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對海格說道,“海格,他殺了……”
“殺了?”海格低頭瞪着哈利大聲說,“斯內普殺人了?你在說什麼,哈利?”
“鄧布利多,”哈利說,“斯內普殺了……鄧布利多。”
現在,離開霍格沃茨的,還要加上鄧布利多了……
聽到哈利說的消息,海格呆呆地看着對方,毛髮間露出的那一小塊臉龐一片茫然,困惑不解。
“鄧布利多怎麼了,哈利?”
“他死了,斯內普殺了他……”
“別這麼說,”海格粗聲說,“斯內普殺了鄧布利多……別說傻話,哈利,你是怎麼了?”
“我看到的。”
“不可能。”
“我看到了,海格。”
海格搖着頭,臉上的表情混合着懷疑和同情,“事情一定是這樣的,鄧布利多一定是讓斯內普跟着那些食死徒,”他充滿信心地說,“我猜他是不能暴露身份,現在,把你送回學校去吧,快,哈利,還有達倫,啊!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在回城堡的路上,哈利沒有說話,而海格的注意力則更多的被達倫所吸引了,這段時間裡,人體變形失敗者簡要解釋了自己的情況,同時,他也在看着夜空,一個綠得耀眼的骷髏,嘴裡吐出蛇信子般的舌頭,散發着幽光,伏地魔的標記,代表着死亡。
霍格沃茨的許多窗子都亮了,橡木大門敞開在他們的面前,燈光照在車道和草坪上,穿着睡衣的人羣疑惑地走下樓梯,緊張地向四周張望着,然後,人羣開始往城堡下方的草地移動。
“他們在看什麼?”海格問,“那是什麼,躺在草地上?”他又急切地問道,“看見了嗎,哈利?就在塔樓下,在標記下面……啊呀……你不覺得有人被摔……”海格不說話了。
達倫停了下來,讓黑暗掩蓋了自己身體的異樣,他看着哈利和海格像做夢一樣穿過低語的人羣,走了進去,嚇呆了的師生們在那兒讓出了一個缺口。
赫敏迎着哈利前進的方向擠了出來,她小步快速前進着,低聲呼喚達倫的名字,“達倫!達倫!”
“我在這裡,”達倫迴應道,找到方向的赫敏大步飛奔起來,猛地撲進他的懷裡,抽泣着,“鄧布利多,鄧布利多教授,教授他……你……”她幾乎說不出話來。
達倫抱住赫敏的身體,沒有放鬆,靜靜的等待着,凝聽那低聲的凝噎,同時,他內心的恐懼也消失了,從他追擊斯內普時,從身後出現二個食死徒開始,就充斥於其中的恐懼……她沒事,真是太好了!
終於,赫敏平靜了一些,她把頭從達倫的胸前擡起,帶着滿面梨花,“鄧布利多教授,他,他死了!”說完,又再次把頭扎到身前那寬闊的胸口,哭泣起來。
雖然達倫沒有走進人羣,但通過自己的魔力,他也感受到了裡面的場景,鄧布利多四肢攤開,手腳折斷,橫躺在眼前,哈利伸手扶正那鷹鉤鼻上的半月形的眼鏡,用自己的袖子擦了一下他嘴角的血痕,低頭凝視着那張充滿智慧的蒼老的臉龐。
“走吧,哈利……”海格說道。
“不。”
“你不能待在這兒,哈利……走吧……”
“不。”哈利不想離開鄧布利多,海格扶着他肩膀的手在顫抖,這時,金妮走到旁邊,說道,“哈利,走吧。”
金妮伸手握住了哈利的手,把他向上拉着,哈利站了起來,跟在對方身後穿過人羣,往城堡裡走去,這時聽不清楚的話語從四面傳來,抽泣、叫喊和哀號劃破了夜空。
赫敏再次止住了哭泣,擡頭看着達倫,“你,你怎麼辦?這個樣子……”
“隱形衣被貝拉特里克斯打壞了,”知道赫敏擔心自己變形術遺留下來的問題,達倫無奈的說,“我用衣服把頭包起來,這樣就沒人能看到我的頭了。”
“好的,我帶你去見麥格教授,拉住我的手。”
達倫把外衣脫下來,包在頭上,一隻柔軟而溫暖的手拉住了他,向前走去,“小心,是臺階,”對方放慢了速度,引導着頭被包裹起來的人走上臺階,儘管有魔力能夠感應到周圍,但這一刻,他內心充滿溫暖。
“我們去校醫院,麥格教授讓所有人都去那裡。”赫敏說道,達倫沒有說話,跟在她的後面,走着。
“我們到了,“赫敏說道,隨後是推門的聲音,“麥格教授,麥格教授!”她大聲叫道。
“麥格教授不在這裡,”是羅恩的聲音。
“那……”
“你可以讓龐弗雷夫人先看一下,”金妮說道,她見過達倫的樣子,知道頭上包着衣服的人是誰。
解開頭上的衣服,達倫看見納威躺在門口的一張牀上,明顯是睡着了,哈利與金妮站在他與赫敏的旁邊,羅恩、盧娜和唐克斯正圍在最裡面的一張牀邊,盧平滿臉憂慮地走了過來,盯着那顆獅子一樣頭。
“你?”
“我是達倫,變形術出了點意外,沒事……那是?”
達倫看向被人們圍着的牀,龐弗雷夫人站在旁邊,用一種綠色藥膏擦拭一張皮開肉綻、奇形怪狀、無法辨認的臉。
“你不可以用一個魔咒或什麼把他治好嗎?”哈利開口問龐弗雷夫人。
“沒有魔咒可以治療這些傷口,”龐弗雷夫人說,“我已經試過我知道的所有魔法,沒有一種可以治癒狼人咬的傷口。”
狼人,那麼……“是比爾,”赫敏低聲說道,“他被芬里爾.格雷伯克襲擊了。”
“但他不是在滿月時被狼人咬的呀?”羅恩說,他低頭凝視着比爾,“芬里爾.格雷伯克沒有變成狼形,所以比爾肯定不會變成一……一個真的……”他有點不確定地看着盧平。
“對,我想比爾不會變成真正的狼人,”盧平說,“但並不是說一點變化都沒有,這些是魔咒的傷口,它們不可能徹底癒合,而且……而且比爾今後可能會有些狼人的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