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兩人沒有提起公園那短暫而溫暖的一吻,也沒有提及這一天所有的不愉快。
空氣中迷漫着濃濃的火藥味,鞭炮聲不斷傳來。
回到家的時候,弟弟趙晨一家三口也已從丈母孃家回來。
“你們是扣着鐘點的吧,怎麼剛剛擺好碗筷,你們就回來了!”趙晨抱着兒子在看電視,看到歸來的趙倩和陳沅,覺得今天的氣氛有點詭異。
趙倩和陳沅剛纔沒回,爸、媽也沒有讓打個電話問問。
而且說好陳沅今年不回來過年的,怎麼着又一起吃團圓飯?
剛剛進門的時候,爸爸還要求自己和妻兒睡在這裡,不要趕回自己的新房。
問爲什麼,又不說,只說是按他說的做。
害得兒子的媽媽一陣抱怨,睡在這本來也沒什麼好說的,但是老爸、老媽自已沒精力守夜,年輕人在那看春晚、守歲,也要催着睡覺。
還有,本來守歲,睡得遲,第二天肯定要睡會懶覺,可是每年的正月初一,爸爸、媽媽一大早起來,燒了發財茶,叫大家起來吃,而且還美其名曰:一年之計在於第一天,第一天如果都起不來,那麼以後的三百六十四天就是睡懶覺的料。
但自從買了新房之後,他們也從沒留宿過,去年的大年三十也是吃了飯就回新房去了。
不知今年,老爸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大家都倒上酒啊!”趙爸爸拿起酒瓶子從陳沅處開始,給大家輪個地倒酒。
倒到他自己的時候,發現杯子已經滿了。
“這是什麼,誰給我倒的?”
“爸,您高血壓,不能再喝酒了,這是白開水,您就喝白開水吧!”陳沅放下手中的熱水瓶。
趙爸爸對酒也沒什麼多大的癮,只是覺得在這閤家團圓的好日子,他還是想和家人一
起喝一杯。
“今天過年,喝兩口?”趙爸爸對於這個女婿向來比較喜歡,所以他說的話多半是有作用的。
“不可以,您看您今天血壓已經上去,晚上是堅決不能再喝了。都是自己家裡的人,您就以水代酒好了!”
陳沅在這方面做得比趙倩和趙晨兩姐弟都要細緻,知道趙爸爸血壓高就經常督促其飲食要清淡,也給趙媽媽打印了一張適合高血壓患者吃的食材。
“不喝就不喝吧!我和小孫子都喝白開水,哈哈!”看看老伴懷裡的才三個月的小寶寶,趙爸爸心裡非常開心。
老人們都一樣,看到香火延續,彷彿就看到了希望,即使曾經辛辛苦苦、省吃儉用地只爲下一代,也不再有怨言。
趙爸爸從椅子上站起來,表情非常認真,語氣非常鄭重。
“今天過年,我們家非常團圓,對於一年來的幸福生活我要說幾句。今年,我們家最大的成績是增加了一口人,這表明我的級別上去了,當然在坐每位的級別都上去了。我和你們的媽媽都期盼着,明年過年的時候,可以再增加一口人,但這個最主要的工作在陳沅,希望陳沅能挑起這個重擔,給大家都換個稱呼,哈哈。那麼爲了二零一一的目標,我們大家舉杯,碰一下?”
“爸,您胡說什麼呢?二零一一我們都有各自的目標,不能統一。”女兒趙倩根本不領情,明知道她和陳沅只不過就是一朋友,還要在這亂點鴛鴦譜。
“爸,來,我們自己喝。”陳沅站起來,沒有否認也不承認,大過年的大家應該高高興興的,那麼頂真做什麼?
趙倩也不想做更多的澄清,這樣的日子不宜講道理,一講道理氣氛就不一樣,氣氛不一樣,過年的喜慶味也沒了。
一家人在和和氣氣、一片安祥的氛圍裡吃完了飯。
吃過飯,趙倩
和陳沅、趙晨和小妻子四人開始鬥地主,趙爸爸抱着孫子,在一旁觀戰,趙媽媽一人在廚房洗刷。
趙倩和趙晨經常因爲對方懶牌,唧唧喳喳地爭吵,看得大家不時爆發出陣陣鬨笑。
八點一到,電視裡就飛出一隻吉祥的兔子,和諧號動車帶着大家回家過年,開場歌舞《過年回家》。
人老最開心的莫過於圖個兒孫滿堂,此刻趙爸爸逗着懷中的小孫子,看着兒子、媳婦、女兒、女婿,再看看廚房裡忙碌着的老伴,覺得人生很滿足。
雖然女婿還是假的,但他會把這個假字去掉。
當十二的鐘聲即將敲響的時候,陳沅拉着趙倩和趙晨一起到樓下放煙花,此時到處都是煙花、鞭炮的聲音,距離很近的兩人也要大聲說才能聽得到。
黑黑的空中早已是五顏六色,火樹銀花,把那孤獨地黑,襯得絢麗多姿。
“等一下,等一下,我先躲起來!”趙倩大喊着,捂着耳朵,跑向車庫。她自幼就膽小,即使看到一條死蛇在路邊,都要繞開好遠的路纔敢過去。
對於煙花喜歡卻又害怕着,害怕裝火藥的盒子一倒就炸到自己。
“膽小鬼!”趙晨嘟噥着,想起小時候,有一次自己用幹樹枝挑着一要死蛇,在趙倩面前晃,害得趙倩嚇得幾個晚上做惡夢。
現在想起來都要不時地取笑,他這個姐姐膽小的姐姐。
“嘭,啪”
趙倩躲在車庫裡,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快速飛出去的火藥粉在空中迅速開了花,一朵接着一朵。
樓上的趙爸爸和兒媳一起站在窗口看着,趙媽媽已經去陪孫子睡覺了。
很久沒有守睡的趙爸爸,心口莫名地激動。
過了十二點一刻,大家洗涮過後,突然趙倩覺着不對勁,怎麼趙晨他們一家三口還懶着沒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