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79 眼睛]
走在宇智波斑的秘所內，壓抑的黑暗再度侵襲了內心，鳴人覺得呼吸有些不暢，不由得緊緊抓住了佐助的手指，強迫自己冷靜放緩呼吸。
“怎麼了，鳴人君？”宇智波斑發覺了鳴人的不對勁，微微側目看向身後的兩人，露出的寫輪眼輕輕眯了一下，“難道是因爲不適應這裡的氛圍嗎？秘所自然會隱蔽黑暗，我沒想到你會厭惡黑暗……”
“跟那個沒關係，你只要按照佐助的想法去辦事就行了，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鳴人皺緊了眉頭，冷冷的瞪着他生硬的辯解，只是抓着佐助的手開始輕微的顫抖了起來。
因爲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佐助抿了抿脣，並沒有說什麼，任由鳴人握緊自己的手指，甚至輕輕的回握住他略微冰冷的指尖，安撫的摩挲了幾下。
鳴人微微怔了怔，冷淡的眸子裡涌出一股暖意，轉頭看着直視前方的佐助淡淡的露出一個笑意，然後移動一下手指，回給他一個十指交錯的動作。
這回換成佐助想要拼命甩開他的手了，但又怕被斑注意到，只能咬牙切齒的死命想要抽回手指，可惜被鳴人握的死死的，怎麼都動彈不得。
宇智波斑自然是察覺了他們兩個人的小動作，一如既往的視而不見又帶着幾分興趣，“那麼，佐助有什麼話想說嗎？”
被斑打斷了手上的計劃，佐助收斂心神仍舊直視前方，冷淡的開口，“我要鼬的眼睛。”
斑早已料到，只是他更啞然鳴人的想法，竟然願意用九尾的一部分力量與自己換回鼬的眼睛，佐助在他心中的地位果然十分重要，“你終於下定決心了，你過度使用了須佐能乎，現在已經看不清東西了吧？也好，現在正是最好的時機。”
他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鳴人，鳴人只是隨便掃了他一眼，目光有些陰冷，像是在警告他不要讓佐助知道雙方的約定一樣，但斑卻選擇了視而不見，故意提醒，“我會將鼬的眼睛移植給你，不過我也希望得到某些像樣的回禮，畢竟收集寫輪眼可不是件簡單的工作啊，你說是吧，鳴人君。”
“……”鳴人瞪了他一眼，心裡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沉默不語。
“這話什麼意思？”佐助立刻聽出了其中的內涵，頓住腳步轉向斑的方向冷聲問道，在沒得到任何迴應後，又扯住了鳴人的胳膊，“跟你又有什麼關係，這是我們宇智波一族的事情，你一個外族人根本不需要插手！”
佐助的反應讓斑也停住了腳步，他轉身看着情緒略微激動的佐助識相的開口勸道，“看樣子你們還沒有達成協議，我先去準備移植的用具了，等你們決定了再來找我。”
“好，”鳴人畢竟喜歡斑這一點，不愧是活了很久的人，很有眼力見，應了一聲立刻拉着佐助去了一旁的房間暫時休息，將斑關在外面，“你先冷靜一點，這麼激動眼睛又要疼了。”
“你到底跟斑約定了什麼，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佐助纔不會被他轉移話題的動機所影響，即使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要執拗的盯着鳴人逼問。
鳴人當然知道他根本沒辦法從自己的神情覺察出細微的線索，其實說個謊話就可以搪塞過去，但是面對雙目已然失去神采的佐助，真的無法再去欺騙他了，只好扶着他坐到牀邊妥協，“不是什麼危險的約定，只是我早就知道萬花筒會讓眼睛失明，所以纔會提前跟斑達成了協議，只要他讓你復明，我就將九尾的力量借給他……”
“你瘋了嗎，難道你還想被抽出尾獸嗎？”佐助一聽立刻有了更爲激烈的反應，話音未落，眼睛便傳來一陣劇痛，忍不住捂住眼睛壓抑着聲音，“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你根本不需要這樣對我，你到底想要做什麼？！爲了我這樣一個男人，不惜背叛木葉，成爲叛忍，難道不是太可笑了嗎！”
“可不可笑是我自己定義的，只要我覺得你值得我這樣做就足夠了，而且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抽取尾獸我是會死的，你以爲我會讓你一個人孤單的活下去嗎？”鳴人蹲下.身體，正面直視着他的眼睛，幾乎要把臉貼在了佐助的臉上，以便讓他更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表情。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鳴人……”佐助簡直不敢相信，即使清楚鳴人再怎麼喜歡自己，卻也不至於讓他徹底背叛木葉，與木葉有仇恨的只有自己，如果連鳴人都牽扯進來，那會讓他的心底產生一絲不忍，甚至會動搖自己已經下定的決心。
“你知道嗎佐助，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你都是第一個正眼看我的人，”鳴人站起身捧住了他的臉頰，貼近他的脣輕輕的開口，說話時呼出的氣息噴灑在佐助的脣上，讓他忍不住想要退
縮，“在波之國的時候，你豁出性命保護我，不管那時候你是出於對同伴的友情，還是下意識的反應，或者只是做做樣子也好，我都忘不了，你是第一個願意保護我的人，第一個願意認同我，願意看着我的人，也是讓我覺得自己活的有意義的人，所以不管你要做什麼，哪怕萬劫不復，哪怕要下地獄，我都會陪着你。”
“……你……你瘋了嗎……”張了張口，佐助發現自己竟然只能說出這樣一句話，並非質問，也不是難以相信，只是無意識的反駁着他的言辭。
“如果你覺得我瘋了的話，那可能是吧，”鳴人自嘲的笑了一下，並不奢望他會認同自己的說法，一直以來，自己都像是一廂情願的去追逐着佐助，即使真的得到了他，也好像只是爲了發泄而已，但鳴人卻不後悔，因爲路是他自己選的，既然走了，就一定會走到底。
佐助已經一無所有了，如果連自己都拋棄了佐助，那麼未來他的道路，將會一片黑暗。
鳴人絕不會讓他重蹈自己的覆轍，所以即使會背叛木葉，也在所不惜。
從他決定打傷小櫻的那一刻，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你若想跟斑合作，我就幫助你，你想毀了木葉，我們就等它建好，然後風風光光的回去踐踏！你如果覺得累了，那我就帶你離開，叛忍還是火影這種頭銜，如果沒有你，根本毫無差別。
”鳴人傾身輕輕吻着他的臉頰和眼睛，在佐助的耳邊輕輕呢喃着，“如果你討厭我跟其他的美少年接觸，那我立刻跟他們斷絕關係，只要你一句話，我可以爲你做任何事，佐助……”
“……”聽到這樣的話，如果說不感動，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從頭到尾，鳴人究竟爲他承受了多少的壓力，做了多少事情，佐助不是沒有看到。
他並非沒有感情，只是把感情壓抑在了復仇的恨意下，除了恨，他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繼續活下去，每當閉上眼睛，就會看到族人慘死的情景，就會感受到鼬那痛徹心扉的痛苦，讓他夜不能寐。
如果沒有鳴人，大概他早就變成了行屍走肉，只懂得復仇和毀滅了。
“……我……只想得到鼬的眼睛，我不想看不清你的面容……我想親手毀了木葉，毀掉一切……我活着的意義……最後只剩下……”佐助閉上了眼睛，承受着他溫柔的撫慰，緊緊摟住了鳴人的身體，低聲囁嚅着。
活着的最後意義……似乎只剩下這個願意一直陪着自己的笨蛋了……
“我知道了，佐助，”鳴人最後吻了吻他的脣，摸着他柔順的黑髮，安撫道，“等一切過去後，我就帶你過平靜的日子，我絕對會實現這個目標的。”
佐助只是任由他摟住自己，再無言語。
兩個人就這麼偎依着休息了一會，鳴人這才帶着他去找宇智波斑，看着已經準備妥善的斑以及他身後那面幾乎是由寫輪眼的眼球構成的牆壁，心中有了思量。
能收集到這麼大量的寫輪眼，是不是代表着斑一直在暗中監視宇智波一族的行動呢？
看樣子，等佐助的瞳力恢復後，有必要向他詢問鼬與斑的接觸了。
鳴人不想去看佐助移植眼睛的過程，索性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那些眼瞳上，器皿中的寫輪眼有三勾玉也有兩勾玉，卻看不到一個類似萬花筒的形狀，果然寫輪眼的瞳術很難運用啊。
“怎麼，難道你對寫輪眼也有興趣嗎？”斑一邊爲佐助換上鼬的眼睛，一邊注意着鳴人的舉動，看他一臉興致勃勃的樣子，忍不住問道，“要不要我也幫你換上一副？看卡卡西的樣子，我突然覺得外族人說不定也可以有效的利用寫輪眼呢。”
“哎？真的嗎？不過我能換嗎？”鳴人倒是挺有興趣的，他覺得寫輪眼是個挺好用的血繼限界，如果真有這麼一雙眼睛，跟佐助也挺般配。
“吵死了吊車尾，憑你的德行也想發揮寫輪眼的能力，簡直是癡人說夢，”佐助咂嘴訓斥道，“宇智波一族的東西，怎麼能隨便放在外族的身上。”
斑抿脣笑了一下，其實他也只是在跟鳴人開玩笑，畢竟這些眼睛都是他千辛萬苦得到的，更不可能真的給鳴人換上，已經有了九尾之力和飛雷神的鳴人也算是個勁敵，如果真讓他得到寫輪眼，對自己只是有害無利而已。
不過打斷了他們話題的佐助，顯然是在保護鳴人，生怕他真的一時頭腦發熱換雙寫輪眼，卡卡西的寫輪眼只是個例，換成鳴人的話，說不定當時就會失去效用，永遠失明。
“嘛，既然佐助喜歡我的藍色眼睛，那我還是不要換了，”鳴人看着開始纏繃帶的佐助微微一笑，同樣聽出了他潛在的關心。
“好了，已經移植完畢了，只要等待瞳力融合後就可以復明了，這段時間不能拆掉繃帶，佐助。”斑替他綁好繃帶，然後開始收拾善後，轉向鳴人，“鳴人君就先帶他去休息一下吧。”
“啊，等下我會再來找你的，”鳴人走近佐助，俯身看了看他眼睛上的繃帶，擔憂的問，“看起來好像很疼的樣子，真的沒事嗎？”
“行了，我沒事，快點回去吧，”佐助摸索着想要起身，手剛剛伸出去，立刻被握住了，“……放手，沒有你我一樣可以回去。”
“那可不行，我必須牽着你才行，”鳴人打死不放手，握緊了他的手指在前面引路，“今天的晚飯也由我來餵你吧，還有還有，我們還得一起睡覺，半夜你想去上廁所的話，就由我抱你去……好疼！佐助你不是看不見嗎，爲什麼還能打中我啊！”
“……因爲你是白癡，”無奈的扯了扯嘴角，佐助還是放棄掙脫他的手，慢慢的跟着他的腳步走下去。
總比一個人在黑暗裡前行要好的多。
作者有話要說：咩哈哈，永恆萬花很快就要出現了，佐助那歪去外太空的可怕性格終於被我扳回來了，不容易啊不容易！
傲嬌如佐子也最終被鳴人給俘虜了，咱兒子的深情總算有了回報
現在就等大戰過後就可以好好享受事業愛情雙豐收的福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