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開旗的驚喜之情溢於言表,相比較而言,研究人員們就顯得比較憤怒了。好不容易搞回來一個液態水晶體,還沒來得及怎麼好好研究,居然就被一個不屬於研究團隊的人拿去做實驗了。更讓他們憤怒的是,他們還沒研究出什麼來,任開旗隨手這麼一搞居然也出成果了,這讓他們這羣研究人員情何以堪啊?
所以,趙德勝在幾天後帶回來的新液態水晶體就被研究人員們第一時間搶走,並專門安排幾個人輪班看守,防止再出現類似的情況。
被搶走水晶體的趙德勝先是一愣,然後淡定地聳聳肩膀。在他的映象裡,這些研究人員們一直都處於這種狀態。不過當他聽說了任開旗的壯舉之後,還是十分興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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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株清腸稻實驗成功,那就意味着還會有更多的高產清腸稻被培育出來。爲此,他大大地讚揚了任開旗這種冒着隨時可能被研究人員打死卻依然堅持做沒有根據實驗並獲得成功的精神。然後當衆宣佈了對任開旗的嘉獎,惹得管理層衆人分外眼紅。最後,強調了星島的紀律,誰敢再隨便偷水晶體做實驗,直接槍斃。
任開旗獲得大量的獎勵,興奮無比,正想找機會把趙德勝剛帶回來的水晶體偷了餵豬,卻聽到趙德勝強調紀律性,撇了撇嘴,不敢胡思亂想了。
他不敢亂想了,不代表別人也不敢啊。
在場有一個人和他有着同樣的拿水晶體餵豬的想法,不過在考慮問題的時候遠遠比任開旗想得更深一些。這個人就是薛研究員。
任開旗的思路沒有問題,但是有個很嚴重的問題擺在那裡,豬確實可以因爲水晶體導致巨大化,但是怎麼確保能像清腸稻那樣高規格的產出肉?
一頭豬就算再大,殺了也不夠百萬人填肚子的,平均一下,一人一根肉絲都達不到。
薛研究員爲此陷入了深深的苦惱之中。
任開旗見薛研究員皺着眉頭,悄悄走過去,用肩膀抵了抵他,說道:“怎麼樣?要不要試試餵豬?”
薛研究員不屑地說道:“早就想到了,但是不能量產有毛用?咱們豬就那麼多,殺多少頭巨型豬才能夠所有人都吃上的?”
任開旗也有些頭疼,想了想說道:“反正天天供肉的只有戰鬥人員,非戰鬥人員一星期才吃兩頓……”說着他自己就停下了。好幾十萬的非戰鬥人員,就算兩頓豬肉也根本吃不到。畢竟星島發展至今,也就兩年,而養殖和搶掠回來的家畜實在有限,很多人都早已處於無肉可吃的境地了。
星島都沒肉吃了,世界上的其他很多地方更是可憐。
也就一些繁殖能力強的雞鴨和兔子能靠較大的數量勉強提供些肉食,而且能吃到的肉還不多。不少難得吃到一次肉的非戰鬥人員能把骨頭都嚼爛了。
程古雖然站得比較遠,但是敏銳地聽到了兩人的對話,然後“嗖”的一聲竄到了兩人面前,說道:“那個……我可以提供一個思路,你們看看能不能用上。”
“去去去,你湊什麼熱鬧,這是研究人員之間在探討問題。”任開旗的臉皮瞬間厚實了好幾倍。
薛研究員卻是眼睛一亮:“好好好,趕緊講講
看。”畢竟程古是唯一一個吃過水晶體的人,他的話相對於其他任何人都更有說服力。
程古看看任開旗,又看看薛研究員,不知道該聽誰的,然後口水就流下來了。他靠人太近,又有吃人的衝動了。
任開旗和薛研究員嚇得連連後退,程古也知道自己的反應驚人,也退後了好幾步,然後說道:“我的自愈能力超強!”
“有多強?”薛研究員問道。
“斷條腿也就幾分鐘就能復原了。”程古覺得自己說得應該很清楚了,轉身就走。他不敢在靠人近的地方多待哪怕一小會兒。
“所以?”任開旗不明就裡地問道。
“蠢啊,”薛研究員搖着腦袋罵道,“給豬吃了以後,隔幾分鐘就能砍一條腿下來吃了。”
任開旗眼睛一亮:“對啊,反正這些家畜哪怕被感染了,肉也是可以吃的。這樣就能量產豬肉了!”
薛研究員也笑了,如果成功了,這必須得算是自己的個人研究成果啊。
兩人鬼鬼祟祟地搗鼓了半天,最終決定由負責看守水晶體的薛研究員去把水晶體搞出來。畢竟趙德勝下了必殺令,誰也不敢拿水晶體做實驗了,除了研究人員。而老薛同志正好是研究員,可以用水晶體做實驗。
最終,任開旗負責壯膽,薛研究員負責實施,兩人分工協作。任開旗覺得自己負責的事情超級輕鬆,因爲老薛同志也是個研究狂人,根本不需要他壯膽。任開旗就提了個議,薛研究員就瘋狂了。
是夜,薛研究員獨自坐在液態水晶體面前,安靜地等着所有人都睡着。研究人員們大多是沒有固定生物鐘的,困到影響研究了就睡,醒了就繼續研究。因爲涉及到好幾個地方,好幾個批次的研究人員都團在一起,他們之間在暗地裡還是會有競爭的。不管誰先有點研究成果,同一地方的研究人員們都會歡呼慶賀。而沒有研究成果的人則板着臉繼續做實驗。
好容易等到除了幾個忙於實驗的研究人員,其餘人都睡了。薛研究員才悄悄地把液態水晶體拿出了屋子,向豬圈那裡狂奔過去。
豬圈的看守已經被任開旗支開了,現在整個豬圈附近除了任開旗,一個人都沒有,十分安全。
說來也奇怪,被任開旗選中的那頭豬吃了水晶體以後,居然和人一樣,體積方面一點變化都沒有。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變態的癒合能力還在不在了。這也是任開旗和薛研究員最關心的問題了。
任開旗畢竟是在外廝殺過很長時間的人,見薛研究員不知道怎麼下手,便掏出短柄斧,狠狠一斧子把豬蹄剁了下來。而那頭豬如兩人所預料的一樣,一點反應也沒有。
兩人耐心地等啊,等啊,幾分鐘以後,豬蹄果然又長出來了。
“臥槽,真的能行!”兩人驚喜萬分,爲了犒勞自己的辛苦研究,把豬的四蹄全都剁下,然後敲開了孫嘯天的房門。
孫嘯天揉着朦朦朧朧的眼睛,看着眼前一臉興奮的兩人,沒精打采地問道:“大半夜的,幹什麼呢?”
“老孫啊,孫哥,我倆餓了,想請老哥出手做點好吃的。”任開旗笑得嘴都要咧到耳根
了。
孫嘯天怒了:“你們這大半夜把我吵醒了就是讓我給你們做吃的?神經病啊?”
任開旗急忙把孫嘯天的嘴捂着,低聲說道:“做肉吃。”
孫嘯天眼睛一亮,滿臉的怒容瞬間變成了微笑:“老任啊,你居然搞到肉了?花了多少工資?”
“噓,保密。明天,說不定後天,你就知道了。不說了,你先給我們弄一頓出來。”任開旗說着掏出了五個豬腳。
孫嘯天撇撇嘴,嫌棄地說道:“毛都在上面,今晚是吃不到了。你們等明晚吧。”
門外兩人把拖得長長的口水吸了回去,忍着餓回去了。
孫嘯天看着塑料袋裡的新鮮豬蹄,滿腦子都是疑惑,最近沒有殺豬啊,不會是這兩貨爲了吃肉把豬弄死了吧?
他打起精神,向豬圈方向跑去。剛到門口,就聽見任開旗和薛研究員在裡面嘀嘀咕咕。他把腦袋伸進去一看,在微弱的燈光下,任開旗收起刀落,把一頭豬的豬腳砍了下來。
“作死啊!”孫嘯天立刻衝進去喊道。
任開旗連忙噓聲,說道:“我們在做實驗,而且實驗成功了。”說着把剛砍下來的兩條前腿和一個單獨的豬腳遞給了孫嘯天。
孫嘯天哪敢接啊,他要是做了這頓,估計明天就要去敢死隊報道了。
“沒事,放心去燒。”任開旗拍着胸口保證道,“出一點點事,都由哥頂着。”
說完,他便和薛研究員繼續觀察期豬腿的生產過程。
孫嘯天也蹲在旁邊看了一會,豬腿緩緩地長了出來。剛長完整,任開旗又是一刀下去,咧着嘴笑着說道:“這條腿子肉絕對嫩。”
說罷又扔給了孫嘯天。
孫嘯天恍然大悟般地點點頭,轉身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無限豬肉的事情便傳開了。倒不是孫嘯天多嘴,而是薛研究員太興奮了,沒剎住嘴,一不小心就把所有東西都講了。
消息傳開後,絕大部分人都激動不已,終於活到能吃上肉的時代了。也有少部分人板着臉批評,說什麼豬豬那麼可愛之類二百五的話。
任開旗和薛研究員還沒怒,孫嘯天先發怒了。在吃飯的時候,一個二百五又開始大放厥詞,說什麼豬豬那麼可愛之類的話了。孫大廚利索地夾起一塊肉,猛地塞進了那人的嘴裡。
那人還在喊着:“豬豬那麼……”冷不防一口紅燒肉到嘴,醇厚的醬汁香味頓時充斥着口腔,他忍不住嚼了兩口,然後把話說完:“那麼香……”
孫大廚拿着大勺敲着鍋,怒道:“誰再提什麼可愛,都別吃了!”
瞬間,再也沒人說豬可愛,可憐之類的話了。
“瞧把你們慣的。”孫大廚說如是。
儘管如此,薛研究員還是想了個辦法以堵住悠悠衆口。他把豬塞進了大箱子裡,以科學的嚴謹口吻告訴大家:你們現在不打開箱子,豬可能是活的。打開了也可能就是死的。所以,現在我們不能說這頭豬是死的還是活的。
這條言論在後末世時代被廣爲流傳,而那頭豬,就被大家稱爲:薛研究員的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