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喘了一口氣說道,“弱肉強食,這是自然的法則,誰的本領強,那就是王者!”
馬鹿啐了一口,“呸!你一邊說着要爭取‘公義’和‘外交’,另一邊卻說着‘弱肉強食’?你不覺得你這樣做,簡直是厚顏無恥之極麼?”
文樂傀儡聽到之後,自言自語說道:“原來能樂師的無恥是從無雙大人那裡學來的。”
能樂師暴跳着叫喊道:“你個活死人,給我閉嘴!”
無雙聽馬鹿這樣痛罵自己,忽然感覺很高興,從來沒有一個人敢當面罵自己是“厚顏無恥之極”。
馬鹿比無雙的年齡要小很多,在無雙的眼裡,馬鹿應該還算是個孩子,但面對對方的辱罵,無雙忽然間好像找到了知己一樣,對方說的對,對方罵得也有理,其實,他自己的內心也一直都是矛盾的呢!
家族的至寶“極樂之箱”是傳長不傳幼的,即便自己被認爲是天才的忍者,能力比無雙要高出很多,但家族還是讓哥哥無爲繼承了“極樂之箱”的衣鉢,面對六道仙人留下來的至寶,這世間只有哥哥無爲纔可以打開,自己對哥哥何嘗不是羨慕嫉妒恨呢?
既然是羨慕嫉妒恨,嘴上卻要說着用“科技來複興草隱村是正途”,自己內心難道真的不在乎打開“極樂之箱”的繼承權麼?
面前這個孩子說自己“厚顏無恥之極”,仔細想來,自己這樣做,到底是爲了“草隱村的復興”,還是爲了和哥哥競爭,而逞一時之快?
無雙仰頭縱情大笑,這些思緒猶如電影的膠片一般閃現在腦海,笑着笑着,聲音漸漸轉小,居然掩面痛哭起來。
馬鹿等人看的有些驚訝。
“這人怎麼回事,神經病麼?居然被我給罵哭了?”馬鹿感覺有些無措,不知道接下來是繼續罵?還是好言相勸?或是準備開打?
能樂師和文樂傀儡都停止了和馬鹿分身的戰鬥,跳到一旁,吃驚地望着無雙這邊,內心裡實在不敢相信,爲什麼一個七尺高的漢子,居然被一個小毛孩子罵哭了?
無雙矛盾的內心中,就好像一個小黑人兒和一個小白人兒一直在打架,從自己和哥哥無爲爭奪“極樂之箱”的繼承權開始,兩個小人兒一直打鬥個沒完。
剛纔馬鹿的那一聲喝罵,好像一巴掌將自己內心的兩個小人兒都打到了,無雙的內心放佛又恢復了平靜。
“我到底是爲了什麼?”
無雙看着自己的雙手,自言自語說道。
那雙手,禁錮了多少人的查克拉,也殺了多少自己根本就不認識的人。
在自己以往的信條裡,殺人有兩個原因,一是受僱於他人,賺取佣金;二是研究被自己殺死的人,從而找到強大的力量。
這些無辜的人,都是死在自己的手裡,而自己的嘴上卻是滿口的仁義道德,追尋所謂的“公義”和“外交”?這難道是真實的自己麼?
無雙忽然想到了母親,母親不止一次地告誡自己要做一個正直的有擔當的人,而自己現在又變成了什麼樣子?
受到草隱村裡代首領的教導,無雙一直以“復興草隱村”作爲自己的終極理想,但一邊是歷代首領的教導,一邊是母親的諄諄囑託,自己到底該何去何從?自己到底該如何去做?
想到這裡,無雙內心更加矛盾了,像一個失心瘋的人一樣,揮舞這雙手,大聲地咆哮。
“你們叫我復興草隱村,而你們又想讓我做一個正直的人,我到底該怎麼做?”
說着,無雙猛的用手一指馬鹿,“你!來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做??說啊!”
無雙的雙手猛地抓住馬鹿的衣領,將馬鹿舉了起來。
嚇得靜音、小南、長門和蜻蛉伊奈等人,都高聲大叫:“馬鹿!?”
馬鹿見無雙只是將自己舉了起來,並沒有進行攻擊,對着靜音等人擺擺手,示意自己很安全。
馬鹿凜然說道:“復興草隱村,和做一個正直的人,並不矛盾!如果你不明白,那就讓我來教你!”
此刻的無雙,被自己內心的矛盾情結所左右,心智有些模糊。聽到馬鹿願意教自己,連忙鬆開雙手,後退兩步,雙眼靜靜地盯着馬鹿,忽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請不吝賜教!”
衆人看到無雙的異常舉動,都大吃一驚,靜音等人相互看看,心裡暗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馬鹿對他使用了幻術麼?
馬鹿用手抹平了衣領,緩緩說道:“世界是由各個國家組成的。而國家是由村落組成,村落是由家族組成,而家族又是由人組成,你想要復興草隱村,是因爲顧念那是生你養你的地方,而說到根本,是因爲那裡有和你產生羈絆的人!如果沒有那些人,想必你和村子也就沒有那麼深厚的感情了。我說的可在理?”
無雙看着馬鹿,點點頭。
馬鹿接着說道:“你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的兄長,這些纔是你最應該守護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馬鹿看到無爲那有些迷惑的眼神,不再說了。
無雙等着聽下文,卻見對方不再說話了,感覺有些雲山霧罩,但又感覺對方說道句句在理。
於是,無雙叩頭說道,“請賜教!”
馬鹿眼珠轉了一下,緩緩說道,“不可說,不可說!大道須自行參破!”
無雙擡頭看着馬鹿,那清澈的淡藍色的眼神中,是純粹,是明理,是堅定,是執着,也蘊藏着大愛。
無雙再次痛哭流涕,雙手按地,叩頭言道:“小師傅說的句句在理,請收下弟子。我願意跟隨小師傅學習大道!”
馬鹿搖搖頭說道:“師傅既是師傅,何處來的‘小’?”
無雙擡頭,看着馬鹿,忽然明白對方說的話,再次叩頭言道:“謝師傅收留!”
見到此情此景,周圍衆人都驚呆了。
能樂師誇張地長大嘴巴,看着眼前的狂言師,又看看倒地一直叩拜的無雙大人,“這,這,這,這就,拜師啦?”
狂言師木訥地點點頭,“這個小孩子,難道是佛陀轉世麼?怎麼一兩句話而已,竟然讓無雙大人叩拜爲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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