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片同洪軍所描述的一模一樣,大概就是目標物品了。
將芯片悄無聲息的塞入自己的口袋之後,肖強迅速組裝好手錶,復歸原位。同時,對照了一下手錶,又看了看四周的數枚攝像頭。
事實上,這些攝像頭已經暫時被截斷信號了。
憑藉着方纔斷電的瞬間,洪軍的隊伍已經瞬間截斷了對方的信號,現在,他們的監控器上所顯現的,不過是一段視頻。
一段事先錄製好的視頻。
視頻的時間有限,肖強現在要做的,就是在視頻播放完畢的時間之內,趕緊撤出別墅。
取得芯片以後,肖強拉着醫藥箱,徑直拉開了房門。
房門外,方纔試探他的女子還在,那些嚴密的保鏢也都還在,無形的壓力無時不刻不壓迫着肖強的精神和身體。
女子見肖強出來,連忙走了過來。
“陳醫生,如何,手術結束了麼?”
肖強要搖搖頭,女子面色大變。
“那他怎麼樣了!”女子潛意識便以爲是手術失敗了,雙手緊緊抓住肖強肩膀,緊張的詢問。
肖強擺出了一個難看的微笑,輕聲道:“女士,手術本身不存在任何問題,只是手術需要無菌環境以及良好的光線條件,您的別墅雖然十分精緻,但卻無法滿足這兩項要求。達不到這兩樣要求,我無法保證手術的安全,不好爲他動手術。”
女自聞言鬆了一口氣,向肖強表示了自己的歉意,同時又和肖強約定了一個時間,再來爲男子動手術。
肖強一心想走,當然是對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好不容易擺脫了女子,肖強居然意外的遇到了一位同伴,是洪軍的隊伍裡事先打入敵人內部的臥底。
臥底大概比較得寵,居然被女子派來送肖強走出別墅。
臥底和肖強悄悄對了暗號,確認了身份後,他又用事先準備好的暗語詢問肖強是否完成了任務。
得到肖強肯定的答案,男子格外興奮,差點被夾道的保鏢注意到。
肖強見男子居然如此得意忘形,心裡微微有些擔憂和疑惑。
男子將肖強送出別墅區後,給他找了一輛事先安排好的汽車,便將他送出去了。
肖強坐進汽車的剎那,心底長舒一口氣,以爲自己的危險算是度過了。殊不知,就在男子目送他上車之際,嘴角露出的一絲詭異微笑。
如果他看到了,那麼他一定會警覺。那是一種奸計得逞的狐狸式笑容。
坐上汽車後,肖強終於放鬆下來,渾身汗涔涔的,衣服什麼的很快就被汗溼了。與此同時,他全身也軟綿綿的,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異常驚心的大戰。
事實上,剛剛的環境中,他的壓力的確非常大。那種無形的壓力,簡直就是讓他有一種難以呼吸的錯覺,保鏢們的目光,女子的質疑,這些都是無聲的戰鬥。肖強畢竟是個學生,雖然有過一些對敵經驗,可是這樣的陣仗,還是第一次面對。
是以自一開始,他便是集中全部精力,小心應對。爲了這個任務,他的一根筋繃得太久了,所以當走進汽車,徹底放心之時,緊繃的筋一鬆,全身也隨之一鬆,軟綿綿的,使不出力氣來。
坐在車上,他閉目養神,氣喘吁吁。根本就不曾注意到,汽車所行駛的方向,並非事先安排好的路線。
直到路過某條大河,聽到驚濤拍岸之聲時,肖強這才驚醒。
水聲,大河?怎麼回事,迴歸的路線明明沒有大河。
意識到問題的瞬間,肖強剛剛準備睜眼,而後又竭力制止了自己的行動。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高興的太早了。
開車的司機、接應的成員,很顯然,都已經叛變了。他們沒有按照洪軍的指示去做。
洪軍還不知道自己任務完成,一旦到預定時間沒有收到自己的信號,必然會以爲自己任務失敗,沒有拿到東西。到時候,叛變男子再從自己這裡拿到東西,然後殺掉自己,告訴洪軍,說任務失敗,“醫生”被殺,再獻出屍體……
肖強想到這裡,不由驚起了一聲冷汗。
他知道,自己的處境很危險,必須要儘快想辦法逃出這裡。
恰逢這時,汽車突然一陣顛簸,肖強順勢就斜着倒向沙發。身體倒下的時候,他明顯的看到了司機的目光通過後視鏡,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顯然,司機正嚴密的監控着自己。
好在肖強能夠隱忍,他倒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不一會兒,那司機便收回了目光,小心開車了。
而就趁着這個機會,肖強悄無聲息的探出了被壓住的左手,摸開了醫藥箱,偷偷自其中摸出了手術刀和手術剪。
將這些東西拿到手上以後,肖強鎖好了醫藥箱,又將手收回了白大褂下方。
默默做好這一切,他緩緩坐起身來,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駕駛座的司機,一副全然不明白情況的詢問司機:“哥們兒,還有多久纔到啊,都累死了。”
司機眼神迅速掠過了他的周身,擺出了一張笑臉,輕聲道:“快了,還有五六分鐘吧。”
肖強心裡一驚,嘴上卻不鹹不淡的“哦”了一句。
“那我再眯一會兒吧,好累!”說着,肖強的身體便斜向右,靠在沙發座上。
司機警惕性極高,肖強一旦有點大幅度動作,都沒能逃脫他的監控。
確定肖強只是斜靠着,眯着眼睛後,司機似乎放心了,鬆了一口氣,目光再度移開,看向路面。
而就趁着這時,肖強左手閃電般探出,一連兩把手術刀,一把手術剪,齊齊爆射向司機。
他之所以會斜向右睡下,就是爲了麻痹對方,同時調整一個最爲合適的角度,能夠一擊斃命。
而事實上,他也的確做到了。
司機顯然和清楚肖強此時的狀態,是以並沒有給予太高的警惕。所以當肖強的三枚暗器封鎖了全部退路,一同激射而去時,他居然沒能躲開。
可是縱然如此,暗器拋出的剎那,肖強還是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危險的氣息出現的剎那,他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向着左手邊一撲,同時一拳種種的轟響了架勢座位。
“砰!”
就在他撲過去的瞬間,刺耳的槍響聲響徹了整個小汽車內。
肖強的拳頭也奏效,駕駛座位被一拳轟塌,司機的身體因此也劇烈的一抖,槍打偏了。
肖強身上的傷口也證明了這一點。
子彈沒有打中他的心臟,而是擦傷了他的右肩。
他的速度還是慢了一拍,沒能完全躲開,子彈擦傷了他的右肩,帶下了一小塊血肉。
強忍着劇痛,肖強一把推開車門,而後一個驢打滾跳下。在地上翻滾的幾圈裡,他的眼睛迅速大量四周,而後判斷出了一個相對合適的方向後,便迅速走着之字線衝了出去。
他迅速跑位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一連串的槍聲。
開槍的是那位司機。
肖強的三枚暗器,被他躲開了一枚,剩下兩枚,分別深深刺入了他的頸部和右腎,並沒有奪走他的生命。
可是縱然如此,他也是強弩之末,不過是在坐着左後的掙扎。
他的頸部,血流如注,右腎處,也是如此。不用半分鐘,他絕對就會一命嗚呼。
他的子彈已經沒有了威脅性,可是肖強依舊十分擔憂。
他幾乎是拼勁全身力量,迅速竄入了河邊的綠化帶中。
綠化帶很寬,他衝入其中,甚至來不及處理傷口,便向着綠化帶更深處,傾斜的向着汽車行駛的相反方向疾奔。
他一手掐住肩膀附近血管,止住了肩膀的流血。一個勁兒往裡衝。
大約十多分鐘後,一輛麪包車便出現在開槍地點。
一羣人自麪包車內魚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