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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開了。

林峰脫下了外套掛在衣架上,家裡空無一人,一副桌椅整齊地擺放在沙發邊上。他邊翻看着案卷邊走進廚房打開冰箱,裡面只有過期的麪包和冰鎮的啤酒。他皺了皺眉,拿出麪包放進微波爐加熱,同時開了瓶啤酒坐在沙發上陷入無盡的思索。

自殺還是他殺?爲什麼死前死者還遭受了一場車禍?是這場車禍導致他溺水死亡的嗎?車禍是有意爲之還是其他?如果是,車禍地點又是在哪裡?是在三木公園嗎,還是在別的地方?可老周說三木公園應該是第一案發現場,若是這樣,車主在狂風暴雨的大半夜將車開進三木公園本就值得懷疑......

這起神秘的車禍,和這起神秘的案子,究竟存在着什麼關係?

叮。

一聲清脆的鈴聲響起,林峰猛然回過神,一隻手已經放在了腰間,整個人如同野獸一般,隨時準備撲上前撕裂獵物。

箱門自動打開,濃郁的香氣飄了出來迴盪在整個房間。林峰大口大口喘着氣,縮回了手。

“林峰!”

周震宇神色匆匆地推開了門,正在辦公的警察們已經所剩無幾,羅霄咬着三明治走了過來。

“怎麼了老周?”

“你老大呢?”

“哦,他回家了,說是要回去自己研究一下案子的事。”羅霄吞下了最後一片生菜,“怎麼?”

“快讓他過來!”周震宇拉上羅霄就往外走。

夜色已深,林峰倚靠在陽臺欄杆上抽菸,煙霧瀰漫在城市逐漸飄揚到上空,看不清他的表情。

“嘀。”

林峰掏出手機。

“怎麼了。”

“林隊,那個什麼硅,硅藻實驗結果出來了。”羅霄的聲音響起。

“嗯,怎麼樣?”林峰順手拿起桌上的案卷。

“死者的溺水,是自殺。”

周震宇乾淨利落地說,林峰愣了一小會兒,隨即衝向門外。

凌晨四點。

會議室內,三人面面相覷,已過去了幾個小時,林峰只是一根接一根抽菸,翻看着案卷,周震宇望着窗外,羅霄望着他倆嘆氣。已快至工作的時間,夜色已不再那麼濃重,殘月也在揮發着最後的光亮。

“一切要重頭來過了。”周震宇望着貼滿了跟案件有關資料的白板說。

“不管怎樣,先找到車禍有關人員。”林峰放下了案卷。

“好。”羅霄點點頭。

林峰把額前的頭髮往上捋了捋,周震宇打了聲招呼就推開門直奔法醫室繼續工作了,羅霄已不住地打瞌睡。林峰看了看他,從煙盒裡遞給他一支,拍拍他的肩走到窗前。

“辛苦了。”林峰望着樓下漸漸熱鬧起來的街道和亮起的天空,吐了口煙。

“沒事,我一點都不困,真的林隊。”羅霄抹了把臉,笑了笑。

“再來梳理一下吧。”林峰轉過頭拿起了案卷。

六點。辦公室內已是熙熙攘攘,身穿警服的人們來來回回忙碌着。羅霄臉上蓋着案卷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林峰揉着太陽穴掙扎着梳理雜亂的思緒。門外突然嘈雜起來,沒等刑警們查看,門已經強行被推開,一個身着深色西服的男人出現在衆人眼中。林峰擡了擡頭,又低了下去繼續想着案子。

“誰是林峰林隊長?”

林峰眼睛往上看了看,緩緩站起了身對着男人。做工細緻的西服一眼就能看出價格不菲,金色的腕錶和一塵不染的皮鞋,梳得油光發亮的頭髮和棱角分明的臉龐似乎無不在向人彰顯着這是一個典型的成功人士。

“我是林峰。”,林峰盯着他看,“你有事麼?”

男人一步步走向他,而刑警們也緊張地看着他走向林峰,謹慎地猜測他的目的,林峰面無表情地望着越來越近的男人,雙手插在口袋裡。男人走到林峰身前,擦了擦滿臉的汗,又朝天看了看,像是下定決心一般,眼睛裡竟噙滿了淚。

“我來自首。”

刑警們陡然緊張起來,林峰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

“什麼?”他盯着男人看,像是要把他刺穿。

“我說,我來自首。是我殺了昨天你們在三木公園發現的那個老人。”

男人嘴角微微上揚,彷彿一出人間戲劇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