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葉玄一時間面色驟變,咬牙切齒的說道。
野人平靜的說道:“哦?看起來你好像沒有聽清楚我說過的話,我的意思應該已經十分明顯了,褐色毒蠍,在我的手裡。這一次,我想你應該聽明白了吧,葉玄。”
葉玄一時間懵住了。
褐色毒蠍被野人抓了?
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內徘徊,一切來的都太突然,讓他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不可能。”葉玄沉聲說道:“你怎麼可能抓住褐色毒蠍?”
“其實,有些事情,動動腦子就能想出來的。葉玄,你也不是笨蛋,應該可以猜想出一部分,褐色毒蠍有多久沒有和你聯繫了?你回華夏國的時候,褐色毒蠍好像還在美國,而你要知道,美國,是我的地盤,以我的能力,想抓住她,應該不是難事。”野人慢悠悠的說道。
葉玄沉默了下來。
他當然很清楚,當野人和他打過來這樣一個電話,告訴他這件事情後,就代表着,褐色毒蠍有九成的可能的確是在野人的手裡。
畢竟,在那次誤會之後,他和褐色毒蠍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也沒有了什麼聯繫。
褐色毒蠍到底在做什麼,到底在幹什麼,他都不知道。而他始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一種來自於褐色毒蠍的不好預感。
這種預感,使得他很是擔心褐色毒蠍,而現在,再聽到這個消息——
褐色毒蠍,或許真的落在了野人的手中。
畢竟,褐色毒蠍再強,也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女人相比於男人,天生就有着體質的差距,這是後天彌補不了的。
葉玄凝眉不展的道:“不管你怎麼說,我是不會相信的。”
即便心中覺得種種可能都指向他不能辨別的地步,但是他還是希望,褐色毒蠍沒有任何危險。
“看來,你還是不肯相信,那樣很簡單。相信你只需要聽一下褐色毒蠍的聲音,應該就足夠了吧。”野人嘴角一翹,懶洋洋的道:“說實話,我能把她抓起來,還是花費了不小的功夫的,差一點,她就自殺了。”
“自殺?”葉玄愣了愣。
很快,他就明白了過來。
的確,對於褐色毒蠍這種精銳的殺手而言,在明知不敵對手,並且無路可逃之時,她是會選擇自殺的。
然而,葉玄卻不知道,褐色毒蠍在最後關頭,選擇自殺的真正理由。
野人緩緩說道:“你可以稍等一下,我想,你也很期待聽到她的聲音。”
葉玄沒有說話,他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緊張,他很緊張。
緊張到,他都不知道自己握着手機的力度有多強!
這個時候的野人,坐在一間別墅裡的沙發上,他的打扮一如既往,而他的對面,則是坐着一個身穿褐色旗袍,眉眼如畫,彷彿從畫中走出來的女人,這個女人靠在沙發上,雙目盯着野人,正是褐色毒蠍。
現在的褐色毒蠍,並沒有遭到束縛。
然而,褐色毒蠍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也沒有做什麼反抗。
她很清楚,她做反抗是沒有用的。
她的體內有毒藥。
現在的她,渾身一點力氣都沒,只能勉強保持走,以及一些日常的行動而已,一些高難度的,甚至是跑,都無法實現,所以,即便她沒有被野人用繩子綁着,但整個人也被束縛起來,什麼也幹不了了。
野人盯着褐色毒蠍,嘴角一翹道:“沈小姐,和你的老朋友,談談吧。興許,他很想你的。”
說着話,野人把手機放在了褐色毒蠍的耳邊。
“沈瀟!”葉玄感覺到這,連忙出聲喊道。
這聲音在褐色毒蠍的耳邊徘徊,然而褐色毒蠍卻是無動於衷,面無表情,一句話也沒有說。
“沈瀟!”
“沈瀟!”
葉玄又連續喊了幾聲,褐色毒蠍依舊沒有什麼迴音,似乎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坐在原地。
野人看到褐色毒蠍一句話也不說,眯起眼睛盯着褐色毒蠍,道:“看來你是想一句話不說,讓他覺得你不在我的手中。真是幼稚的辦法,褐色毒蠍,你也是一個殺手,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讓人開口的辦法,總歸不是一種的,你難道,要挑戰一下?”
褐色毒蠍聽到這,緩緩的揚起那乾淨的眸子,放在了野人的身上,似乎用無聲在告訴野人,她從來沒怕過這些東西一樣。
野人看到這,滿是冷嘲熱諷的說道:“其實,沈小姐應該知道我的爲人,我不喜歡對女人動手,所以把你抓起來之後,我也只是把你囚禁起來而已,從沒對你做過什麼。但是,你好像因此高估了我的忍耐心,我是不喜歡對女人動手,不過,我好像並不是不會對女人動手的。”
這話落下,野人轉身看向旁邊的安德森,道:“交給你了,讓她說話!”
安德森看到這,舔了舔嘴脣,道:“是!”
他想報來自於褐色毒蠍的仇,已經很久了。
感覺到着安德森在接近自己,褐色毒蠍依舊無動於衷,眼神裡毫無波動。
“沈小姐,我想,我是得動一些手段,讓您開口了。如果沈小姐配合一些,那麼想來就不用受一些皮肉之苦了。”安德森冷冰冰的說道,這話落下時,他拿出來自於他手中的柺棍,狠狠的朝着褐色毒蠍的身軀上敲打了下來。
砰!
可以聽到棍子打在身上的聲音,葉玄不知道這是打在了誰的身上,因爲他根本沒聽到褐色毒蠍的聲音,也不知道褐色毒蠍到底在不在野人的手裡。
只不過,聽到這聲音,他的心裡還是一陣刀割的疼。
這一棍子打在褐色毒蠍的身上,褐色毒蠍眼睛一眨不眨,仍舊一句話都沒說。甚至,那疼痛感襲來,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她當上殺手這麼多年,刀尖上舔血,什麼樣的苦沒吃過,這點疼痛又算什麼?
風白陽在旁看到這些,沉默的一句話沒說。
而野人則是寒聲道:“你真的覺得這麼做有意義嗎?”
褐色毒蠍的目光放在了野人的身上。
“看來,沈小姐,您在挑戰我的極限。那麼,繼續打吧,打到她說話爲止。”野人用那充滿冰冷的語氣開口說道。
他的確不喜歡對女人動手,但他可以控制安德森。
安德森對褐色毒蠍明顯沒什麼好感,眼下得到報復的機會,他豈會放棄,又一悶棍打在了褐色毒蠍的身上。
而褐色毒蠍依舊一句話沒說,彷彿,即便是死,也不想拖累於葉玄。她是一個高傲的女人,高傲的女人,就得有作爲一個高傲女人的能力。
如果連她在意的男人都要拖累,她又有什麼資格,當一個高傲的女人?
“可惡。”安德森連續又打了幾下,發現褐色毒蠍依舊一言不發,甚至連疼痛的喊聲都沒有。
哪怕褐色毒蠍輕輕哼上一聲,葉玄可能都能分辨出來,褐色毒蠍在他們的手裡。
可是,褐色毒蠍連一句輕哼聲,都沒有。
“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是你們華夏國的古話,看來你理解的有限。”安德森說罷這話,那柺棍上陡然冒出了一塊尖刺。
尖刺鋒利無比。
待得這尖刺出現時,安德森一口氣將柺棍刺進了褐色毒蠍的手臂內。
尖刺入肉,鮮血緩緩的從褐色毒蠍的手臂上流落而下。
褐色毒蠍感覺到這疼痛,黛眉蹙起,貝齒輕咬,顯然在強行忍着疼痛,而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野人看着這些,眼睛眯起,倒是佩服褐色毒蠍有幾分骨氣。
一個女人能做到這些,並且是爲了一個男人,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這時,安德森把尖刺抽出來,發現褐色毒蠍仍舊無動於衷,有些無奈了。
這怎麼辦?
“我就不信你還不開口。”安德森厲喝道。
“停!”
這個時候的葉玄終於忍不住說道:“給我停下來,我相信你們,我相信你們。”
他呼吸急促,聽到那尖刺入肉,棍子打在身體上的聲音,葉玄只覺得呼吸艱難,難受的很。雖然他不知道安德森折磨的到底是不是褐色毒蠍,褐色毒蠍根本一句話也不說,但是,他賭不起。
哪怕有萬分之一的機率是褐色毒蠍落入了野人的手中,哪怕褐色毒蠍不在野人手裡,他現在也寧願相信野人。因爲他不想讓那一定機率存在的褐色毒蠍,在安德森的手裡備受折磨。
“看來,你終於忍不住了,葉玄。”野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葉玄嘶聲喝道:“野人,你如果再敢動她一根汗毛,我保證你會死的很慘!”
野人冷笑道:“葉玄,你覺得你現在說這些,有用嗎?我們似乎一直,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把電話給沈瀟。”葉玄咬牙說道。
野人沒有什麼意見,將電話放在了褐色毒蠍的耳邊。
這個時候的褐色毒蠍靠在沙發邊,手臂上流下的鮮血沾溼了衣服,流落在了沙發上。
而褐色毒蠍連看都不看一眼這傷口,任由鮮血流下,似乎更希望鮮血這樣流下,她死了更好。
“沈瀟,你先說兩句話,讓我知道你是平安的。算我求你了,你哪怕輕哼一聲都好。”葉玄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這話在耳邊徘徊,褐色毒蠍彷彿聽不到一樣,閉上了眼睛,沉默不言。
她更希望,葉玄覺得她死了。
那樣,葉玄就不會試圖來救她了。
而她,也沒有去拖累於葉玄。
這樣就足夠了。
如果死和拖累葉玄選擇一個,她寧願選擇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