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要是讓初代知道老大你說了這些話,豈不是要躲在角落裡哭個半宿?”
本以爲已經沒有了他人的林子,卻傳來了第三人的打趣。
不過漩渦智樹的眉頭卻很快舒展開來,笑道:“初代可不會這麼小氣,我也說了他是英雄。我對他的批評只會讓他捫心自問罷了。倒是你,胖子,事情都辦完了?”
山中元輝,這個紅鐮部隊的隊長,這才從一棵巨樹之後走了出來。
看着他又寬廣一些的體型,漩渦智樹倒是很驚訝那棵樹是怎麼擋住他的。
不過顯然,這小子的逃命功夫又強上了幾分。躲在那裡,竟然自己都沒有發現。
宇智波斑也沒能發現山中元輝,但是他倒是不怎麼驚訝。也不好奇漩渦智樹究竟讓山中元輝辦的事什麼事情。
山中元輝走到漩渦智樹的身旁,才說道:“很順利,就是跑前跑後,我感覺自己都瘦了。”
漩渦智樹立刻拍了一下山中元輝的肚子,肥肉左搖右擺,好像要從這個人的身上衝出一樣。
“你這樣還好意思說自己瘦了?”
山中元輝訕訕的笑道:“老大,這你就不懂了,減肥嘛,首先是要把肥肉給減軟。看着肥肉有些多,但是實際上還是瘦了。”
漩渦智樹又拍了一下山中元輝的腦袋。其實說到底,山中元輝還算是半個孩子,心性自然不像成人那般穩重。
估計過兩年,就不會是這副光景了。
只有一個人對這幅領導和下屬的友好畫面感到厭倦,宇智波斑在短暫地意外之後,臉上就充斥了這樣的表情。
這個時代,大概已經出現了許多這個年齡就小有成就的天才少年。就像宇智波佐助,或者說眼前的漩渦智樹。
但是並不是每一個“天才”少年能夠站在這個鳥不拉屎的破林子裡探討整個世界走向的問題……最起碼這個看上去不到一米七卻像是二百六七十斤的胖子是不行的。
漩渦智樹倒是很“享受”這一刻,畢竟作爲一個聰明人,他知道宇智波斑接下來要說些什麼。
其實說到這裡,彼此應該都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但是遺憾的是,現在的漩渦智樹並不能夠做到多麼地果決。卻又不能夠在宇智波斑面前將這種猶豫表現出來,於是只能夠藉着這個打岔拖延一些時間,讓他好好想想。
實際上,漩渦智樹的腦海當中確實是在思考和宇智波斑合作的可能性……統一整個忍界的可能性。
如果是鳴人,乃至大多數木葉的人聽到這樣的話。大概都會下意識地以爲這是對整個木葉,或者說整個忍界的背叛。
宇智波斑,這樣一位強大的野心家,背叛者,在所有和他有關的傳說當中,這位梟雄都充當了那個讓小屁孩啼哭,叛逆孩子嚮往的梟雄。
當然,還有被大多數忍者所唾棄。
可是……
“這個世界正確嗎?究竟什麼纔是正確的?”
一個虛無縹緲,但是對於漩渦智樹來說落到實處的問題在心中揮之不去。
雖然說剛纔是用了一點玩笑的語氣,但是漩渦智樹可以確信,他所預言的事情是絕對會發生的。
那些舊貴族階級怎麼可以容忍一個否定他們“與生俱來”的高人一等呢?
漩渦智樹確信,如果不是這場戰爭發生的太突然的話,三大國……乃至數不清的小國大名組成的肅正軍團就要向火之國進發了。
最後在扶持一個新的火之國大名之後,再重新在火之國的領土上分配一些亂七八糟的利益。
即使是這場第四次忍界大戰,也只不過是將這場註定要發生的忍界大戰推遲了一次——變成第五次。
他真的希望自己手下的塞壬樞機團現在能夠在他的身邊,尤其是塞壬樞機團的團長,那位優秀的青年——雖然在政治上面有所研究的大多都是中年,乃至步入老年的貴族階級。但是對於漩渦智樹來說,這些落後的政治思想都沒有太大的意義,反而是年輕人,更能夠接受這些新的,相對激進的思想。
總而言之,如果那位隱藏在金絲眼鏡下的溫文爾雅的狂熱分子在這裡的話,漩渦智樹絕對能夠得到許多合理而有建設性的建議。
比如那個人會慢吞吞的扶着眼鏡說:“有趣,你將這些人定義爲腐朽的舊階級。於我而言說起來卻是很奇怪,幾乎沒有人質疑這些人統治的權利。他們生來擁有整個國家,或者城鎮。按你的說法,是因爲他們一直在贏。這亦是因爲落後的生產力,還沒有足以達到產生一種新興的階級去取代他們。那麼老師,你又怎麼可以肯定,現在的生產力已經達到了推動整個社會進行改革的地步了呢?”
那個明明比自己年長,卻一直將自己稱作爲老師的青年啊。
大概如果不是遇見了自己,大概他會這一生過去,卻只能夠鬱鬱而終吧?
想來想去,漩渦智樹看了一下自己身旁的胖子。真是沒用啊,紅鐮部隊出來的,看來還是隻能夠作爲近衛隊用啊。
宇智波斑忽然擡高音調說道:“漩渦智樹,做出你的回答吧。讓我們一起,將整個忍界緊緊的凝成一個國家。”
空氣在這一刻都緊繃了起來,風兒都好像拉直了的繮繩。山中元輝的腦門滲出了太多的汗水,或許和他這個體型有着脫不開的關係。但是不可否定的是,他很擔心漩渦智樹接下來所說的答案。
其實他從樹後站出來的那一刻,就是說明他害怕了。
他害怕漩渦智樹和宇智波斑討論這個問題,甚至做出這個回答。
他下意識的認爲絕對不能夠與宇智波斑爲伍,可是在漩渦智樹的身旁這麼久,他雖然並不是太關乎塞壬部隊所研究的思想,但是至少也耳濡目染了一點。
他所跟隨的這位先生,是註定要改變這個忍界的男人。
而改變這個忍界的方式,並不是用強大的術去征服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