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你!”
“宰了你!”
“小黃毛,大爺要把你撕成碎片!”
“啊,啊,吼——殺!”
九尾威脅、掙扎、咆哮,狂躁的像陷入羅網,走投無路野獸的最後不甘。
“嘩啦,嘩啦……”
九尾的掙扎,讓捆在身上的金色鎖鏈一陣陣抖動,發出嘩啦啦錚錚響動。
“咳……咳咳……”
九尾掙動了鎖鏈,劇烈的震動反抗讓玖辛奈一口一口的咳血,但她卻咬着牙,死不放鬆,牢牢壓制着九尾,不讓他掙脫。
丈夫波風水門已經有了決斷,她也已經是生還無望的人,怎麼可能讓兇手之一的九尾好過。
絕對不會放過他!
以死亡之名,已經無所依賴,也就無所顧慮的玖辛奈,哪怕拼到當場死去,也絕不給九尾任何機會。
不過是血罷了,命都已經沒了,還在意這個做什麼。
三代的警戒不情不願,波風水門的封印佈置有條不紊且迅速。
犬冢獠對一切都持有的是一種冷眼旁觀的態度。
不是他過於冷漠,而是涉及到火影生死以及九尾處置的事情,已經不是他可以置喙的了。
“可惡的黃毛,還有你這個女人,早晚一天,大爺要撕碎你們,撕碎你們啊!”
在九尾不甘的兇惡咆哮下,波風水門完成了封印的最後步驟。任由九尾瘋狂叫囂不停,也不能拖延分毫他既定的命運。
分割九尾,封印九尾,波風水門與玖辛奈夫妻兩人齊心協力,一切都完成的很順利。
然而面對這份勝果,卻沒有人能夠開心起來。
“鳴人,以後要聽話,好好吃飯,性格要像粑粑,不能像媽媽。”
玖辛奈已經面無人色,卻還帶着母性的溫柔,哄着鬧騰的小鳴人,對他循循善誘,做最後離別的交代。
“對了,千萬要小心自來也老師!”
沒有爲註定到來的死亡傷感,也沒有時間去顧及這些,玖辛奈恨不得將所有能夠想到的事情都全部說給鳴人。
惜別之際,不捨充彌,明明是母子之間的溫馨互動,卻叫旁觀之人無不心中泛酸。
很多圍觀羣衆看着看着,眼睛就紅了起來,甚至有人小聲開始啜泣。
人之將死,物傷其類。
“鳴人,不要像爸爸這樣,還是要像媽媽多一些吧,爸爸希望你最好能夠成爲英雄。”
等玖辛奈絮絮叨叨了許多許多,終於紅着眼睛淚流滿面不能言語,波風水門輕輕的攬住了妻子的肩膀,輕聲向鳴人告別。
“三代大人,鳴人就拜託您了。”
小心而稚嫩的將鳴人抱起,依依不捨的交給臉色鐵青的三代,波風水門鄭重其事做了囑託。
“鳴人……要……健康的長大成人哦!不然……媽媽跟粑粑會生氣的!”
聲音開始斷續,玖辛奈到了迷離之際,一腔難捨依然無法割裂。
“你也不想見到媽媽生氣的吧?那可是很恐怖的哦,你不行可以問粑粑!”
“所以鳴人……好好成長吧……媽媽……會看着你的!”
最後一刻的迴光返照,最後留戀一眼在三代懷中哭鬧的兒子,玖辛奈包住了波風水門,整個人閉眼軟倒在丈夫懷中。
“水門……我好累……我要睡了……不要……叫……醒我……”
呢喃漸低,玖辛奈脣角掛着殷紅,臉上一片安詳,靠在波風水門懷裡,像是睡着了。
“玖辛奈……對不起!”
抓住了妻子墜落的手,卻再也無力成爲支柱,波風水門抱着玖辛奈跌坐在地。
“水門……誰來接替你的位置?有建議嗎?”
抱着鳴人,三代的臉色非常難看,既不滿波風水門的一意孤行,又惱恨自己的無能爲力,一切已經無從改變,這位風雨滄桑的老人就強忍心情,着眼未來。
但已經是彌留之際,又或許是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麼的波風水門,沒有履行身爲火影最後的責任,推薦一個接替的人選。
他只是將迷離的目光擡起,從三代的臉上略過,然後在犬冢獠臉上投注了片刻,旋即像是再繼無力的垂落下去。
他的下巴磕在她的頭上,他將睡着的妻子摟在懷裡,呼吸着她身上熟悉的氣息,最後的最後看了一眼哭鬧的越發兇猛的鳴人,徹底的閉上了眼睛。
黑紅與熾白的不詳三色還有殘留在夜空之中,像是污人眼睛的雲翳在浮動。
明月高懸在夜空高處,如乳如玉的光滑靜靜流淌開來,災難肆虐了大半晚上終於又歸於寂靜。
空氣中殘留着九尾的兇威,於是蟲鳴消斂,鳥雀無聲,寂死一般的沉默裡,只有鳴人稚嫩又兇猛的哭聲在傳播,聲聲催人肝腸。
波風水門跟玖辛奈走的很安詳。
兩個人的身世簡單,除了孩子與彼此就無牽無掛,交代後事也就不用分什麼主次。
安頓好了鳴人,一切對他們來說就都能放下了。
但最後被波風水門看了一眼的犬冢獠確實懵逼的。在三代看似無情,實則正當其時的問題出口,波風水門一眼看來,他的心跳直接就漏了半拍去。
我勒個去,到底是幾個意思?你倒是說清楚了再死成不!
族長我都不想做,現在你推薦我當火……等等……
貌似,好像,大概,應該不可能,不是推薦我纔對。
犬冢獠到底不是瞎大的,這些年也是經歷的多了,片刻的慌亂之後,終於明白了波風水門意爲推薦的眼神中蘊含的深意。
不過是藉着他意有所指罷了。
也是關心則亂,身在局中,一時不查被嚇了一大跳,一時之間有點石樂志。
畢竟今年纔剛成年,波風水門就算是臨死發瘋神志不清,於情於理也不可能推薦他成爲火影人選。
這根本解釋不通。
不過,相同問題之後,犬冢獠卻並不認爲波風水門的推薦會很順利。
畢竟現在情況已經變得大不相同了啊。
也是世事弄人了,本來以爲不會再有九尾之亂,誰能想到……
“嗚哇~嗚哇~哇哇……”
似乎是朦朧的意識到了父母離開,似乎是因爲沒有安全感,鳴人哭鬧的異常兇猛。
三代有心事,兼且不會照顧孩子,於是也就那鳴人沒有辦法,只能任由哭鬧。
“三代大人,讓我來吧。”
始終沉默的犬冢獠這個時候挺身而出,從三代懷裡將鳴人抱了過來。
初生幼兒的哭聲很是嘹亮,但畢竟太過於稚嫩,哪怕體內封印着九尾半身,又是旋渦血統,也不能這麼不管不顧。
有帶過犬冢花的經驗,儘管一開始還是手忙腳亂了一陣,畢竟犬冢花雖小,卻已經能說能跑,不是初生幼兒,但最終犬冢獠還是將鳴人哄好。
“轟隆——”
便這時,本應該告一段段落的事情,卻因爲突然從村子裡遙遙傳來的爆炸聲,又起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