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看着塗山乾的樣子,彷彿自己從未真正認識過她。
以前的她從來沒有過這般瀟灑,更多的,是對事物的不滿,追求物質上的滿足。
“姐姐出去的話帶上我好不好?”QAQ
“你還是好好修煉吧,等我安頓好了再接你怎麼樣?”塗山乾果斷地拒絕到,“你呀,還是趕緊把這次考覈過了之後拜三長老爲師再說這些吧。”
“唔……好吧”六十六失落地坐在一旁不說話,覺得塗山乾在敷衍自己。
“好啦,肯定會叫你的,放心修煉吧!”塗山乾看出了六十六的心思,給了一顆定心丸。
“嗯嗯!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那老妖怪來了你讓他自己回去吧。”說完,塗山六十六拍了拍裙上的土,飛身下房道,“乾姐姐,我明天考覈,你要來看啊!”
“嗯,我會記得的。”說着,揮了揮手與塗山六十六告別。
塗山乾又在房頂待了片刻,看人來了把他打發走就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又打坐了一個晚上,天矇矇亮時,塗山乾微微動了動僵硬的肢體,適應了之後便讓自己伸展開,大字型躺在牀上舒展一晚上未動的僵硬的關節。
突然,牀上光芒亮起,塗山乾化爲人形出現在牀上,身上已穿好淡藍色齊胸襦裙。當然,衣服也是自己變出來的。
塗山乾起身坐到梳妝檯前,親自給自己梳髮。
當然她其實可以用法力,但是剛剛化形的她法力本來就不多,便親手爲自己綰了一個雙刀髻①,“雙刀”中間插了一個銀製九尾紋型釵,將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②的妙齡少女襯得可愛又不失穩重。至於爲什麼沒讓侍女來梳——因爲她起得太早啦,侍女們還是睡覺時間,總不能沒人性的壓榨他們吧?
做好一切準備後起身準備前往主殿例行讓塗山雲止把脈。但是以她本人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刻意梳妝的,大概失手那一部分碎片的影響罷。
塗山乾光想着給師父驚喜了,忘了在去主殿的路程中要走幾十級臺階。
失策了,光想着給他一個驚喜,忘了樓梯太長,兩隻腳爬樓會很麻煩了。
塗山乾一邊和自己左右互搏一邊走臺階,走上去了也沒和自己博出個什麼結果。結果一進殿便看見有兩個人跪在殿前,和師父塗山雲止的神情,塗山乾便覺得大事不妙,怎麼——師父好像特別生氣呢?
已進入大殿就覺得氣氛十分微妙,有種莫名緊張的感覺。塗山乾,或者說蘇乾來到這裡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爲了安全起見,還是規規矩矩地走進內殿。
進殿後便瞧見兩個陌生的人影跪在殿前,塗山乾定睛一看,原來是五長老門下的兩名徒孫,按輩分要叫塗山乾一聲師叔。轉而又觀察師父塗山雲止的神色,雖與往常無異,但是塗山乾卻覺得師父現在十分生氣,自己最好不要撞槍口上。
當然,作爲一門之主的塗山雲止不會因爲自己的心情而遷怒於其他人,但是塗山乾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害怕塗山雲止對自己發火。
等到出去後才後知後覺覺得自己活的越來越回去了。
“恢復的不錯,今天開始就可以正常修煉了,之前學過的劍法陣法去溫習一下,一週後我檢查。”言外之意便是下了逐客令了。
塗山乾規規矩矩應下便告辭離開。離開之後也沒急着回自己的院兒,而是準備前往比武場看看同齡人的考覈。
去的路上塗山乾糾結着要不要給塗山六十六帶一些吃的,畢竟六十六姑娘對於吃的執念可是和拜師拜入三長老門下一樣重要。
算了算時間來得及,便繞道先去了集市一家自己常去的小吃鋪買了些雪花酥和糕點,打包好了便去了比武場。
塗山乾到的時候塗山六十六正好在準備進場,六十六擡頭看見塗山乾,衝着她露出了笑容,隨後聽到裁判員喊名字便收斂了笑容,神情嚴肅地走進場。
對手是塗山七十二,塗山乾聽說過但不認識,同代有百十來人呢,塗山乾又不可能都見過,不過來的路上聽說是一匹黑馬。
不過說來也是有趣,塗山氏每一代出生沒有名字,集體進入幼學院學習,比武考覈就相當於畢業考試一樣,塗山乾就是考生中的報送考生。考覈結束之後有的天資極佳或是入了院裡長老或其弟子的眼便拜師留在院中的某一門,而沒有被挑到的便各尋出路,向經商的、進院作爲侍女隨從的等等。
兩人上場在中央站立,互相抱拳,便聽鼓聲響起,這一場精彩的比武開始了。
這一場也確實稱得上是精彩,爲什麼這麼說呢,塗山七十二屬於平時平平無奇,這次考覈卻如同黑馬一樣一路打進十六強,再不濟那也是幾百號裡面排在前十六的了,而塗山六十六是整場比武裡最有可能奪取第一的考生之一,這一場較量可謂是極其令人期待。
長老中的幾個好玩的還在分析誰更可能勝出,而這次,平時很少理會這些的三長老竟然也參與其中。
塗山乾這次來正好和長老們坐一起,幾個長老都知道塗山雲止最疼愛這個小姑娘,經常帶着她,所以她和幾個長老都很熟。這場比試一開始,便有長老問道:“丫頭,你覺得哪個能贏?”
“能贏不好說,但我相信塗山六十六。”
“因爲和你熟?”
“因爲她的執着。”
只見雙方走位一個轉換,兩人便互相試探。塗山六十六先是使了一個虛招,作勢蹲下用腿掃對方腳踝,見對方躲閃便改變攻擊線路,這隻腳蹬地,另一隻腳直衝對方天靈蓋。塗山七十二似是料到這是一記虛招便果斷撤身直接離開六十六的攻擊範圍,待到腳一落地,便也使了一記掃堂腿。塗山六十六手一撐,從地上彈起,借勢向後翻滾,站立在擂臺上。未等對方站穩,六十六迅速上前一拳打在七十二的肚子上,塗山七十二一時不慎,正中一拳,當即咳出一口血。但即便如此,他依然冷靜分析,等塗山六十六一掌過來,他便攔下,將塗山六十六的肩膀一掰,卸掉了她的一個胳膊。
塗山六十六後撤,塗山七十二則步步緊逼,終於一個空擋被塗山六十六抓住,一腳踢上了塗山七十二的肋骨,塗山七十二吃痛動作慢了一拍,塗山六十六已經離開了他的攻擊範圍,並且把自己的胳膊接上了。未等塗山七十二衝到面前,塗山六十六便是一個“束縛·纏”,如同符咒一般的虛影將塗山七十二纏住後便召出自己的佩劍刺向塗山七十二,七十二飛快地破開塗山六十六的咒令,召出自己佩劍格擋。乒乒乓乓又是幾個回合。
坐在長老那邊的塗山乾津津有味的觀戰,便聽身後有人喚她的名字。扭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貼身侍女,旁邊還帶着一個看起來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