洶涌的殺意,有若實質,空氣中的溫度呈現跳躍式的增長,張浪的臉黑的發紫,光頭上面一縷縷黑色的花紋扭曲旋轉,空洞的眸子中似乎燃起了兩個黑色的火球。
煞是好看!
“他沒死?”張浪神情有若惡鬼,忽而渾身的殺氣又猛地收斂回去,陰森的笑道:“沒死好啊,好啊,好的很!”
日向寧次卻是不在意張浪的發瘋,他只是輕輕指了一下前面,淡淡道:“你去吧!”
張浪禁聲,身子兩個起躍就插到前面,射入幽暗的縫隙中。
所有人似乎都處於一種短暫的驚駭中,卻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唯有日向寧次和符虎狼同時蹙了一下眉毛。
“能夠看到麼?”
兩個人心中同時冒出一個念頭,日向寧次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符虎狼,沒有說一句話,而是轉身就默然的離開。
“剛纔那是無心之舉,還是刻意爲之,他在懷疑什麼麼?”
符虎狼腦海中閃過好多疑問,然後就是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先震動張浪的情緒,然後再猝不及防的施加命令,以此來試探什麼,這如果真的是算計,那這個人的心機真是縝密的可怕。
“不對,張浪已經瞎了,正常人都不會懷疑他還能看見,那他又在懷疑什麼,還是真的只是無心的?”
符虎狼外表看似粗獷,實則絕不是蠢貨,但是他的那點城府和心機,此刻來看似乎完全不夠用,除了將自己攪乎的更亂之外,沒有半點益處。
隊伍的後方,視角轉移,中間掠過的各種炮灰全都無視不提,燭山眼神微微一亮,小聲道:“十個人一組,最多出來一個,或者一個都沒有,那麼我們三個人都分開,還有,別跟太強的人尋到一隊!”
不得不說,只有真正不怕死的人,反而才能更冷靜的觀察到一些細微的差異,去爲自己的生存提高一絲又一絲的機率和勝算。
所以,有些人生,有些人死,其實早就註定了!
。。。。。。
3分鐘不到,張浪重新出來,臉上的肌肉有一些僵硬,卻不明顯,當然這種不明顯在白眼中根本無所遁形。
脖頸處的咒印符文好似在輕輕地蠕動,他的氣息有些不穩定,有一些逸散出來,就好似一些細微的火苗,在空氣中無聲無息的燃燒着,良久才慢慢熄滅。
“實力上升了一個檔次,氣息強大了許多!”
符虎狼目光閃爍了一下,注意力重新回到了血煉上,張浪身上到底在隱藏着什麼,這都是張浪和青雲宗的舊事了,他符虎狼沒必要操這份擔心。
隊伍迅速的縮減,像是冰塊一樣在消融,後面又有另外的隊伍從遠處慢慢的移動過來。
日向寧次掃了一眼張浪和符虎狼,然後目光又饒有興趣的盯住燭家三兄弟,臉上露出了一絲讚賞的笑意。
連續三次弧光閃耀後,血煉中都活着走出來人,而且看長相明顯是有血緣關係,這吸引了日向寧次的目光,他對這三兄弟上了心,因爲,他手中可還留有兩對白眼沒有用呢。
擡頭看了一眼爲時尚早的天色,日向寧次跟君麻呂打了聲招呼,輕輕一躍對着張浪等人擺了擺手,“跟我走!”
符虎狼和燭家三兄弟沒有異議,就默默地跟在日向寧次的身後,朝前直行了不遠,看方向是朝着那座陰暗的森林而去。
張浪就不緊不慢的跟着符虎狼,耳朵微微聳動,看上去像是在聽身辨位,實際上是不是,就只有他自己心中才知道答案了。
一路上燭家三兄弟都緊緊的排成一列,他們三個都“幸運”的從血煉中走了出來,天賦,資質都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臉上帶着不可抑制的亢奮,雙眼中充斥着冷酷和嗜血的光。
“宗主秦昊!”
一個男人的名字和相貌像是紮根於靈魂中一般,出現在他們腦海中,在獲得力量,踏出血煉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明白了這個名字對於他們來說將近似神邸。
“這就是血煉麼!”
燭山咧嘴笑着,感受着體內奔騰的血液,說不出的快意,他一點都不抗拒敬仰神邸,相反他非常的迎合。
“宗主賜予了我夢寐以求的力量,那我便心甘情願奉宗主爲神,很公平。”燭山心中如斯想道,更重要的是,他能感覺到心中但凡有違逆那個人的心思,必然會生不如死不說,還有可能失去這種力量。
“違逆,開什麼玩笑!”
燭家三兄弟好似心意相通,默默的對視一眼,都能看明白對方眼中的意思。
對敵人像狼一樣兇殘,對主人像狗一樣順從,這一刻,燭家三兄弟有了他們的生存之道,並將一直貫徹到死亡的那一刻。
一:通過血腥的殺戮,獲取力量,通過殺戮脫穎而出,凝聚其餘九人的生命精華。二:領悟無聲殺人術三:屠戮:兩分鐘內,每多殺死一人,自身速度提升1%,每次提升持續時間延長10秒,可持續疊加。
注:該力量可以被(秦昊)剝奪!
一行清晰的字跡來回的浮現在衆人的腦海中,哪怕是張浪也是目露驚奇,終於,真正窺視到,並體會了血煉的詭異不可測。
“神奇的力量!”符虎狼緩慢的呼吸,一呼一吸之間,他能夠感受到那種遠比從前磅礴數倍的力量在身體內運氣,他能夠感受到生命本質的一種昇華,這種感覺無法形容,令人迷醉,而代價就是效忠那個男人麼!
“該力量可以被剝奪!”張浪在心中默唸道,他一直低着頭的面色,有些詭異,他能夠感受到靈魂中似乎多出了一種難以抗拒的意志,比脖頸處烙印的咒印更加難以被掙脫。
他原本以爲血煉就是跟咒印是一種力量,但是,現在他卻明白是自己想錯了,那種力量似乎更爲可怕,如同規則,直接烙印在靈魂中。
張浪緩緩地擡起頭,脖子有些僵硬,他微微的轉動,冷風吹進空空的****中,發出嗚嗚的聲音,有些瘮人,些許的涼意更是刺痛。
然後一句話落入他的耳中,像是驚雷:“這裡是第二場血煉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