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聽完了家人的話,王文泉的下巴頦子差點沒掉在地上,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有那麼好的運氣,正愁着沒法去請他,他倒自己跑來了。
他很是茫然的瞅了瞅賈詡,見賈老頭的眼珠子也彈出來了足有半尺,知道這事和他沒關係。爲了防止弄錯,王文泉用審視騙子的目光把自己的家人上上下下的審視了一遍:
“是新野的劉皇叔!”
“對!”
家人顯然沒想到,自己過來送個信,竟然把自己的太守大人和軍師給雷成這副德性。還以爲是自己說錯了話,一時間也呆在了當場。
待到王文泉開了口,他才很是小心的偷眼瞅了瞅對方,見王文泉掛着一臉的不可置信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家人冷不丁的打了個精靈,趕緊把頭一點:
“對啊,就是新野劉皇叔!大人,您這是?”
“我沒事!”
得到了確定的答案,王文泉登時便來了精神,見家人還在那呆着不敢離開,他趕緊把手一揮:
“你趕快回去告訴夫人,說我馬上就到!”
說到這裡,他突然把話一頓,兩隻眼睛直勾勾的朝家人一望,豎起食指擺在眼前,把個後槽牙磨了好半天,才如同下了多大決心一般的把嘴一張:
“回去告訴夫人,賞你五兩銀子!”
“臥槽!”
一聽送了個信,居然還能拿到賞錢,家人樂的是一蹦三尺多高,不相信幸福來的如此突然的他一拍自己的腦門子,那是把腿一擡就往外跑。
見這娃如此積極,王文泉不由得略過了一絲小得意,他很是自得的瞟了一眼依舊站在那裡呆若木雞的賈詡,腦袋猛的一甩就把眼前的那縷頭髮甩到了頭上,擺出了一個自以爲很酷的造型,滿是感慨的衝着賈老頭炫耀道:
“人帥了,沒辦法!老是想啥來啥!唉!”
說着話,他慢慢的走到了賈詡的身邊,見賈老頭依舊掛着一臉的我不相信,很是茫然的瞅着門外,乾脆伸手一拍人家的肩膀,把嗓門往上一提:
“別看了,是劉備來了沒錯!我的事成功了一半了,你還是趕緊想辦法去通知徐元直吧!”
說到這裡,他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得意,不待賈詡回話,這娃便興高采烈的發出了一聲勝利者的歡呼,撒開兩腿就往回跑。
待到了家中,王文泉拿眼往書房裡一瞅,見來的果然是劉備三兄弟,造型跟以前也沒神馬不同,劉備居中而坐,關張二人各持兵刃分列左右。
不過耐人尋味的是,對於來西城一向樂此不彼很是積極的張三爺,今天卻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腦袋噘着嘴巴扶着他那把丈八蛇矛無精打采站在劉備身後。
見張飛如此模樣,王文泉心裡自然是納悶的很,低頭一想,這兄弟三個有日子沒來了,這中間自己貌似也沒和他們有過啥瓜葛,更別提得罪一直跟自己關係不錯的張飛了。
他在那思量的功夫,劉備卻也看到了書房外面的他,趕緊起身迎了出來,衝着王文泉把手一拱就做了個揖,口中很是熱情的招呼道:
“哎呀王兄弟,許久不見,想煞哥哥了,怎麼樣,近來可好!”
王文泉正在那思量着張飛憋屈的原因,沒防備劉備會跑出來迎自己,眼瞅着人家劉備這麼有禮貌,王文泉自然不會給二十一世紀的學子們丟臉,就見他往前一竄,不由分說便抓住了劉備的胳膊,順手往上一扶:
“使不得使不得!文泉安敢受皇叔的禮啊!”
見王文泉如此謙虛,劉備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嘴裡跟着王文泉藉着客套道:
“哎,當的當的,王兄弟三四年間便把西城治理的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實乃國之棟樑吾輩楷模,如果當不得某的禮啊!”
一看劉備如此肯定自己的成績,王文泉的心裡登時如同喝了蜜,就見他嘴角往兩邊一撇便露出了一臉春天般的笑容,嘴裡言不由衷的謙虛道:
“哪裡的話,哪裡的話,我只是爲西城的百姓,做了一點應該做的事情而已。”
說到這裡,這娃把眼朝劉備臉上一撇:
“劉皇叔,站着說話挺累的,要不,咱們進去說啊?”
“啊對對對!”
聽完了王文泉的話,劉備如夢方醒一般,很是懊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把手一伸:
“王兄弟,裡邊請!”
王文泉見劉備把自己往屋裡讓,倒也沒有客氣,把腿一擡就往裡走,剛跨進門檻,卻又覺得有些不對勁,正猶疑間,卻聽見劉備在外面大聲的吆喝道:
“來人啊!上茶!”
“等等!”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王文泉如同悟出了神馬一般,把頭衝着劉備一扭,見劉備一臉的赤誠,絲毫沒有跟自己開玩笑意思,心裡更加的迷茫起來。
爲了確定自己沒走錯地方,這娃一撤身子往後一蹦,拿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景物:
“劉皇叔,這好象是我家啊!”
“嗯!”
被王文泉一提醒,劉備登時也醒過了神來,就見他恍然大悟般一拍自己的額頭,拿手一指王文泉,帶着一臉的無奈,發出了幾聲很是真誠卻又略帶責怪的笑聲:
“呵呵呵!備心中有事,剛纔有些走神,一個不防又被你帶溝裡去了,哈哈哈!”
“這樣啊!”
見自己沒走錯門,人家劉備也承認了錯誤,王文泉自然不會再糾結下去,就見他把手一擡,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口中很是玩味的說道:
“既如此,劉皇叔,裡邊請,來人啊!上茶!”
一看王文泉如此頑皮,劉備不由得又‘呵呵呵’的笑了幾聲,拿手指衝着王文泉虛點了幾下,搖頭笑道:
“你啊!從來不肯吃虧,連嘴上的便宜都不讓人沾,呵呵呵!”
兩人有說有笑的進了書房,王文泉趕緊給關羽和張飛行了個見面禮,關羽倒是和以往沒啥區別,昂着頭歪着臉把個左手往握着刀把子的右手上輕輕一碰,往前一拱,算是還了個禮。
可到了張飛這裡,卻見張三爺如同吃了黃連一般,苦着臉癟着嘴乾嚥着吐沫把手一抱,攥着長矛拉風箱一般的前後推拉了好幾下,而後把腦袋往下猛的往下一垂,嘴裡不由自主的嘆出了一個很是幽怨的‘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