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日向日足的感慨,水木也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大家族的家主,考慮子女的問題,尤其是涉及到繼承人的問題時候,說一點奉承的話沒關係,說得太多就有點不合時宜了。
似乎沒察覺到水木的敷衍,日向日足接着說道:“這讓我想起了日差。我也只是出生早幾分鐘,然後就成爲宗家,而日差卻成了分家,還有寧次,唉……”
這個時候,日向家主居然有吐露心事的舉動,讓水木也有點詫異。不管怎麼樣利益相關,畢竟,自己也只是一個外人,這些事情說給自己聽並不好。而且,這個話題讓水木很不好接。於是氣氛就漸漸的沉悶了下來。
見到水木沒有多說。日向日足也站起身來。
“今天就到這裡吧,時間也不早了。”
“如此也好。”
說着的水木,也站了起來,然後跟着日向日足走了出去。
身邊沒有任何人陪同,日向日足和水木一前一後走在幽靜的小院迴廊裡。
“水木上忍,你認爲籠中鳥這種東西,真的有用麼?”
走在前面的日向日足,突然出聲問道。
“呃?”看着頭也不會的日向日足,水木暫時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既然三番兩次的提出,那麼想必不是客套話,而是真的想聽聽水木的看法,那麼說幾乎也無妨。
“籠中鳥,這個名字其實非常形象。鎖住了自由飛翔的翅膀,但是也避免了暴風雨的侵襲和天敵的威脅,也沒有折翼的風險。總有一些貪圖安逸的鳥兒滿足於現狀並拒絕改變。但是,總會有一些鎖不住的、孜孜不倦的嚮往天空的心,當能夠帶着身體衝破鳥籠的封鎖的時候,所綻放出的光輝,想必是十分的絢爛奪目的吧。”
“水木上忍的看法,原來是這樣的啊。”
“讓您見笑了,我也只是隨口一說,不過,畢竟身爲一個外人,對籠中鳥還不是很瞭解。”
“嗯。”接下來,日向日足也沒有再問,水木也鬆了一口氣。
籠中鳥這個問題,其實很複雜,裡面涉及的問題,就算是水木也不敢說太多,沒有仔細研究,一切都不好說。不過從目前的情況推測的話,水木有兩個自認爲比較靠譜的猜測。
首先是一個積極的猜測,籠中鳥的本意是好的,只不過是後人無知,用錯了方法罷了。
不管是哪個力量體系,先抑後揚的方式都是被廣泛採用的,就比如邁特凱和洛克李那些重到讓人驚訝的負重,當脫下負重後,激增的實力,是突破力量瓶頸的重要手段。如果把籠中鳥看做一個加之在白眼上的“無形的負重”的話,當有天才能夠突破這層束縛的時候,心靈的洗禮和力量的昇華,絕對是不可小覷的。水木曾經也大膽的猜測,這個是不是曾經爲了自主的將白眼升級轉生眼才被開發出來的一個半成品,由於使用方法丟失,甚至被人爲的曲解,纔將這項修煉類的技術,變成了籠中鳥這種可悲的東西。一個承載夢想的神技,淪爲扼殺希望的枷鎖,再也沒有比這更加讓人遺憾的了。
另一種更加讓人難以忍受的猜測,那就是籠中鳥確實是開啓轉生眼的關鍵。有籠中鳥這種東西,極大的加強了宗家對分家的控制,換句話說,如果宗家要收割分家大量的白眼來開啓轉生眼,那麼分家其實是聚集不起多少反抗的力量的。這種猜測,就顯得黑暗得多,而且更加的讓人難以接受。籠中鳥,就像是一個奴隸項圈,圈起了大量的分家培養出來的白眼,將其作爲開啓轉生眼的餌料。
更加遺憾的是,這兩種可能最接近事實真相的猜測,水木更加傾向於是後一種。從日向家族的現狀,再到月球上遺留的大筒木羽村的後裔的狀況,無疑,後一種更加讓人信服。
接下來,日向日足和水木兩個人穿過宅院,日向日足甚至將水木送到了大門口,這種高調的做法,也讓水木感到有點受寵若驚和不適應。
“就到這裡吧,家主大人太客氣了。”水木對着日向日足道別然後準備離開。
“嗯,下次有時間在來找水木上忍聊聊吧。”說着,日向日足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一樣,叫住準備離開的水木說道:“聽說水木上忍不日就要娶妻了……”
“是的,還沒有流傳開,沒想到家主大人已經知道了。”
“嗯,不嫌棄的話,請讓我也去爲水木上忍道喜吧。”
“您客氣了,請務必賞臉一聚。”
和日向日足寒暄了幾句,水木就轉身離開了。
『如此不加掩飾的展露和自己的交往,看來日向家族也對村子的狀況和家族的現狀有所不滿了,招安潛力巨大的日向寧次,整合家族勢力,和木葉上忍精英交往緊密,還加大的公開活動的頻率,現在更是要出現在自己的婚禮現場這種公共場合。如此積極的參與木葉的公開活動,這種情況,是暗示日向家族的姿態要有所改變了麼?』
對日向日足的轉變暫時摸不到頭緒,水木也只得暫時放在一邊,然後來到了木葉大名鼎鼎的烤肉店。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來到這裡,當然是因爲今天的應酬還沒有完。
“水木,這邊這邊。”剛進門,就被山城青葉發現,“總算是來了,等你好久了。”
“人倒是挺齊的嘛。”水木打量了一下碩大的烤肉桌,已經坐滿了人。“都沒有任務麼?”
“不是你叫的人麼?水木?”
“啊,我是叫了不少人,不過,有些人是不請自來的。”水木示意了一下坐在正中間等着烤肉上桌的御手洗紅豆。
“啊,不會吧,我的錢包啊。”山城青葉頓時臉一垮。今天可是他出錢,這麼多人,看來錢包又要癟了。
“真不是你叫的?”水木看了看錶情誇張的山城青葉,沒想到這個傢伙也有表演顏藝的時候。
“咳咳,怎麼會?”山城青葉斷然否認,不過在水木看來似乎有點底氣不足。
兩人正說着話,那邊的御手洗紅豆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那邊的兩個,嘀咕什麼呢?怎麼烤肉還沒有上,至少先把酒上上來也好啊……”
看到這種尷尬的情況,水木輕聲說道:“青葉,你去忙吧,我自己找個位置坐就好了。”
“這次可是你組織,我出錢的的,不是該你來招呼嗎?”
“掏錢的也是半個主人,還是你來吧……”
“那好吧。”對水木的甩鍋行爲,山城青葉也沒有辦法。
看着山城青葉招呼服務員去點單,水木自顧自的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選在今天傍晚兌現前些時的諾言,主要是爲了感謝這些人對自己的照應,特別是在推薦上忍晉升上出了大力,其它的,也算是對這一段時間的頻繁衝突總算是畫上一個休止符的慶祝吧。
這段時間的忙碌,讓大家能夠有機會聚在一起喝一杯,其實相當的不容易。今天算是人到的比較齊的了,老一輩的豬鹿蝶,是到場身份最高的人了,三人組成一個小圈子,一邊喝酒一邊閒聊。旗木卡卡西倒是來了,不過坐在水木身邊的他,抱着《親熱天堂》看個不停。邁特凱有事沒有來,原本想叫上不知火玄間和並足雷同,也因爲任務不在村子裡,猿飛阿斯瑪倒是在場,身邊甚至還跟着剛剛出院沒多久的夕日紅,氣色依然很差的她還能夠陪着出來喝酒,真不愧是女中豪傑。至於御手洗紅豆,是被夕日紅叫來的,還是山城青葉叫來的,水木就不想深究了。
『這麼算起來,人數也不是很多啊。』
看着圍成一圈的衆人,倒是都不陌生,就算是身爲前輩的豬鹿蝶,下一代的傳人的上忍帶隊老師猿飛阿斯瑪也在場,不過這個靦腆的大鬍子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帶病喝酒的夕日紅身上了。唯一比較熱鬧的,就是神經比較粗大的御手洗紅豆了,喝了點小酒之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不過,這個小麻煩交給山城青葉去處理好了。
“水木,聽說前幾天的任務,你好像大出風頭啊。”似乎是看小說告一段落的旗木卡卡西,收起手中的書,轉頭對水木說道。
“喔?我也算有點名氣了?”
坐在另一邊的奈良鹿久端着酒杯插言道:“能夠正面壓制守鶴,這還不叫出名?”
說着一口喝光酒杯裡面的酒,然後吐出一口酒氣。
“就算是我再加上丁座和亥一,也不敢保證能夠勝過守鶴,多半還是要落敗收場。你可真是厲害了,當年的四代目風影,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壓制住暴走的一尾人柱力。真是後生可畏啊。”
這話說的,其實也算是中肯,在忍界,兩種最不受人待見的敵人,就是不死之身和無限查克拉。哪怕戰力上並不差,最終也會被拖入持久戰然後活活被耗死。尾獸這種對普通忍者來說,幾乎無限的查克拉量,就是一個夢魘。這個世界能夠和尾獸一較長短的高手很多,但是真正能夠穩穩勝過尾獸的極少,哪怕是在九大尾獸中戰力幾近墊底的一尾守鶴也一樣。
“這個倒是有點特殊的原因,能夠將守鶴重新封印,也算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吧,過程也是一波三折,只能說結果還算不錯。要是再來一次,那可就夠嗆了。”
開着仙人模式的水木,能夠和守鶴打一場倒是不憷,但是要贏,可就要動一番腦筋了,對付沒有人柱力控制、全憑本能戰鬥的守鶴,水木倒也有不小的勝機。上次要不是發生查克拉共鳴,導致意外頻發,也不會那麼順利的就重新封印尾獸。
“特殊原因麼?不管什麼變故,能夠面對尾獸,還能完成任務,最後帶着隊伍平安的回來,說是實力也好,運氣也罷,都很了不起啊……”
說着的奈良鹿久打了個酒嗝,然後放下了酒杯。邊上的水木笑而不語,提起酒壺,再把奈良鹿久的酒杯給滿上。其實上次水木就發現了,奈良鹿久算是酒量不太行,但是非常喜歡喝酒的那種,山中亥一喝酒容易上頭,但是其實酒量相當好,至於秋道丁座,對烤肉的興趣明顯超過了喝酒。
似乎因爲喝了酒,平時有點懶散的奈良鹿久似乎有很多話要說。
“最近這麼多事,還好的是村子裡有這麼多實力強大的後輩出頭,要不然可就糟了。”
“鹿久,你下面是不是該說,我們都老了?”
山中亥一笑着插話道。
“難道不是嗎?”說着的奈良鹿久再次將杯子裡面的酒喝了一大口,然後似乎想起了什麼,接着說道:“我家的那個小子,自從當上了中忍,下將棋都不知道手下留情了……”
一句話說得在場的人都樂了,平時沒發現,喝多了的奈良鹿久,居然還有說冷笑話的天賦。
“這一次大出風頭的你,我在外面做任務都聽見人提起你的事了。”挑起話題的旗木卡卡西說道。
“有這事?”身在木葉村中,還不覺得,沒想到外面自己的已經漸漸的開始變成一個名人了。
說着,水木回頭看了看,不過……
『卡卡西面前的烤肉怎麼吃光了?酒杯裡的酒也喝了不少?』
對於旗木卡卡西能夠趁着自己分心的機會,不動聲色的就吃完東西的手段,水木也是佩服得很,難怪下忍第七小隊多少年都沒看過卡卡西的正臉。
“怎麼了?”被水木盯着看得不自在的卡卡西問道。
“沒什麼。”雖然對卡卡西怎麼快速遮掩表情吃光東西的樣子很好奇,不過,早就知道他本來面目的水木,也沒有那麼多的好奇心。
“嗯,有一點你要小心,你在地下黑市,已經有懸賞了,而且價碼不低……”
“不是吧,這才幾天?”
一想到自己的頭顱會被一大堆要錢不要命的賞金獵人盯上,水木就覺得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