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你作的畫真好!”劉逸的書房內,上官婉兒正在提筆作畫,劉逸在一邊看着,忍不住出聲讚道。
“好嗎?有你這個壞東西在一邊作亂,我可畫不好!”上官婉兒停住了筆,含笑看着劉逸。
與劉逸一段時間相處下來,上官婉兒不自覺地受到了劉逸的影響,兩個單獨呆着時候,說話時候都喜歡和劉逸調侃了。
“婉兒,你怎麼盡冤枉好人,我何時搗亂過,我不是一直老老實實地站在你後面,最多隻是看着你畫,話兒都沒說,”劉逸很覺得冤枉,自上官婉兒開始作畫後,他一直看着,怕她分神,還站在側後,沒有開口說話,就是在剛纔上官婉兒簡單幾筆勾勒出一位策馬馳騁的將軍形象來,讓劉逸忍不住出聲稱讚。
“反正你在邊上,就是搗亂,”上官婉兒露出個狡黠的笑容,臉上也現出絲絲的紅暈,嗔道,“你在邊上,讓人家都靜不下心來作畫!”
劉逸看着上官婉兒那眉眼含俏的模樣,心中大動,那定是上官婉兒自己在雜七雜八地想着,心思不集中,還怪到自己了。
美人兒春情盪漾了,劉逸嘴角露出一些玩味的笑,“婉兒,要不我先走出去,你一個人呆着畫,等你作完了我再進來…”
“你敢!”上官婉兒柳眉倒豎,作怒狀,“你不陪着我,我就不給你畫了!”
“婉兒不許,我不敢,”劉逸舉手作投降狀,嘻嘻笑着走到上官婉兒身邊,看着案上的畫,“婉兒,我覺得你這畫作的挺好的啊!?”
按上官婉兒作畫前所說,這是將軍躍馬馳騁戰場的畫,說是要按劉逸的形象畫,作爲激勵劉逸之用。畫作剛剛起了個頭,紙上出來的東西還不多,只有遠處的狼煙和旌旗,還有一個馬身,及一位將軍的外形輪廓,眉目什麼的都還沒畫,還需要一些時日才能作好。但以劉逸的眼光看,這畫就這麼一個簡單的輪廓,已經讓人讀出了許多味兒,挺好的一幅畫,上官婉兒爲何還要說不好呢?
此次親自看到上官婉兒作畫,劉逸也真正的佩服這美人兒繪畫的水平來,上官婉兒的畫技讓劉逸汗顏,他自覺拍馬也趕不上,軟筆作畫難度太高了。
“我說不好就不好!”上官婉兒在劉逸面前撒起嬌來。
“那怎麼辦呢?重畫一幅?”劉逸微笑着問道。
“不!”上官婉兒擱下了筆,走到劉逸身邊,仰着頭看着劉逸道,“我要你爲這畫題一詩,那這畫就肯定就會好的!”說着還露出得意的笑。
“婉兒,我都怕我那一手不入流的字壞了你的畫!”劉逸大汗,在上官婉兒的畫上題一詩,不說這配畫的詩,就是那一手劉逸自覺不如上官婉兒的字體,都怕要被人笑話。
“誰說你的字差了,不是和你人一樣,挺有氣勢的!”上官婉兒哼了聲,“你就是不願意在我的畫上題一詩,才找這些理由的,你曾答應過贈我一詩,都沒兌現,就這次補上!”
“好!好!婉兒,我題,等你作好了我題一詩還不好!”劉逸再次投降,反正這畫一天兩天是作不好的,他也可以有時間,絞盡腦計去想出一首可以配這畫的詩來。
“這還差不多!”上官婉兒一副洋洋得意,爲自己小計謀得逞而高興的樣子。
與劉逸相處,關係親密後,上官婉兒心中那份多年來爲自己修築的堤防轟然倒塌,不再是人前看起來不苟言笑,整天一副矜持樣,連笑起來都是很文雅的宮中女官,而是實實在在的一個天真活潑的女孩,一位很想得到愛郎疼愛的懷春女子,劉逸對她來講,就是一個能依靠的堅實臂膀,一個可以讓她撒嬌使壞的親密伴侶,劉逸與她相處時候的一言一行都深深地影響了她,她也喜歡與劉逸相互間用調笑的口氣說,從來沒有過的自然、輕鬆、甜蜜,她也喜歡看到劉逸遷就她的樣子,愛護她的言語和動作,這讓她也真切地感覺到被愛,對她來講,這輩子最缺少的就是愛了,特別是一位如父親般男子的愛,劉逸待她,讓她找到了這份感覺。
上官婉兒在與劉逸相處中,也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劉逸做事還是很有頭腦的,有着與這般年紀非常不相稱的沉穩與冷靜,這讓她不但感受到了一個異性給她的一份呵斥,甚至還有一份從來沒有體會到過的父親一樣包容的愛,也使得她每天都想着與劉逸呆在一塊兒。
呆在一塊的時間太短,這是上官婉兒目前最遺憾的事,她殷切地希望,武則天能早一天除了她宮人的身份,還她一個自由身,甚至親口許婚或者賜婚。
爲了這個目的,上官婉兒也比以往更加盡心盡力地做事,在宮中時候,也非常謹慎地注意自己的言行,不出錯,不授人以柄,對她來講,要將這份愛情埋在心裡做事,難度還是不小的,所幸她還是做到了,在宮中時候,不會因爲精神不集中而沒聽到武則天的吩咐,或者走神而辦錯事,即使劉逸就在她不遠處,她也能最大可能地保持冷靜。
劉逸看着對着自己嬌嗔上官婉兒,尋思着這原本非常矜持的女人,爲何關係密切了,也會露出這樣的本性來,若再有進一步的親密關係,那會怎麼樣了呢?
劉逸知道,上官婉兒在與自己的接觸中,已經改變了不少,他倒是希望上官婉兒能在宮中多留一些日子,作爲武則天目前最信任的女官,可以接觸到太多機密的事,這些事正是他所需要的,武則天只要還有一天在朝,那他和上官婉兒的命運都是未知數,誰也無法預料到以後的事。以武則天多疑的性格,在一些關鍵時刻,像自己這樣各方面都不錯的人,萬一讓武則天感覺到威脅,必定是第一批身死的人。
活着是最重要的,死了什麼都沒有了。
“婉兒,你繼續作啊,我看着,也學一些!”劉逸收起了心思,走近上官婉兒身邊道。
“易安,今天我不作了!”上官婉兒走過去拿起筆,又放了下來,“再作肯定是拙劣之筆了!”
“哦,那也是,先休息一下,待他日感覺好的時候再作吧!”劉逸也知道,作畫最重要的就是靈感,上官婉兒與自己打情罵俏了半天,靈感可能早就跑光了,也只能待有靈感時候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