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子也是太累了,一路都是懸空吊着來的,早就筋疲力竭了,換做一般的女性早就四肢乏力,軟癱成一團了。因爲疲乏加上人多嘈雜,竟然被一個扛包的牧民把帽子撞掉在地,露出了女兒身的本色。
因爲這個引起了騷動,周圍的牧民和戰俘都驚訝的停下手來,引起了日軍的懷疑。他們徑直闖進了人羣中,盤問林瀟。林瀟對答如流,面不改色,但日軍卻並不相信他們,而是轉身去問那牧民。 WWW⊙TTκan⊙¢O
沒想到那牧民竟然幫着林瀟他們說謊,日軍掄起槍托就要朝他的身上砸去。林瀟想要制止,又覺得不妥,那牧民不是說自己剛剛踩了他一腳,還狠狠地踢了他一腳嗎?怎麼會回心轉意,心懷憐憫呢?在日軍眼中,這些支那人就是幹活的機器,死了還不如螞蟻,也就是一臺機器報廢了。
眼看着那日軍的槍托就要砸在牧民的頭上的時候,槍身竟然被人在空中抓住了。日軍勃然大怒,轉頭一看,卻是剛纔那個日軍。“你,你難道憐憫這些卑賤的支那豬嗎?”日軍覺得奇怪,剛纔不是你對他們大打出手嗎,這會兒怎麼又出來充好人了?有這個必要嗎?
“不是,這些支那人都是苦力的幹活,哪裡值得我們可憐?但是現在想抓苦力都不容易,這草原上地廣人稀,我們不要因爲一時動怒,讓他們怠工或是死亡,那麼接下來就該是我們皇軍替他們幹活了。我的想,讓他們幹活累死也比我們殺了他們的好。”林瀟笑笑說道。
“嗯,你的說的有道理,就讓他們幹活累死吧。”那日軍笑道,順手從林瀟的手中把香菸接了過去,“閣下好身手!你的是哪裡人?”林瀟哪有心情和這傢伙胡扯,說道:“我的是京都人,我們的還有任務要執行,這裡就交給你們吧。”說完,轉身就要走。
哪知這日軍仍然沒有消除懷疑,林瀟一轉身,他們就在後面端起了步槍,“站住!你們的還沒有說明白你們的身份,你們的都要在這裡等着,誰都不許妄動,否則當奸細看待。”就有一個日軍跑去找其他人了。那是去找這支車隊的司機來覈對。
林瀟還沒做出反應,那奔跑的日軍就一頭摔倒在地,一道寒光飛過,正穿進他的脖子,將脖子射個對穿,鮮血濺出幾步開外。沒人看清是誰發出的暗器,但林瀟卻看得很清楚,那是藏在車廂下的清子射出的刺刀。
這時就是不想動手也不行了,林瀟將步槍順手丟在地上,雙手揮舞兩柄刺刀,左右開弓,身子像陀螺一樣飛速旋轉着,站在他身邊的日軍都捂着流血不止的脖子,仰面栽倒在地上。林瀟的每一刀都是從日軍的脖子上掠過,只是將頸動脈割斷,這些日軍就全無反抗能力了。忍者講究的是快速靈巧,絕不會費勁費力,除非是爲了威懾,而將敵人的腦袋砍下來。
林瀟一動手,那些圍在他身邊的日軍還來不及反抗,就紛紛倒地。稍遠一點的日軍見到了這場景,連忙端起了步槍。如果他們開槍,就會引發軍營的整個動亂,林瀟他們就會陷入險境了。雖然日軍最終必然會發現,但林瀟要爭取這準備的時間。他們此時可是赤手空拳啊,硬闖日軍軍營,無異於將遭受一次慘絕人寰的屠殺。
這時就見兩條身影,像兩頭猛虎一樣,分別飛撲過去,雙手齊發,一出手就是暴雨如梭,那些日軍悲劇了,左側的日軍臉上和身上都插滿了飛鏢,那是清
子射出的暗器。真是到了變態的地步,如此密集,如同下了一場暴雨。右側的日軍則是捂着插穿脖子的飛刀,齊刷刷地倒地,林瀟也是急了,一出手就是五把飛刀射向五個日軍,再一出手,又是五把飛刀奪去五條性命。
那些牧民和戰俘大亂,誰也想不到日本人爲何會對自己人大開殺戒。這會兒不跑還待何時?他們就要四散逃跑。這是那裡竄出來的天使啊,竟然殺鬼子如同草芥,比機槍掃射來的還快,而且是無聲無息,又快又準。
林瀟大喊道:“大家都別亂,聽我說,你們要想活着出去,就不要亂跑。”他喊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在嘈雜的人羣中卻聽得格外清楚,那些牧民都停住了腳步,望着這會說中國話的日本人。由於林瀟的動作太快了,這時其他地方的日軍還沒有反應呢。這裡本就嘈雜混亂,誰也沒有注意。
“兄弟們,老鄉們,我們不是日本人,我們是中國人,中國軍人,是來救你們的。你們這裡誰是騎兵和牧民的站出來,是軍人的也給我站出來。兄弟們,我們活着是中國人,死也是中國鬼,就是死也要死在抗日的戰場上。大家跟着我殺出鬼子的軍營。”林瀟站在人羣前面大喊着。
那個子高大的牧民走上前來激動地說道:“恩人,咱們都是爲了反抗賣國賊德王的草原牧民,我們就是在和日本人戰鬥中被俘的,終於盼到你們來了。”他握着林瀟的手,淚水淌下來了。“多少好兄弟被日本人殺害了,折磨死了。”
現在不是說這感謝話的時候,他用破爛的衣袖一擦眼睛,大聲吼道:“是爺們的都跟我站出來,咱們騎上戰馬,挎上戰刀,跟着恩人殺鬼子去。”看來他在牧民中很有地位,說話很有分量,他一說話,那些牧民就爭先恐後地站在了他的面前,有些利索的已經把地上日軍屍體上的槍支彈藥都撿來背在身上了。
又有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走到了林瀟面前,上下打量兩眼,忽然眼睛放光,伸出兩隻佈滿老繭的手,緊緊抓住了林瀟的肩頭搖撼着。清子在一旁大吃一驚,刷地飛起一刀刺向他的脖子,如同電光火石般。清子是說出手就出手的人。
林瀟來不及說話,千鈞一髮之際,神速地伸出兩根指頭夾住了刀刃。“這是朋友——”也是迅雷不及掩耳,而且方位拿捏極準,似乎手指本就是在那裡的。周圍的人嚇得目瞪口呆,這一對青年男女也未免太厲害了!
沒錯,這是林瀟以前的朋友,王玉梅的哥哥王力羣,只是他已是一身襤褸的舊軍裝,不再是土匪的裝束了。他看着林瀟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默默地流淚,久久才喊出一聲:“兄弟,我是王力羣啊。”林瀟也是悲傷地望着他,沒想到和他分別後,還是在日軍營裡見面。
現在不是暢敘舊情的時候,林瀟把王力羣一推,大喝道:“中國軍人都拿出血性來,跟我衝進小鬼子的武器庫去搶奪武器啊。”武器庫就在附近,這些戰俘大喊着就向武器庫撲去。林瀟則是一馬當先跑在了前面,依然是飛刀開路。因爲守衛武器庫的日軍已經發現不對,正要關上大門固守待援呢。林瀟擔心開槍會把武器庫點燃了。
林瀟一邊跑,一邊對清子喊道:“你趕快隨同來的那幾個兄弟去搶日本人的裝甲車和坦克,這裡交給我了。動作要快!”
他說話的時候,手中卻絲毫沒有停下,背
着身子都是一射一個準,那些守衛大門的日軍接二連三地倒地,都是咽喉或是胸口中刀。他的身子也沒有停下,竟然是揹着身子飛速直撲武器庫大門,還超過了那些大步流星奔涌的人潮,看得人目眩神搖。爲了解救這些戰俘和牧民,林瀟將忍者的武功發揮到了極致,遠遠看去就像是御風而飛。
清子也看的悠然神往,好瀟灑的郎君啊,此生此世,如果能得到這種男人的愛戀真是不虛此生了。清子雖是豆蔻年華的小女孩,也已春心萌動。女孩都是敏感的,林瀟對她那種若有若無,若即若離的感覺,她豈能看不出來。她也知道原因,那就是兩國早已成爲仇敵,這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難以逾越的障礙。
但她對林瀟的愛戀卻是真實的,發自內心的,初戀的感覺都是真摯的,這是林瀟把她的少女之心點燃了。可惜這種初戀卻是一種單相思,女人深陷這種感情會比男人悲劇的多。清子是個我行我素的女孩,爲了愛可以瘋狂,可以不顧一切。越是難以得到的,越是想要爭到手。這在感情上屬於偏執。
林瀟清除了那些守武器庫大門的日軍,然後率着幾百個戰俘和牧民一涌而進,到武器庫中盡情地奪取自己喜歡的武器,再配上彈藥。那高個子牧民當先抓起一挺歪把子機槍,哈哈大笑:“孃的,當初要是有幾挺這玩意,我們就不會被王爺和日本人打得落花流水了。”
其他的牧民則是紛紛抓取三八式步槍。而那些涌進來的國民黨戰俘竟然人人去搶歪把子和九六式機槍,這些都是老兵,都知道戰場上火力的重要性,以往小鬼子的機槍奪去了他們多少好兄弟的性命。還有幾個牧民擡着一挺九二式重機槍,那玩意太重了,沒有四個彪形大漢,根本搬不動。
林瀟又好氣又好笑:“你們會用這玩意嗎?太笨重了,你們是逃命,帶着跑不動的。輕機槍不是多的是嗎?抓緊時間,此地不能久留,小日本很快就會包抄上來的。大家趕緊撤離!”
王力羣則對林瀟說道:“好兄弟,咱們看小日本的擲彈筒不錯,過去我們在這上面吃過大虧,也繳獲過,不如就多帶幾門吧?”
這當然不錯,林瀟點點頭,“只要你們會用,就多帶些吧,那玩意輕便,隨身攜帶也行,但是更重要的是彈藥,是擲彈筒的小炮彈。”有小炮沒有炮彈也是枉然。
王力羣看來自從逃脫集訓營,後來在國民黨軍隊里長了不少本事,這會兒竟然拉開一輛卡車的車門,坐上了駕駛位置。他身邊的幾個小弟竟然也會開車,這讓林瀟大喜過望,那些戰俘在軍營內飽受折磨,有不少人早已筋疲力竭,體質太差,僅靠他們的雙腿根本逃不了多遠。現在有這麼多人會開汽車,這下有救了。
林瀟一邊安排人們上車,一邊在武器庫裡安置了炸藥,完全是就地取材。長長的引線直拖出武器庫大門外的一百米之遠。然後林瀟掏出打火機,點燃了導火索,又迅速地翻上了王力羣的那輛車駕駛室,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戰俘們爭先恐後地涌上了汽車,汽車像條長龍般奔馳而去,最前面的就是王力羣的汽車,林瀟緊坐在他的身邊,手中端着日製97式狙擊步槍,警惕地望着四周。還有很多牧民挺着步槍、機槍跟着汽車猛跑,亂紛紛的人羣像股洪流一般朝着日軍的軍馬廄猛跑。他們早看中了那些高大的東洋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