

“是日斬爺爺給我的這份通關文書裡,存在着什麼馬腳嗎……不對啊?不應該啊……按照日斬爺爺的說法,這可是按照常規流程製作出來的,是貨真價實,且得到了木葉忍者村三代目火影親自蓋章予以生效的正牌通關文書,怎麼可能有問題……”

“怎麼了?鳴人?出什麼事了嗎?”

正當鳴人着了魔一般,一邊行走着,一邊口中唸唸有詞嘀咕琢磨的同時。行走在鳴人身旁的鼬,也逐漸察覺到了鳴人身上的不對勁,進而悄無聲息間,跟着鳴人無意間放緩的腳步,慢慢走在隊伍最末端之餘。隨即雙眸微眯溫聲詢問間,擡手輕輕頂弄着鳴人的胳膊,將鳴人的意識逐漸喚回到現實當中來。

“還是說……你又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嗯?啊……鼬桑啊……老實說的話,我其實也並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得上什麼危險呢……唔,這麼跟你說吧,就在剛纔,我發現……”

思緒在身旁人的干預下驟然中斷驚醒,讓鳴人本能快速合上手中通關文書的同時,循聲望向了打擾到自己思考的“罪魁禍首”所在方向。直至意識逐漸清醒,從而辨識出站在身旁的人,是與自己共享過記憶,能夠完全放心信任的鼬,方纔慢慢放鬆下來。稍稍停頓些許後,一邊將手中通關文書遞交給了鼬,一邊用眼角餘光看着漸行漸遠的其他人,刻意壓低音量分貝,將自己先前所糾結的事情,一五一十毫無保留地全部告知給了鼬。

“所以說,你進村之後一直沉默不語的原因……就是因爲在糾結這些?”

而或許是因爲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亦或是鼬無愧於天才稱號的緣故。使得鳴人話音剛落,鼬便將鳴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箇中緣由,給逐漸整理歸納在一處,並以此推測了個七七八八出來。使得鼬心中因發現鳴人異樣,而下意識提懸起來的心逐漸收回之餘,看向鳴人的表情也變得越發……想笑又不敢笑起來?

“如果我沒推測錯的話……鳴人,你和那小隊長一樣,都是想得太多了而已。”

“哈?想多了?這話是……什麼意思……”

“有時候顧全的方面太多,反而會把自己繞暈啊,鳴人。雖然現在是和平時期,但因爲戰爭裡結下的仇怨,使得砂隱村至今依舊有人會記恨我們木葉,也是無可避免的事情……嘛,除此之外,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鳴人。先前那名砂隱村小隊長稱呼的波風面麻,真的是你麼?”

“波風面麻……?啊,你說那個名字啊?”

聽聞眼前人話鋒一轉,突然詢問起自己刻意啓用的虛假身份之後,鳴人一邊詫異地擡手輕撓了撓鼻尖,一邊輕挑眉尖,一頭霧水地點頭應和道。

“沒錯,那的確是我在出發之前,特意拜託日斬爺爺給我捏造出來的假身份……怎麼了?突然這麼問,是我的這個身份有什麼問題嗎?”

“恐怕不幸的是,讓你變得如此緊張兮兮疑神疑鬼的,還真和這個名字有關係,鳴人……”

面對鳴人越發好奇不解間,親口承認給予答案,鼬努力憋笑之餘,一邊微微搖了搖頭,遮掩住眼底一閃而過的驚愕啞然神色,一邊打開了從鳴人手中接過的通關文書。隨即從那火影yìn zhāng,以及三代目火影親筆簽名上,進一步確認坐實了自己心中的最後一個猜想答案後,方纔面帶笑意地攤手聳了聳肩,溫聲揶揄打趣着繼續說道。

“在我們離開村子之前,暗部裡曾經有過這麼一條熱門新聞。那便是有關原本默默無名,卻以一人之力,挫敗了雲隱村的bǎng jià陰謀,成功解救了日向一族宗家大xiao jie,並以此卓越功勞成功進階爲上忍的年輕新銳,波風面麻……現在看來,我早該想到的。這個波風面麻,和你漩渦鳴人,本就是同一個人。畢竟,村子裡曾經擁有過波風這個姓氏的人,可是隻有四代目火影大人。加上以你對那小丫頭的關心在意程度,發現她遭遇不測,怎麼可能會沉得住氣耐心等候結果,而不是親自出手相救呢?”

“進階成上忍?我?這事兒我怎麼完全沒聽說過?!”

伴隨着鼬口中話語不快不慢地逐字吐露出的內容,作爲對這傳言渾然不知的鳴人,頓時是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手指顫顫巍巍擡起來的同時,充滿懷疑地輕指了指自己。

“沒開玩笑吧……我才五歲不到唉,怎麼可能是上……等會兒……”

然而,還沒等到鳴人下意識間涌上到了喉頭的質疑話語說完,鳴人腦海中,便浮現出了離開村子之前,自己向三代目火影請求幫忙,讓他給自己捏造出“波風面麻”這個人時,三代目火影那有些怪異的話語。

……

“波風面麻嗎……那麼,鳴人,你具體想要個什麼類型的身份呢?”

“唔……這個就由日斬爺爺您決定好了,反正只是個僞裝用的身份,只要不是叛忍,怎麼樣都無所謂的啦~”

“哦?隨便麼……嘿嘿,好好好,那老頭子我倒是想到了,該給你安排個什麼樣的背景,才更爲貼合你英雄之子的身世呢……並且,絕對的真實可信喲~”

……

“鼬桑……我好像明白你想說什麼了……”

言語間,鳴人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地擡起手來,隨即深感無奈地扶額嘆息之餘,嘴角微微上揚,溫聲呢喃低語道。

“日斬爺爺終究還是沒放下來麼……這是想方設法地要給予我補償,打算儘快恢復我應得的英雄身份啊……明明我都跟日斬爺爺說過無數次了,我根本就沒在乎過這些虛名的吧喲……”

鼬的言語,讓鳴人猶如快刀斬亂麻一般,思緒頓時豁然開朗起來。並由此爲線索,順藤摸瓜間,爲先前遭遇的種種反常現象,找尋出了合理的解釋。

在鳴人事先制定的計劃安排之中,原本他以爲,三代目火影至多也就是給“波風鳴人”隨意安排箇中忍頭銜。進而就算自己圖省事,繞過那些繁瑣的層層審批,直接取得木葉忍者村三代目火影親自簽發的通關文書。也能像雲隱村一行四人中的二世祖一樣,在遇到他人懷疑的情況下,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是依靠背景得來的便利的同時,給他人營造出一種只能託關係走後門的無害官二代形象來。

但若是三代目火影沒有刻意隱瞞鳴人以“波風面麻”的形象出手,以一己之力zhì fú了入侵進村子的雲隱村四人組,並且將這份功勞毫不克扣地加在了“波風面麻”的頭上……那可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實力強勁的年輕上忍新銳,手持三代目火影親自簽發的通關文書到達砂隱村,卻僅僅是爲了執行一項護送商隊的尋常任務,哪怕砂隱村再怎麼愚鈍,也該發現鳴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在這般差距顯着的對比之下,鳴人爲了低調,而刻意挑選c級任務這不上不下等級的做法,自然是成爲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愚蠢行徑。

換而言之,因爲一心一意想要彌補鳴人曾經遭受的不公正待遇的緣故,讓三代目火影在鳴人向自己請求僞造身份的時候,並沒有像以往一樣,幫助鳴人遮掩隱藏他在雲隱村四人組入侵事件中出沒的身影。而是光明正大地在村子中宣揚開來,藉此將“波風面麻”塑造成一個英雄角色,試圖讓鳴人即便在村子之外,也能頂着“木葉英雄”這一耀眼光環。以至於因爲鳴人出發之前,沒有跟三代目火影過多透露自己的外出原因的緣故,讓這善意舉動,反倒演變成了好心辦壞事的結局。

“嘛……沒辦法了,都已經引起砂隱村的注意了,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的吧喲……”

嘴上有氣無力地嘆息間,鳴人從鼬的手中取回通關文書之後,卻是珍而重之地小心翼翼放回了背囊之中。那眼底噙滿笑意的模樣,更是看不見半點埋怨責怪的神色。

畢竟,聽見了鼬的解釋之後,鳴人的心中,便自然而然地勾勒出了三代目火影慈愛寵溺的笑顏……對於這樣一位時刻關心着自己,總想着補償自己的和藹可敬的老人家,鳴人爲此感到高興滿足都來不及,又怎麼會因爲自己沒能與人事先說明的失誤,而怪罪起三代目火影的好意呢?

“反正就結果來說,如果能夠撫慰我愛羅受傷的心靈,對砂隱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這麼算起來,應該不會想着阻攔我纔對……嘖,就是有些蛋疼,合着我先前一直都是在跟”

心中困惑盡數消散的同時,鳴人往常慣用的溫和笑顏,也重新迴歸到了面容之上。稍稍停頓些許後,一邊加快些許步伐,向着前方駐足等待着自己和鼬的止水等人快步走去,一邊嘴角笑意越發旺盛起來,向鼬隨口繼續說道。

“走吧,鼬桑,耽擱得太久,止水桑他們已經在催我們了。”

但鳴人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他重新恢復笑意之後,一直緊盯注視着他的鼬,也如釋重負般,逐漸彎眸微笑起來。

“啊,說得也是……”

輕聲呢喃迴應間,鼬一邊點了點頭,一邊在心中,將這麼多天以來,與鳴人形象一直重疊在一起糾纏不清的,另一個奪取了佐助眼珠的“鳴人”形象,徹底從鳴人的身上分離出來。並在悄然之間,恢復了以往對鳴人的絕對信任。

“會爲他人着想,以他人的角度思考問題……”

“無論怎麼想,這般重視同伴的鳴人……是絕對不可能變成那種怪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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