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又過了很久,馬鹿也不知道,具體的過了多長時間,沒有日出日落,也沒有月圓月缺,有的只是漫天的紅色,和遍地的黑色,以及數不盡的烏鴉,在天空中盤旋。
馬鹿不斷的嘗試着和那個嗓音清亮的人說話,因爲這裡太壓抑了,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出去,但能找個人說說話,也是好的,可那個聲音,卻再也沒有響起。
在漫長的等待中,神秘人再次出現,雖然斗笠遮蓋着那個人的臉,但馬鹿聽出來,是對方的聲音。
神秘人說道:“抓你過來好久了,真正用到你的時候來了,你要是配合的話,興許會好受些,如果不配合,那就對不起了。”
馬鹿掙扎着,大聲喊道:“你個混蛋,你到底是誰?。”
“看來,還真是不配合。”神秘人呵呵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個針管,紮在馬鹿的胳膊上,滿滿地抽了一管鮮血。
馬鹿看着那鮮紅的血液,從自己的體內流出,一點疼痛感都沒有。
內心疑惑,難道這就是幻術‘別天神’?自己怎麼一點痛感都沒有呢?
神秘人好像知道馬鹿的心思,笑着問道:“是不是,沒有感覺?”
“‘別天神’控制的不是你的肉體,而是你的精神,我對你肉體的摧殘,你可能感覺不到疼痛,但如果我對你精神的摧殘,你肉體的疼痛感立刻出現,就像這樣……”
說着,神秘人從後腰處拔出一把短刀,狠狠的紮在馬鹿的心窩上。
馬鹿想要掙扎,可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眼睜睜地看到短刀插進自己的心臟,雖然沒有流出血,但卻異常的疼痛,馬鹿大叫一聲,昏了過去。
神秘人輕蔑的笑了一下,“這就是‘別天神’,如果這眼睛是我天生的,恐怕還要比這個程度更厲害些吧!”
說着,神秘人從馬鹿所中的幻術‘別天神’的世界消失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馬鹿感覺有人拉她的手,耳邊傳來熟悉的呼喚聲:“哥哥……”
是誰在叫自己哥哥?聽這聲音,很是熟悉,好像是花明澗。
馬鹿努力的想要睜開自己的眼睛,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但眼前只是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是自己睜不開眼?還是已經睜眼了,但周圍的環境太黑暗?
“我是死了嗎?這裡是不是死神地界?如果是死神地界,爲什麼死神不來?”
那熟悉的“哥哥”聲再次響起。
馬鹿這次聽清了,是花明澗的聲音。
花明澗是來到雨隱村的牢房,找到了自己?還是在死神地界中,找到了自己?自己到底在哪裡?
忽然,馬鹿看到,黑暗中好像有一朵小花,是那再熟悉不過的淡紫色。
馬鹿知道,那是花明澗所有的。
這小花怎麼會出現在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中?
小花的花瓣漸漸綻開,周圍的黑暗隨之褪去,模模糊糊,馬鹿好像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天空的紅色,地面的黑色,還有天上的盤旋的烏鴉。
又是這種熟悉的環境,馬鹿知道自己還在‘別天神’的幻術中。
視線雖然有些模糊,但馬鹿感覺自己身旁有一個模糊的身影,淡紫色的頭髮,個頭不高,很可愛的娃娃臉,這是誰呢?
“哥哥,你終於醒了!”
馬鹿使勁眨眨眼,看到自己依舊被綁在十字架上,紅色的天空,黑色的地面,和天上的烏鴉,依舊存在着。
而站在眼前的人正是自己的妹妹——花明澗。
馬鹿既吃驚又高興,“花明澗,你怎麼在這裡?”
花明澗笑着說道:“還好,我在哥哥身上藏了一朵小花,要不然,還真找不到這裡呢,太難找了。”
馬鹿終於知道花明澗爲什麼會出現了,內心裡佩服花明澗的強大能力。
馬鹿問道:“流氓大人和半藏的戰鬥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西和鬆被送到了木葉村嗎?”
花明澗笑着說道:“哥哥,你剛醒來,就問我這麼多問題,我只能一個一個的回答呀!自來也大人中毒了,不過還好,手打先生將毒素逼出來了,五臟六腑受的傷已經去找綱手大人調治了。西和鬆隨着手打先生,回木葉村去了。”
馬鹿一聽自來也受了傷,剛要張嘴問,卻聽到毒素被逼出來,去找綱手大人救治了,也就放下心來。
又聽花明澗說,手打先生出現了,感覺很是奇怪,“手打先生怎麼會出現?他不是應該在木葉村的一樂拉麪館裡嗎?”
花明澗笑着說道:“那我可不清楚,不過手打先生可厲害了,將擀麪杖甩出去,就嚇跑了那個半藏。”
“哦?是嗎?難道手打先生也是忍者?”
花明澗搖頭說,“不清楚,手打先生的體術很厲害,投擲筷子和擀麪杖的力道和精準度十足。不過我感覺他做的一樂拉麪更棒!”
馬鹿忽然想到手打的女兒菖蒲小姐在樹林裡被莽草綁架的情景,當時就出現過一個發射筷子和擀麪杖的人,現在看來,那一定是手打先生了。
馬鹿點點頭,苦笑說道:“花明澗,你能不能先把我從十字架上放下來?我這樣一直吊着,很不舒服的。”
花明澗說道:“我不知道怎麼把哥哥放下來,不過,我還是帶哥哥離開這個地方吧!”
馬鹿好奇的問道:“那個人說,這是最強的幻術,你能帶我離開?”
“我能進來,當然也能離開,當時那個人抓走哥哥的時候,也對我使用了這個幻術。第一次從這裡面走出去,我費了好大的勁。不過這已經是第二次,應該不難,哥哥跟我走就是了。”
說着,花明澗捧起雙手,向上一拋。
天空中出現了無數的花朵,都是淡紫色的花朵。
花朵越來越多,竟然圍住了那些盤旋的烏鴉。
烏鴉在天空中呱呱亂叫,好像是受驚了,也好像是在掙扎一樣,叫聲越來越小,而烏鴉的數量也越來越少。
漸漸的,天空中的烏鴉全部消失了。
馬鹿閉上了眼睛,壓抑難捱的感覺越來越輕。
等睜開眼睛後,眼前一片漆黑,隔了一會兒,眼睛適應了黑暗,發現自己依舊處在牢房之中,牢房外的過道上昏黃的燈光,將鐵柵欄的影子投射在牢房內。
眼前坐着一個人,正是花明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