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泉一邊說,一邊往劉備身邊一湊,拿眼朝張飛一撇,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悄聲問道:
“劉皇叔,您覺得三爺見了諸葛夫人,能給她好氣嗎?不是我說你,咱可別把道歉的弄成了惹事的!女人可沒男人那麼好忽悠啊!”
說到這裡,王文泉把手一伸,就摟住了劉備的脖子,不由分說拉着劉備往一邊走了得有四五步,這才很是焦慮的低聲問道:
“劉皇叔,三爺啥脾氣你不是不知道,月英啥脾氣你也不是不清楚,你確定這倆人湊一塊沒事嗎?若是月英譏諷三爺兩句,你覺得三爺能壓的住火嗎?”
“這!”
對於張飛的脾氣,劉備心裡那是有數的很,自然知道王文泉的擔心,那是非常的有道理。
瞅瞅張飛那副一臉不忿滿是憋屈的模樣,劉備幾乎可以斷定,只要這娃見了黃月英,絕逼不會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跟人家好好表達自己的歉意。
再想想黃月英那脾氣,就算是好好的道歉都未必會買張飛的賬,若是看見自己的好兄弟去道歉還給她臉色看,指定會反脣相譏。
到了那個時候,絕對是天雷接地火,誰也不讓誰,當時就能咧了瓢。
想到這裡,他突然感到,自己拉着張飛來道歉,還真不是一般的缺心眼。
明白過來的他很是苦澀的瞅了瞅王文泉,又不無幽怨的白了一眼張飛,猛的把胸一提,憋了好一會,才從嘴裡噴出來了一個長長的‘唉’字。
他使勁搖了搖腦袋,掛着一臉的我不甘心的朝着隆中方向一望,驀地把眼一閉,兩行清淚又不出預料的從眼角滑了下來。
就在他想借着這股悲憤的氣息發表一下自己憂國憂民的感慨時,一聲天籟卻傳進了他的耳朵裡:
“所以呢,我覺得還是不讓三爺和月英見面的好,我替三爺給月英道個歉也就完了。”
“臥槽!兄弟,你簡直是太仗義了。”
已然陷入絕望的劉備萬萬沒有想到,一直推三阻四的王文泉,會在這個讓人心碎的時候,蹦出來這麼一句,高興一下子就蹦了起來,嘴裡也情不自禁的爆起了粗口。
相比於劉備,張飛、關羽表現的尤爲激動,就見他們倆驀地發出了一聲勝利者的歡呼,‘嗷嗷’怪叫着就抱在了一起。
雖然劉備對熱烈的擁抱十分的不敢興趣,可眼瞅着自己家的老二老三如此高興,王文泉卻被孤零零的扔在那裡,心裡十分的不過意。
思來想去,他覺得自己有責任也有義務,給自己的王兄弟一點表示,好讓對方知道,自己也是有愛滴!
想到這裡,他用力的把雙臂往外一張,就想給王文泉同志來一個滿懷感激的擁抱,想用這個充滿了激情的肢體語言,由衷的表達一下自己的謝意。
王文泉顯然沒想到,自己話還沒說完,桃園三兄弟居然就會興奮成這個德性。
眼瞅着關羽、張飛互相抱着胳膊在那跳着轉圈,劉備更是伸開胳膊要來抱抱自己,慌得他兩腿一蹬‘噌’的一聲便倒退了四五步,五指分開往前一探,很是果斷的止住了劉備,口中急忙忙大叫道:
“別急,我話還沒說完呢!三爺是不用和月英碰頭了,可委屈還是要受一些的。”
“啊!”
王文泉話一出口,劉備三兄弟剛剛洋溢出來的笑容登時便僵在了臉上。
三個人好似不敢相信幸福會這麼快就離自己而去一般,一臉茫然的互相對望了一會,或許是受不了張飛愛奇寶寶一般的眼神,又或許是耐不住劉備殺人般的督促,關羽無可奈何的把頭一晃,掛着一臉的糟逼衝着王文泉很不情願的把手一拱,很是疑惑的問道:
“王兄弟,你這話我就不大明白了,三弟既然不用和諸葛夫人見面,如何還要受什麼委屈啊?”
關羽話音一落,王文泉立馬把氣一提,從嘴裡也噴出了一個長長的‘唉’字,而後用手一抓腦袋,帶着一臉的我很爲難,衝着關羽便叫起苦來:
“二爺啊!我的意思是,我替三爺道歉沒問題,不就是臉嗎?爲了兄弟們,丟了就丟,沒事!可要是月英非要難爲一下三爺,我也不能再替三爺受罰啊?對吧?”
“難爲三弟?”
聽完了王文泉的話,關羽面色一沉、腦袋一擰、伸手把鬍子一捋,兩條臥蠶眉更是如同兩條毛毛蟲一般擰在了一起。
就見他‘嘶嘶嘶’的吸着涼氣在那思慮了良久,這才帶着一臉的小心吶吶的問道:
“那個王兄弟啊!以你對諸葛夫人的瞭解,他會怎麼難爲我們家三弟啊?”
“這個可就不好說了!”
王文泉演道了半天,等的就是這麼一句,見關羽終於問了出來,他的心中是一陣狂喜,臉上卻不動聲色的把長輩的架子一端,晃着腦袋衝關羽保證道:
“說實話,我也是擔心月英這孩子脾氣太拗,會出些離譜的主意難爲三爺!不過還請二爺放心,我一定會盡量幫三爺爭取到人性化的條件的。”
聽完了王文泉的話,劉備三兄弟不光沒有感到寬慰,反而一齊打了個寒顫。或許因爲事情牽扯自己,張飛表現的尤爲突出。
就見他冷不丁的打了個激靈,一張黑臉嚇的蠟黃,右手不自覺的一鬆,他那根心愛的蛇矛‘邦噹’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若是放在平時,見自己的傢伙什倒了,張飛指定會蹲下身子趕緊把它撿起來,而後用手擦上一擦。
可是今天,他彷彿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的蛇矛還在不在手裡,只是瞪着他那雙碩大的眼睛,萬分緊張的攥着自己的衣領,帶着一臉的驚恐結結巴巴的反問道:
“人?人性化?盡!儘量爭取?我說兄!兄弟,那娘們不人性化的招都有啥啊?”
“那可就多了去了!”
見三國有名的暴力肌肉男居然被自己嚇成了這副德性,王文泉心中那叫一個得意,就見他帶着一臉的憂慮,很是憐憫的瞅了瞅如同待宰!羔!羊一般的張飛,嘴裡悠悠然的嘆道:
“我這個徒弟,啥都好,就是折騰起人來有點匪夷所思!逼着呂琦玲站着撒尿,鬧着裴元紹在牆頭上蹲坑,這些事她全乾過!就是不知道這次會想出什麼招來呢!可千萬別是讓你老人家脫!了褲!子溜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