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日後。
翠綠色的山峰上,一道黑色匹練懸掛在峰壁上,有如黑色綢帶,纖細修長。
陽光明媚,淡藍色的天空,無數紫色的有點偏黑的光圈在閃耀,真的如同一條鑲嵌無數紫鑽的布帛。
天空中有萬年不熄的罡風,名爲陽火之風,溫度奇高,尋常修士便是一瞬間就有可能會被引燃。
熱氣騰騰的便是在山頂也能感受到一股燥熱,一道梭形的看上去得有近千米長的雙翼怪蟲,全身泛着黝黑的金屬光澤,就像是一隻會飛的毛毛蟲,身軀在陽風之中來回擺動,很快就脫離了秦昊的視線。
毛蟲的側面,有數百個透明的琉璃罩,就像是玻璃窗戶,似乎能夠看到靠近窗戶的地方,有人影在朝外探視着。
“天晴!”
秦昊口中吐出兩個字,身子一翻,整個人像是一隻大鳥,從峰壁上一躍數十米,跳上山頂。
天晴二字正是毛蟲的側面刻上的火紅色字體,像是商標一般,這尼瑪哪裡是什麼怪蟲,根本就是一隻造型獨特的“飛機”。
“這個世界也有飛機的啊。。”秦昊吶吶道,瞳孔中的光線愈發的明亮,他長嘯一聲,猛地跳下山峰,雙手雙臂在峰壁上一靠,身子詭異地一扭,就像是一條扁平的滑板似的緊緊貼在光滑的峰壁上。
哧溜一聲,滑滑梯一樣,飛速滑下,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然滑出千米之外。
10來天的山裡獨行,秦昊表示自己不是白過的,除了身上的汗臭味兒和臉上多出的一些絨絨的鬍鬚外,至少,爬山這個技能,他已經從普通忍者進化成了忍者泰山,這是何其偉大的進化史啊。
千丈絕壁之下,秦昊身子在空中720度旋轉,超高的轉速讓他的身體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會飛的陀螺,帶出一連串的殘影,陀螺頂上,有兩支鋒利的螺旋槳,周圍是噗嗤嗤不斷的血花濺射。
秦昊站定,雙手沾滿了碎肉和血花,周圍一地都是野獸的屍體,殘值斷截遍落一地。
約莫是開始靠近這塊大陸的中心位置,就像是從荒無人跡的大沙漠在向着綠洲的中心走去,沿途一路上,蟲子,野獸,妖獸都開始多了起來,有着向氾濫發展的趨勢。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出了新手村,進到了無窮無盡的野外刷怪點一樣,不用動,不用找,只要站在那裡,就會時不時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野怪來襲擊你。
當然這話是有些誇張了,但是意思大致就是如此了。
“可惜經驗值少的髮指。”
秦昊吐槽一句,看着眼前一片翠綠的世界,哀嘆一聲,迅速衝了進去。
不一會兒,裡面傳出來怪獸的嘶吼聲,能量的爆炸聲,一片五顏六色的大鳥被驚醒,撲騰着翅膀飛向高空。
秦昊看着眼前的一片長相兇惡的怪獸,對上它們貪婪而畏懼的眼神,秦昊忽然覺得,也許在它們眼中,自己纔是怪物吧。
不同於九危山的貧瘠和荒涼,這座不知名的山簡直就是野獸的海洋,還好高階的妖獸不多,都是些低階的雜碎,而且還都是些主動攻擊的野怪,雖然沒什麼殺傷力,但是一步一殺,還是很讓秦昊爲之惱火的。
於是,秦昊對於飛機的執念就更加嚮往了。
“照這個速度,甭說3個月,半年都未必能趕到關龍軍鎮。”秦昊臉色漆黑,有若包龍圖在世。
心中無力的吐槽着,手上殺戮的速度卻並不慢,一條血路就這麼被平推過去。
和秦昊預想的差不多,那不靠譜的官道,果然走着走着,就消失了,沒奈何,在確認了大方向的正確後,秦昊只能一頭扎進深山中了。
而他剛纔之所爬到山峰頂端,就是爲了高空開闊的視野,尋找可能看到的城池,他太需要一副地圖,或者其他的方法,這麼在山裡橫衝直撞可不是辦法。
幸運的是,他不僅僅眺望到了一座城池,他還看見了一架飛機,而那架飛機緩慢降低高度的運行軌跡同樣告訴秦昊,飛機的落地就是那座城市。
秉持着馬上就能見到城市,馬上就能坐上飛機的信念,秦昊像是一道小型的颶風,從山林裡衝過。
當然這十天的行程中,秦昊也發現了一些宗派,可是相對於城市這種開放性出入的場所,宗門都是些封閉的建築,根本就差在門上刻着閒人免進四個字了,哪裡可能會歡迎他這麼一個陌生人。
在不清楚對方實力,也沒有仇怨和利益的驅使,秦昊也就乖乖的繞開,沒有衝進去殺人或者被殺的念頭了。
遺憾的是,一路上也沒有遇到有不開眼的宗門弟子找秦昊的麻煩,端的是井水不犯河水,太平無比。
。
“嗖!”
一支紫色鑲嵌着龍雲紋的利箭,重重地將一隻花豹釘在地上,利箭完美的穿過花豹的眼珠子,完美地讓整張豹皮保留下來。
“堂兄果然好射技,紅雲花豹整張皮子完好無損,回去送給宋雨姑娘,必然討得歡心。”
“哼,我玄天湛,紅葉堂的少主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還需要討她的歡心,若不是看上她老爹背後的天晴門。。”
將近1米八的身高,面容英俊,眉宇之間盡是傲氣,看上去20歲出頭的男人冷哼一聲,眼神瞥過去,看向渾身散發着血腥氣,頭髮散亂,上面還沾着血漬,如同野人般的秦昊,瞳孔一縮,然後火燕弓指向秦昊,口中喝道:“看什麼看,哪裡來的獵戶,還不快滾。”
秦昊臉色一冷,這紅雲花豹是被他從林子裡攆出來的,他甫一出山林,便見到一支箭映入瞳孔,若不是他躲得快,怕是,這箭射入的就不是紅雲花豹的眼球,而是自己的了。
雖然,這個可能性基本不存在,但是,也不能就這麼當不存在吧。
他冷冷地看向玄天湛,舌尖習慣性的舔舔嘴脣,猩紅的爪子上還透着鮮血的味道,他朝前輕輕一邁,剛準備動手,“天晴”兩個字落入耳中,他動作當即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