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的跟上去,這小子好好的怎麼吐了呢?
“小結巴你身體不舒服啊?吐那麼厲害。”我一邊說着,伸手拍了拍周源後背。
草地上有一團黑糊糊的噁心的液體,是從周源嘴裡吐出來的。味道很衝,就跟下水道里的淤泥一樣,臭的讓人發暈。
我只看了一眼,然後立馬別過頭去,生怕自己也給噁心吐。那說不出的難聞氣味還是傳到鼻子裡,我胃裡翻江倒海起來。
是吃了什麼髒東西?我心裡想到。可是中飯、晚飯我倆都在一起吃的,我肚子並沒什麼不舒服。
“嘔~~~”周源吐得更加厲害。液體像是不要錢的自來水似地,不停從他嘴裡跑出來。
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餐巾紙,放到周源手裡。這氣味我實在是受不了了,要不是小結巴樣子很痛苦,我肯定會麻溜的有多遠跑多遠。
他吐了好一會才停止,抽出一張紙擦了擦嘴。我看到周源抽紙的手都有些顫抖。
“好多了,這兩天胃難受。”小結巴有氣無力的哼了聲。
我不置可否,眼睛沒忍住向黑糊糊的液體瞥去,一大片,放到臉盆裡估計能半滿。真不知道這貨肚子是怎麼受得了的。
“嗯?”我皺了皺眉,懷疑自己看錯了。
髒東西表面上像是漂浮着些許小白點,還在不停的遊動。很快我就看出是什麼東西,竟然是一條條小蟲!而且看樣子還是蛆蟲,上上下下蠕動着,看得我頭皮發麻,起了一身疙瘩。
“我艹,小結巴你肚子裝的是啥?怎麼有蟲子啊?”我不敢置信的衝周源叫道。
小孩子拉粑粑拉出蛔蟲我倒是知道,可從沒聽說有人嘔吐能吐出那麼活蟲的!就算人體內有寄生蟲,也不可能有怎麼多啊,密密麻麻的看得我一陣惡寒。
“別鬧。”小結巴不相信,站起來向前走。
繼續看了一會兒,我確定真的是小蟲子!雖然不是很大,但明顯都活着呢。不少還在往草裡頭爬。急忙追上小結巴,沉着臉問他:“ 這幾天你都吐了?吐出來的東西都這鬼樣?”
“嗯,有四五天了,不知道吃了什麼不乾淨的玩意兒。”周源不以爲意,他吐完之後也沒什麼異常。
我問他是不是從上班第一天開始的。周源想了想說是,準確的說是第一天上完班後,晚上回到家胃就不舒服了。
難道是大廈裡的‘好朋友’弄的?我有些不確定。
“吃點夜宵吧。”周源神經大條的說道,說着走向一家燒烤攤前。我說你丫的剛吐過,現在有胃口吃東西?
沒成想這貨竟然告訴我,正因爲吐光了,所以纔會餓。我也是服了他……耐不住周源的勸,我陪他一起叫了些燒烤。一些肉食和蔬菜,烤的香噴噴的。羊肉串一根沒要,誰知道攤主買來的是羊肉還是雞肉。
有位賣羊肉串的朋友告訴過我,說有很多黑心商販羊肉串都是雞肉做的。有羊肉味道只是因爲雞肉在羊尿裡泡了一段時間。想想都噁心。
“小結巴,你仔細想想這幾天到底吃了些啥?”我有些擔憂的問道。
那些小白蟲在我腦子裡揮之不去,覺得周源十有八九中招了。
周源搖了搖頭,說自己想不出來,早飯在家吃,中飯、晚飯和你一起吃的。說完他便繼續大口吃起來,簡直就跟餓死鬼投胎的一樣,吃相非常難看。嘴巴還吧唧個不停。在我印象中,小結巴吃東西可沒這個壞習慣啊。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我沒好氣的說道。
周源擡頭瞥了我一眼,又低頭狂吃起來,嘴巴都不帶停。還時不時從我盤子裡拿點肉串。
想了好一會,還是沒想明白小結巴中的是什麼招。或許是鬼上身留下的後遺症吧。想不明白就不想了,看他這樣子一時間也出不了啥事。我又叫了點肉串、蔬菜啥的,看他的架勢,桌上的全給他吃也不夠。
最後兩個人吃了兩百多,其中一百五都是周源吃的。
“你自己注意點,那張黃符記得用。”分開前,我囑咐了小結巴一句。如果嘔吐是那玩意造成的,黃符應該多多少少能管點用。
回到家已經是十二點了,洗個澡就睡覺。沒有去想今天遇到的幺蛾子,因爲實在太累。第二天還是老媽催着我起來的,睡得太死。匆忙吃點早飯便出了門。
“昨晚睡得怎麼樣?”
見到周源我便下意識的問道,算是客套話。
“甭
提了。昨晚我剛睡着肚子就痛起來。”小結巴一臉的晦氣,頂着兩個黑眼圈。
“又吐了?”我心中生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孃的,吐了兩次。”周源精神很萎靡。然後叫我快點走,要不遲到了。我說如果晚上不加班,就陪他一起去醫院看看。周源點了點頭,先不加班再說。
一天的工作,就中午歇息了一下。工作雖簡單,但相對的,量就非常的多,而且很繁瑣累人。
不過今天我和小結巴不用加班,而是留下了三個老員工,譚志文在裡面。
“譚哥,我們去吃飯了啊。”我笑呵呵的衝譚哥打了個招呼。心裡暗爽,風水輪流轉,這下到你了吧。以往每次我加班,他都要跑過來嘚瑟一下。
隨便找了個大排檔解決下晚飯,兩菜一湯。小結巴吃相還是很難看,狼吞虎嚥。我沒在意,畢竟連續工作了六個小時。
吃飽喝足後,我叫他去醫院。 看看到底是啥毛病。
其實一般嘔吐、拉肚子吃點藥就能好。周源開始也是這樣想的,但根本不管用,吃了跟沒吃一個樣。
到醫院掛了個內科。醫生問了周源一些情況,掐了幾下肚皮。驗了血也沒啥異常。最後得到的結果是——吃壞肚子了。說給開點藥先吃着看看,不行再說。
“他吃了很多種藥都沒啥用,要不給他做個胃鏡吧。”我搶先說道。按照周源性子,肯定會同意先開些藥吃。
“胃鏡?小夥子,不懂別瞎說。”醫生皺着眉說道,臉上出現一絲慍色。
胃鏡不行啊?我尷尬的問道。
“你朋友只是吃壞東西,沒啥大問題。做胃鏡很折騰人的。”醫生解釋了兩句。然後他也不睬我,低頭在病單寫藥名。我還想說一些。不過被周源拉住了,叫我不懂別說話。
得,你說吃壞東西就吃壞東西。我沒好氣的瞪了周源一眼,然後走出診室在外頭等他。眼不見爲淨。
和我想的一樣,周源在藥房處買了一大袋藥。我問他花了多少錢。“四百多,真坑。早知道聽你的了。”周源不住的抱怨。
頭腦不是一般的笨,我埋汰了他一句。
“啪嗒。”塑料袋無力的掉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