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隆隆。。。。。
剛剛還陽光明媚的天空,轉眼間便烏雲密佈,大片黑雲伴隨着雷聲緩緩壓蓋向地面。
就像是一隻恐怖的巨掌,遮天蔽日的蓋了下來,天色一下子就變得陰暗下去。
噼啪。。。轟!
一束紫色的光柱穿破黑雲,從天而降,啪的打在地上,一根垂立的足有百米長的避雷針狠狠的一顫。
天色被一瞬間照亮,映照出四周,是一片野草雜亂的平原,密佈叢生足足有半人多高。
在平原的中央,有一把千米高的大刀斜斜插在地上,刀身漆黑在閃電的照耀下閃爍着雷電的光澤,就仿若有一條條紫蟒在刀身上纏繞遊走,看上去好生駭人。
刀身無鞘亦無字,但是看見這把大刀,就自然應當明白這裡就是東刀門。
斜立的刀鋒之下,是一盞十米高的鐵門,門前站着兩名刀客打扮的守衛,頭戴斗笠,淅淅瀝瀝的雨水順着笠沿淌落成一條條雨線,在閃電的映照下反射出白色的亮光。
忽然!
白色透明的雨線上,被黑色蓋住,像是一根鏡子管不小心照到了一個人影。
有人!
雨中有人在走來!
兩名刀客猛地擡頭,瞳孔一縮,脖頸一週便浮出一條血線,下一息,鮮血噴灑,宛若在空中畫了兩個紅色的圓環。
噗通噗通!
兩具屍體應聲倒地,一隻手掌輕輕滑過,指尖夾住兩隻斗笠,一隻戴在自己頭頂,一隻朝身後一甩徑直射出百米。
高速旋轉的斗笠像是刀片一般,割開連綿不休的雨幕。
一隻大手穩穩的捏住斗笠,順勢一抖,蓋在自己頭上,淡淡道:“真是一個多雨的季節。”
這人身材高大,籠罩在一身黑袍之下,臉部此刻又被斗笠遮住,卻是不易看清,只能聽出聲音帶着一種怪異的沙啞,就好像是砂子和金屬在摩擦,有一種非常特殊的辨識度,只是聽聲音,似乎就能感受到一股冷冽的殺伐之氣。
夜雨,黑衣,冷聲,湊在一起,就是四個字“來者不善!”。
“宗主!”
這人身後還跟着幾個散發着冷漠氣息的人,俱都在雨水中靜靜的佇立着,任憑雨水沖刷,順着冷酷的臉頰滑落。
他們高矮胖瘦不一,但是有一點卻極爲的統一,那就是都好似是從黑暗中走出的殺手,渾身都散發着幽幽的殺意。
像是沁入骨髓的乾冰,未必有多麼冷漠,但絕對足夠決絕,決絕之間便是性命的屠戮。
月黑,雨冷,滅門時!
大雨沖淡了血腥的氣味兒,東刀門內雨水噼裡啪啦的濺落在地上,並沒有人發現門口的守衛被殺掉,。
也約莫是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的緣故,多數弟子都回房避雨去了,守衛也是鬆懈到了極點。
扶了扶斗笠,黑袍男子站在大刀之下,腳下一擡,整個人就順着大刀健步如飛,兩三個閃爍就出現在足足有自己十個身軀那麼長的刀柄處。
只見他身子朝後一仰,整個人就登時倒掛在刀柄處,黑色的長袍“譁”的一身朝下展開,有若一個黑日圓輪,雨水被猛地濺開。
“嘿嘿!”
男人笑樂一聲,一隻手扶着斗笠,同時雙腳鎖住刀柄,整個人頭頂騰出一股熱氣,將雨水蒸乾。
從下面仰望,就好似蚍蜉撼樹,一隻微不足道的螞蟻企圖撼動一個巨人,但是,實際上的景象卻是截然相反。
隨着那人的動作,這把重若萬鈞,好似一座小山般沉重的大刀,竟然詭異的發出咔咔的聲音,恍若真的被某種恐怖的蠻力給撬動了。
明明就是一個好似螞蟻般大小的東西,卻真是硬生生撼動了山峰般的大刀,這是何其具有視覺衝擊力的一幕。
空中的雨幕似乎都被震驚,有一瞬間的靜止,雨水中蕩起一圈白色的波紋,在急劇的擴散。
下一瞬,雨水轟地落下,比以剛纔彷彿快出十倍的速度,落到地上,像是一片子彈狠狠的砸下,濺射的地面發出“啪啪”的炸響。
垂掛在刀柄之下的人,雙腿,腰肢,脊椎發出一聲爆響,他微微弓起來的背上就好似有一條猙獰的大龍,骨節垂拱,爆發出駭人至極的力量。
滋日!
一聲非常刺耳的摩擦聲,斜立的刀柄就好似被一雙巨人的雙手死死的卡住,然後蠻橫的朝下順勢一掰,刀柄下壓,那麼,刺在地下的刀劍自然就要朝上擡頭。
咔嚓。。。嚓!
地面豁然就是一顫,一條裂縫順着刀尖刺入地面的位置“唰”的裂開一條長縫,內裡的石塊崩碎朝外迸射出來。
緊跟着,就是無數的裂紋像是破碎的鏡子朝着周邊散開,地面在一瞬就恍若軟了一下,無數的龜裂之後,就是非常不規則的向下塌陷。
地面狠狠的顫動了一下!
固定在地底的刀尖,足足有數十米長的黑亮刀尖,破土而出,如同被塵封了千載的歲月,終於得以解封,的見天日,甫一出來,就發出一聲尖銳的破空聲——刀嘯!
大雨洗淨刀身上的泥土,刺耳的音波在迴盪。
首當其衝的是那扇十米高的鐵門,瞬間朝內凹陷,從地上彈起,在空中炸的四分五裂。
這個時候!
讓我們在把時間,稍稍朝前撥弄大約5.6分鐘,換一個視角,來看看東刀門裡面正在發生着什麼?
東刀門最中心的位置,周圍一座座極具古典風格的樓閣房屋,每一座都不高,規劃的倒是非常整齊,四四方方的坐落,在正中心是一座正殿。
具體的樣式造型,且沒有必要去理會,且看看,正殿內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幾根搖曳的火把,燈火算是通亮,至少整座大殿還是有若白晝的。
三個長相粗豪,赤着膀子的彪形大漢就幹坐在地上,擠眉毛瞪眼的好像在激烈的爭論着什麼,在他們各自手邊都有一把三米長的大刀,刀身入鞘。
其中一個滿臉刀疤的獨眼男,一張口,嗓子就好似被撕扯似的,嗓門兒極大且難聽,“流風門那邊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