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們不相信神秘人真的回來了,或者是因爲他們不敢相信,”羅恩陰沉着臉,“你以前沒在我們中間生活,不明白,當年他造成了多麼巨大的恐慌,人們都害怕極了,即使我小的時候他已經消失了,他做過那些可怕的事情,依舊經常被拿出來嚇唬孩子們。”
“還有,哈利,”看他這麼整天伏地魔長,伏地魔短的,達倫決定還是提醒他一下,“巫師們不直呼他的名字,我想是有道理的,你應該注意一下。”
“爲什麼?”
“我猜大概是某種魔法吧,畢竟如果人們只是害怕某個人,還不至於不敢叫他的名字,至少在背地,應該使勁痛罵他纔對,不是嗎?就像斯內普,還有德思禮家,也沒見你在背後你念叨他們的時候還要起個外號。”
“可鄧布利多教授就是這麼叫他的。”
“我覺得那是因爲他真的不用害怕,你跟伏,哦,神秘人見過面,覺得自己能打過他嗎?”
哈利沒有回答,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並不打算接受達倫的建議,畢竟鄧布利多確實始終堅持稱呼“伏地魔”,但人跟人是不一樣滴!
除了關於對“伏地魔”的稱呼之外,還有其它的事情讓哈利感到不滿,在《預言家日報》上,關於伏地魔的消息,什麼都沒有,用赫敏的話說,就是“隻字未提”,她覺得這一定是魔法部施加了壓力,強迫報紙保持沉默的。
“真該死,爲什麼這樣,人們應該知道生了什麼!”哈利憤憤的說,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句話,麗塔曾經也講過。
“那麼,”達倫對哈利說,“就算報紙刊登了伏,哦,”他搖搖頭,習慣還真的挺難改,“神秘人回來的消息,又有什麼用呢?”
“讓人們知道這件事情,這很重要,不是嗎?”
“然後呢?”
“然後?”聽到這個問題,哈利有些茫然,“可以做些準備?”
“準備,”達倫搖搖頭,“你覺得什麼樣的準備能夠阻止伏地魔闖進來?從以往的記錄來看,哦,神秘人的實力非常強,只有鄧布利多教授才能夠與之匹敵,甚至於,連他都無法將其徹底擊敗或者消滅,否則也會有現在的問題了。”
“鄧布利多只有一個,不可能保護住每一個人,而神秘人可以隨意攻擊被認爲是反對他的人,甚至家庭,這纔是他最可怕的地方,完全無法抵抗的恐懼。”
看哈利保持沉默,達倫嘆口氣,“聽說過‘軌道困境’?”理所當然的,他解釋道,“假設,一列火車正在飛馳而來,你現前面的軌道上有五個人,你可以扳動一個道岔扳手,改變火車的軌道,讓它開上一條支線,但是,在支線上也有一個人,你怎麼辦?”
“不改變火車軌道,會有五個人死去,改變軌道,會有一個人死去,”哈利猶豫着,赫敏和羅恩也在思考。
“當然要改變軌道了,那邊可是五個人!”羅恩先表了自己的意見。
“但那樣做的話,另外一條軌道上的人,原本沒有危險,現在卻因爲你的行動送命了!”赫敏皺着眉頭。
“是啊,但我覺得還是應該保護人多的一方。”
“那個人不是太無辜了?”
眼看赫敏和羅恩要吵起來,達倫連忙打斷了他們,“好了,好了,這個問題只是一種思想實驗,設計一些莫名其妙的情境,然後去討論各種各樣的原則和理論,目的是儘可能找出這些觀點、理論或原則的適用及其結論,相對的,最終結果並不重要。”
“那麼,再想一下,在剛纔那條軌道上,沒有扳手可以改變火車的路線,五個人必死無疑,但他們正在,快樂的聊天,就和我們一樣,你可以通過喊話,讓他們知道自己即將死去,你會怎麼做呢?”
“……”現在他們都明白達倫的意思了,告訴他們必將死去的結局,確實可以讓他們“知道生了什麼”,但也會讓他們體會到死亡即將來臨的恐怖;不告訴他們,雖然可以多快樂一會兒,卻會面臨懵懂的死亡,究竟哪一種更糟呢?
“你會怎麼辦?”哈利問達倫。
“我?火車嗎?”達倫笑了笑,“哪邊沒有我認識的人,我就朝哪邊扳!”
“那你會告訴他們嗎?”
“不會!”達倫斬釘截鐵的說。
“你認識他們也不說?”赫敏又問了一句。
達倫看着她,“不會,但我會去找出是哪個傢伙把他們弄到鐵軌上的,然後幹掉他!無論需要付出什麼代價,使用什麼方法!”
赫敏皺着眉頭,“也許,那樣會造成更多人受到傷害。”
“那就讓他們來找我好了,”達倫聳聳肩,“做任何事情都要有相應的覺悟,哪怕如果有一半兒的人能做到這一點,世界會比現在美好無數倍,”他看向哈利,“至少你那天晚上不會看到太多食死徒,因爲除了像小彼得和小巴蒂這樣的傢伙,他們應該都在阿茲卡班呢。”
“只可惜,世界上的事物並不以人的思想爲轉移,他們逃過了阿茲卡班,還不一樣要面對,神秘人,‘鑽心剜骨’的滋味一定不好受!”聽到提起“鑽心剜骨”,哈利哆嗦了一下。
達倫把視線重新放回《預言家日報》上,“刨除我們剛纔討論的問題之後,大肆宣揚神秘人的迴歸,只會造成恐慌,讓那些希望加入的傢伙去找食死徒。”
“去找食死徒?會有人這麼做嗎?”哈利一臉的不可思議。
達倫盯着他,沒有說話。
“……我想,肯定有人會加入食死徒的。”
這時,隔間的門被人拉開了,德拉科.馬爾福和克拉布與高爾站在門口,得意洋洋,氣勢洶洶。
“你從一開始就輸定了,波特!我警告過你……”
隨着魔咒的閃光,他們尖叫着倒在地上,因爲四肢的骨頭全都消失了,只剩下柔軟的肌肉,好吧,還有脂肪,沒辦法再支撐身體。
哈利眨着眼睛,他以前見到過這種情景,在自己身上,“最新練習的咒語,”達倫拿着魔杖,揮手把這三個傢伙從隔間裡丟了出去,戰爭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