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那份放不下,把我們逼上了絕路。]
飛段慢慢地,像瘋了一樣尋找有關銀木鳶尾的事情和消息。她的生日,她的愛好,她的過去…可是她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只是飛段憑空想象的人一般,沒有任何訊息。
“首領要派A級任務給我們了,川田已經過去了。”火花蘭扣響了飛段家的大門。
火花蘭也漸漸明白了飛段的感情,飛段也知道火花蘭明白了這件事,只是誰都不願意先說出來罷了。從一開始的段段,蘭到後來的飛段,火花蘭,再到喂,你直到現在的省略,他們在慢慢地挑明這個事實,只是總有一個人要默默地承受。
一路無言。
“哼,還算準時!”首領傲慢的抖抖手腕,看了一眼帶着濃郁風情的錶盤。
“請問首領,我們的任務…”火花蘭熟練地上前邁了一步,問到。
首領裝作慈祥和關心地說到:“你們的任務一向完成優秀,應該多多鍛鍊。這次任務難度極大,你們與其他組一起完成,他們已經等在門口了,一會兒就出發,不得延誤。”
火花蘭皺了下眉,又與首領客套地寒暄了幾句,便帶着二人走了出去。
湯隱村的門口戒備森嚴,門外就是陰森森的樹林,遠遠就能聽見烏鴉的鳴叫聲。門外沒有那些大忍村事先開闢好的大路,連小路都沒有。
門口站了兩個人,打扮的很隨意,不像是看守的忍者,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看起來着實是在等什麼人。
一聲口哨聲吹了過來:“嘿美女,可是一起來任務的恩?”
火花蘭心裡一陣惡寒,這種有些輕蔑意味的問好也確實讓人心生不滿。但她還是忍了忍,沒再說什麼。
“是的。”川田助看見火花蘭不悅的樣子,飛段也沒什麼反應,乾脆壯起膽子回答到。
左邊的男生卻又轉身對着川田扭捏了幾下“哎呀,這不是萬年吊車尾嘛?!沒拖人家美女後腿啊!”
咯噔!飛段的心像是被使勁擠壓過後突然放開一樣,吊車尾,吊車尾!銀木…
“你們欺人太甚!”飛段氣沖沖地怒吼了一句。
“啊呸!”右邊着藍色短衣的男生似乎更加粗魯了些,向地上啐了一下“你個萬年老末一會兒沒說你還忍不住了!恩?!”
這句話說的飛段心裡又是一陣大火,張張嘴卻被一股熟悉的氣焰打壓了下去。
“如果你們再多管閒事,我不介意廢了你們。”
飛段愣是沒有回過神去,呆呆地站在那裡,那個聲音就像被複制了一樣一遍又一遍地在腦海裡迴盪着。
他不會想到兩個人是這麼相遇的,銀木鳶尾對於飛段來說一向都很及時,雖然每一次她出現的理由總是怪模怪樣。
任務的地點對於忍者來說算不上是很遠,一路上很安靜,並不是警惕性高,而是跟本就說不上什麼話。
“銀木…”飛段到了旅店後開口叫了一聲。
“你和川田一間,3樓自己找。”銀木鳶尾沒有一點要理他的意思,直接把鑰匙扔給了川田。
“警告你們,今天哪也不許去,誰要是出去了,就等着死好了。”銀木鳶尾說完,並沒有走回房間,反而是自己走了出去。
剛剛前臺的老人,卻意味深長地笑了,露出一口殘缺的黃牙,在斜射進來的陽光下顯出一種十分詭異的顏色,拄着一根破木柺杖,蹣跚着走進了後面的一扇木門,無一不透露着一種腐爛萎靡的氣息。
銀木鳶尾半夜了都沒有回來,飛段借了個巡夜的燈籠,坐在旅店裡面獨自打着亮等着,許久都不見個人影。只聽見外面有人追人的腳步聲,有很奇怪的忍術發動產生的波動,也有人喊救命的聲音。
這確實是個很奇怪也很危險的小鎮,這種嘈雜的聲音從未斷過,不停地在各個角落發生。時遠時近,如果你單單換把椅子坐着,就會很明顯的覺得聲音大小改變的很明顯,連方向都會有很大的改變。時而是尖利的女聲,時而又是悲慘的男聲。聽得飛段全身的毛孔都大張着,另一隻手緊緊攥着包裡的苦無。
銀木她,會不會有事啊…
很多時候,恐怖的東西聽久了,就會越聽越害怕,莫名的讓人慾罷不能(所以你就打算寫詭異風的文?!)。
飛段定了定神,一邊嘮叨着:我是飛段我怕誰。給自己壯膽,一邊哆嗦着站了起來,牙齒因顫抖互相擊打發出的聲音格外的清楚和響亮。隱隱約約似乎還有老鼠作祟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飛段擦了擦落滿灰塵的玻璃紙,眯上眼睛向外看去,想要探清楚這詭異的情況。
似乎是狂風吧,吹得整棟房子嘎嘎地響着,偶爾有似霧的乳白色物體伴着一股濃重的寒氣和淒厲的聲音從窗前經過,那種感覺格外的清晰。
飛段把查克拉覆蓋在了身上,握緊了手裡的起爆苦無,付死一般一腳踹開了本來就吱呀作響的老木門。
奇怪的是,什麼都沒有了,就像是普通小鎮的深夜一樣,無風無音,慢慢飄浮移動的烏雲時不時的遮蓋住一角明月,連旁邊草野裡蟋蟀的叫聲都聽的一清二楚。沒有淒厲的聲音,沒有乳白的鬼影,彷彿剛剛那只是夢境一樣。
夜還是涼的,飛段也覺得自己是不是緊張過頭了纔出現了幻覺,剛想回頭回去守夜的時候,卻發現身體明顯的不聽使喚。無論他如何使勁,這身體就像是別人的一樣,一動不動。
然而這種狀態也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他就像是被傀儡師操縱了一樣,不聽使喚地嚮明天要經過的鎮外的樹林走去。有忍者殺手稱謂的音林。
林子很普通,只是在半遮半掩的月光下有些陰暗罷了,飛段踩斷樹枝的聲音時不時得驚起些許鴉雀。
他就這樣漫無目的地被迫走着,沒有人出現,也沒有什麼暗示和聲音。他開始懷疑這人是不是想把他活活累死在這鬼林子裡。
漸漸的,飛段看見了閃爍着的白光,像是忍者警戒用的絲線。他以爲自己也許會得救,因爲大部分忍者聞聽音林都會打個寒顫,寧肯多繞2,3天的腳程也不願多來冒這個險。若是說敢在音林裡休息的人,不是影級的就是很厲害的人了。
讓人驚異的是,那人似乎順了飛段的心願,竟毫不避諱地向絲線走去,飛段極力想控制自己的身體讓它笨手笨腳些,但終究是抗不過那種鐵錘砸在骨頭上的那種感覺,動作完美地走進了絲線網的中央。
那是一塊明顯被人仔細修整安排過的地方,寸草不生,周圍密密麻麻的全是參天的大樹,怪異的樹枝像天空歪斜地伸展着,組成了一個徽章一般的圖案,像是被什麼人刻意扭曲的一樣。
飛段在那中間站了好一會,用查克拉四下感受去,別說人了,連有除了樹之外的活物都感受不到。
就在飛段冥思苦想之際,他突然發覺自己能活動了,剛想轉頭看看這個怪異陰森的地方,就像是被人狠狠踢了一下一樣,重重地趴跪在了土地上。
疼,刺骨的疼,像是有人在你的骨頭上雕刻着奇怪的紋路一樣。
飛段扭動着脖頸,四下裡看去,依舊是什麼也沒有,空空蕩蕩的,安靜得有些駭人。
“哪個鳥人敢踹小爺!”飛段壯膽泄憤一起怒吼了一聲,卻沒想到竟然有了迴音。
“吾輩乃東方之神…”
對,不會記錯,就是這種聲音,困擾了飛段整整3個小時。分不清來處,四面八方都有,你只要身體微微一動,就能發現聲音發生了明顯的改變。即使你聽着聲音離你很遠,剛剛好能達到一種縹緲的效果,可是那種人說話所吐出的氣流卻清晰的拂過耳畔。讓人覺得有人在注視着你,近得觸手可及,可是你卻看不見他,不知道他在哪裡。
“我管你神不神的,給小爺滾!”這種明顯帶着愚弄色彩的話語,把心情不佳的飛段弄得惱羞成怒,用惡劣的聲音回話到。
那聲音卻不急,不惱,頗有幾分銀木鳶尾的意思。
“你罪孽深重,罪可焚城,今吾輩奉上天之命將你剷除,你卻又對神不敬,酷刑難逃。”
“啊呸!”飛段噁心的都吐不出來了“我看你確實夠神,我倒想關心一下你當初爲什麼放棄醫生給你的治療!”
“汝之遺言所指何意。”聲音似乎是沒有聽懂一樣,停頓了幾分。
“爺說你神經病沒治好跑出來害人你不懂啊!得個病還整天神啊神的用簡稱!”
“你欺人太甚!罪該萬死!”聲音第一次帶了明顯是剋制不住的感情。
隨後,沒有想象中的烈火天雷,那是一種奇妙的歌聲,很好聽,像是小時候的兒歌一樣,飛段身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像受了蠱惑一樣,左衝右壯,渴望找到歌聲的來源。
突然,飛段周圍被附上了一層流質的東西,甚至都能聽見流動發出的聲音。他掙扎着,企圖衝破這層薄膜。
啪!有人狠狠地踹了飛段一下“要死啊你!”
是銀木!飛段聽見銀木鳶尾的聲音,立刻停止了掙扎,那種久違的感覺一下子包裹了他。其實,銀木也是很好的,只不過有些毒罷了。原來她還是在乎自己的…只是…這個混蛋來幹什麼!送死還是要殉情啊!
“吊車尾!爺要你救啊!趕緊走人別礙事!”飛段大聲吼道。
啪!又是一腳踢在飛段身上。“給老孃閉嘴!不然那你喂狗啊!”銀木鳶尾第一次說話帶着這麼一股暴躁,飛段覺得一陣沒由來的委屈。
隨後,那種恐怖的聲音全部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聲尖利的鳥鳴,還有一隻大型野獸的怒吼,和烈火焚燒的噼哩啪啦的聲音。帶着一種深入人心的恐懼,靈魂彷彿到了地獄最可怕的地方,到處都是萎靡腐爛的記號,而死神,就是高高地坐在那裡,碾壓你的身軀,看着你像奴隸一樣爬來爬去,接受着各種邪惡的“恩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帶着股欲罷不能的意味。
本來安靜呈球狀的保護膜,更是在謝謝聲音的衝擊下不斷地變化着形狀,本來能讓人靜下心的流水聲,卻變成了冤魂的哀嚎,聲嘶力竭地尖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