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水的力量

平靜的海面總是一望無際,只要沒有小島阻隔,便可以依稀看到極遠處的景象,尤其是居於高空時,這種視覺也變得更直觀起來。

隱約中是道極致的爆音,在那片不知多少裡開外,海域都隱隱震動起來,如同發生了災難,海浪呼嘯捲起,有近千米高,遠遠望去像是要衝天而上。

這屬於自然天地的無情力量,似乎遠非人類可以抗衡。

迪達拉站在一隻黏土巨鳥上,默默地觀望着,距離之前和小南的戰鬥已經過去了數天,他卻依舊停留在這一片海域,或許是爲了捍守自己的藝術,他心中並不甘願服輸。

能在左眼中長期積蓄着查克拉來對抗寫輪眼的傢伙,又怎會承認自己的失敗?

迪達拉在這羣島海域間停留着,希望研究出新的所謂“藝術”,去對抗那名紙遁女子,況且當初兩天枰大野木交給他的任務還沒完成。

雖說他已經記不得那個老頭交給自己的任務是什麼……

此時,迪達拉望着那滔天海浪,眼中露出些許好奇,最終卻壓下了想要過去一看的衝動,土之國與海洋相距甚遠,以他的閱歷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不過據聽說海上的風浪聲勢極其浩大,想必如今見到的便是如此。

如今,還是思考一下怎麼從c2研進到c3更爲重要……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像迪達拉那樣,至少在另外一個方向上,本來緩緩行走的兩個人腳步悄然停滯。因爲突然駐足的慣性,斗笠上的風鈴發出了清脆悅耳的響聲,暗紅祥雲的黑色衣袍間露出的冷漠眼眸泛起幾絲凝重。

此時斗笠微微上揚的角度,正是那於平靜海面掀起的滔天駭浪。

“那是什麼?”幹柿鬼鮫自語。

一旁,宇智波鼬淡淡道:“是刻意形成的。”

“你看出來了,鼬先生?”見到宇智波鼬不再回答,幹柿鬼鮫灰色的眼眸中露出些許訝色,道:“能夠造成這種場面的,可不會是什麼簡單的傢伙。”

“三尾磯憮不可能在這個地方,或許這並不是水遁,劇烈的爆炸所引起的也不一定……”

上空盤旋着幾隻海鷗,輕風吹鬆,風鈴隨之而響,清脆的鈴聲下一刻卻是在另一處傳來。

“看來,首領所看重的那個小鬼,或許還真有兩下子啊。”幹柿鬼鮫笑着,眼神卻寒冷依舊如鯊魚般無情,“不知道蠍先生會不會和我一樣,起了興趣……”

爲了把迪達拉納入曉組織,佩恩可是讓他們三人一起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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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嘩……”

向後瘋狂地退去,然而卻依舊不及海浪衝擊的速度,足足有近千米高的滔天巨浪席捲而來,帶着彷彿要將世間一切吞沒的姿態,朝着四面八方奔騰而過。

幾乎是橫掃一切之勢,那本來至柔的水無比剛硬,追上了他們,一直撲向了數百米外的小夜島上。

頓時,“小夜”島的沿岸就像下了一場傾盆大雨,無數的草木泥石被打溼。

而蒼井閒蕩,夕日紅,玲子以及志桐等人,數百米的衝擊之勢變緩,查克拉吸附於腳面下,在海面上連番點了數下,才得以擺脫開來,然而在穩住身形之前,便偏過頭向着那裡看去。

無論是誰,臉上都出現了震撼失神之色。

出現在視線之中的,這片海域徹底波濤洶涌,如同千軍萬馬奔騰嘶鳴,這樣壯觀的景象,甚至難以興起抗衡的念頭,哪怕一直生活於小夜島的這些人也從未目睹過。

夕日紅白皙精緻的面容悄然中變得蒼白無比,紅紅的眸子顫抖着,她低聲道:“琉璃……琉璃還在那裡面。”

聞言,其他人皆是沉默,玲子慢慢鬆開了蒼老的手,無神的眼眸同樣死死地盯着那裡。

“咳……或許,沒想象中的那樣糟糕……”蒼井閒蕩艱難喘息着,手中的柺杖此時也扔向了一邊,似乎之前的動作耗盡了他大部分的力氣。

“沒錯……”玲子嘆息一聲,道:“完全沒有徵兆,這一幕或許和琉璃小姐有關。”

夕日紅緘默不言,只是貝齒暗暗咬緊了嫣紅的下脣,浮現整齊的齒印。

滔天之浪出現得突兀,消失也快,像是宣告着什麼降臨一般,再次上演着百川歸海之景,在逐漸平靜時,夕日紅她們清楚地看到,以琉璃爲中心,方圓三米之內的海面平靜無比。

甚至連一絲一毫的漣漪也沒有泛起!

幻境徹底消失,空洞的眸子中逐漸出現了神采,星眸再次恢復了動人之態,如同世間最美的星辰。

像是從一場漫長的夢中醒來,少女嘗試着去站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身子沒有一絲僵硬和疲憊,不僅如此,連查克拉也同樣充沛無比。

發生了什麼?

琉璃盈盈站起,星眸望向茫茫海面,心中卻突然興起了一股錯覺,似乎這片海域親近無比,就像是那場漫長夢境裡那樣。

下一刻,少女便將這些疑惑壓於心底,轉過身子,平和的眸子望向水花漸漸接近的方向……

蒼井閒蕩,還有小夜島上其他之人,以及最前方的夕日紅。

嘴角間不由噙起一絲柔和笑意,琉璃同樣迎着他們走去,一直到近前。

“已經過去了多少天……啊?”少女輕啓櫻脣,詢問道,忽然輕呼一聲。

身子猛地一緊,又慢慢放鬆下來,淡淡的香氣中,夕日紅伸出雙臂將她緊緊抱住,擁入懷中,泛着些許溼潤的身軀柔軟無比。

那是令她悸動又心安的感受。

而紅寶石般的眼眸之中,浮現一絲隱約的晶瑩光芒,只不過背對着衆人,卻無人能夠看到。

星眸之中閃過驚訝,在琉璃的記憶裡,這是夕日紅第一次在外人存在的情況下這麼做,輕輕地嘆息一聲,少女眼眸眯成彎彎的縫隙,柔荑同樣伸出,做出了同樣的動作,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

在這個世界中,琉璃本來就不顧忌什麼……

“十六天。”夕日紅低聲道。

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不過,相對於夢中的那些,已經很短很短了……

少女盈盈微笑,輕聲道:“對不起。”

在之前,可是說着不會任性,不過這卻是至今,最任性的一次,甚至於之前,要不是那道呼喚聲,少女可能就想不起自己的身份,也就無法醒來。

而那道呼喚聲,分明是來自於懷中的人兒,分明是……琉璃。

倚着對方的肩,輕輕闔上的星眸中彷彿更多了幾分柔和,少女輕輕嗅着對方髮絲間的清香氣息,仿若沉醉。

水的生命雖然漫長,但是比起這個身份,卻少了太多的精彩和溫暖。

夕日紅也不再言語,似乎就要這麼下去,不過此時呈現在蒼井閒蕩他們面前的,可是兩名美少女身子緊緊偎依的景象,容顏間的寧靜安嫺,對於視覺可算是不小的衝擊。

“咳,咳……”

蒼井閒蕩又咳了兩下,似乎還沒有從剛纔的濤浪衝擊中恢復過來,虛弱無力的聲音道:“琉璃小姐看來安然無恙,真是出乎意料,這樣的話,我們終於算是放心了……”

粉臂慢慢鬆開,柔軟的身軀從懷中分開,琉璃面向蒼井閒蕩,露出些許歉意道:“很抱歉,我只覺得做了一場奇怪的夢境,沒想到會過去那麼久。”

這時,少女若有所覺,偏過螓首,看向玲子。

之前第一次見到這位和蒼井閒蕩同樣輩分的老婦人時,對方因爲少女容貌而充滿了激動之意,似乎在數十年前,與鐮刃有着極爲親近的關係……

而現在,這位玲子無神的目光中再次充斥着激動,甚至更有幾分難以言明的熾熱在其中:“琉璃族長,之前這片海域的動靜,是您做出來的嗎?”

“動靜?發生了什麼?”

少女一愣,隨即注意到夕日紅的衣衫以及其他人的衣衫都是完全溼透,只不過之前心情激動,哪怕緊緊相擁也沒有感覺到。

“你們……之前這裡出現了暴風雨?”琉璃彷彿明白了過來,不過又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楓褐色衣衫。

“可是我沒有受到影響。”

在琉璃身旁,夕日紅已經恢復了平靜,只不過兩腮間還殘留着淡淡的緋紅,此時輕啓櫻脣道:“剛纔掀起了巨浪,從這裡一直波及到島上,但是……以你爲中心的範圍內沒有受到影響。”

什麼……

少女心中低呼,星眸之中又多了些許震撼,卻沒有半點不信的意思,因爲夕日紅所描述的,與自己離開幻境時那萬川歸海的情形,極其相似!

那一刻,自己就是水。

“我不知道,這些天來,我對於外界一無所知……總之,多謝各位保護。”

雖然這麼說,心中依舊存在疑惑,在回到小夜島的時候,夢中那種錯覺又再次浮現腦海中,少女閉上眼眸,回憶着那種如同真實的感受,輕輕舉起柔荑。

就像是夢中那般,擡起了秀手,緊握。

“怎麼啦?”夕日紅詫異。

果然只是夢嗎?哪怕再真實,也是夢呢……

少女嘆息一聲,道:“沒什麼。”

然而她卻沒有看到,在“小夜”島的另一邊,一隻完全由水組成的“巨手”同樣舉起,足足有數十米高,與少女的動作相同,緊握。

(不好意思,斷網了,手機流量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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