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陳登對王文泉充滿了這樣那樣的好奇,雖然陳登對手電筒更是垂涎三尺,可是作爲政府的官員,他卻沒有辦法長時間呆在賊窩裡的可能。
在芒碭山盤桓了兩天之後,陳登終於和王文泉簽訂了合作協議,答應用糧食金銀玉器交換王文泉手裡的寶貝東西。
陳登走了,蒲元和魏延卻不出所料的留了下來,有了魏延當強盜頭子,有了蒲元打造兵器,再加上李書緣和陳登源源不斷送過來的物資,王文泉在芒碭山也逐漸混出了點樣子,具體點說:
一個月的時間,他手下的馬崽,從三百一氣飆升到了三千;
手裡的傢伙,從釘耙鋤頭糞叉子,慢慢都更換成了不鏽鋼製品;
糧食也從原來的吃了上頓沒下頓,有了足夠三個月的庫存。
爲了方便管理,爲了讓自己的打劫事業更加蓬勃的發展,王文泉在仔細的聽取了魏延同志的建議以後,把三千人分成了四隊。
第一隊,也是王文泉手下的主力部隊,隊長魏延,隊副李雪、李嘉,人數七百;
第二隊,隊長周倉,隊副李碗,人數七百;
第三隊,隊長裴元紹,隊副李歲,人數七百;
第四隊,隊長王文泉,隊副李可,人數九百。
暴力肌肉男張飛同志也被王文泉收歸到了第四隊裡,本來按王文泉的意思,是把第四隊交給張飛帶。
可張三爺的脾氣不是一般的倔,說啥也不肯答應,非說是接受了王文泉的任命,就是對自己大哥的不忠。
見張飛如此忠義,王文泉自然也不會強求,只得自己當了隊長,把張飛留在第四隊當了教練這才了事。
若是換個年月,曹操自然不會允許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這麼折騰,可現在的曹操卻在和袁紹死磕,自然不會把王文泉這點人馬放在眼裡。
故而,他們一幫人在芒碭山上,打劫也好,經商也罷,倒也活的逍遙快活。
這一日,王文泉等人因爲又做成了一筆生意,正在喝酒慶祝,卻不料古城的衙役慌忙不迭的跑上了山來:
“報!張縣令,剛纔接到消息,袁紹大將顏良今年二月在白馬被曹操斬首!”
“死了就死了唄!”
對於袁紹,張飛貌似沒神馬好感,沒等衙役說完,他便使勁翻了個白眼,帶着一臉的不在意,很不高興的說道:
“袁紹大將死了,幹老子屁事!再因爲這些破事掃俺的酒興,少不得打你一頓鞭子!滾滾滾!”
“不是!”
衙役風風火火的跑來報信,本以爲能落點打賞混點甜頭,沒想到話沒說完,就捱了一頓臭罵,心裡很是不爽:
“縣令大人,本來是不幹咱們的事,可是我聽說,殺顏良的,是一個赤面長鬚的漢子,手裡用的,是一把青龍偃月刀!聽這模樣,好象是您讓打聽的,關二將軍!”
‘柔!’
衙役話音剛落,就聽到耳邊響起了一陣勁風,剛一擡頭,就聽見‘啪’的一聲脆響,尋聲望去,卻見一塊石頭旁邊,赫然多了許多玻璃渣子。
扭頭看看自己的縣令,卻見張三爺一臉驚恐的看着破碎的酒瓶,銅鈴般的眼裡,淌出了豆粒般的淚珠:
“傾家蕩產啊!”
沒等衙役反應過來,張三爺一聲哀嚎就撲到了玻璃渣子跟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他帶着一臉的自責,懷着滿腔的悲憤,嗷嗷叫着嚎啕大哭起來。
大家雖然喝的很是高興,可是一見張三爺抱着酒瓶嚎啕大哭起來,登時也都沒了酒興。
張飛爲毛要哭,別人不知道,王文泉心裡卻有數的很。
上一次摔了一個,張飛是倆哥哥擔保,還抵押了趙雲。
這一次大哥還沒來,二哥跟了曹操,張飛是連個保人也沒地方找了,再抵押,就只能抵押自己了,可不就是傾家蕩產嗎!
見張飛哭的可憐,王文泉心裡很是不忍,可不忍歸不忍,他卻不能不追究。
倒不是王文泉小氣,實在是他有他的難處。
想當初張三爺摔第一個瓶子的時候,他哭的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一副活不下去的樣子,楞擠兌着人家押了趙雲。
現如今若是告訴張三爺個把酒瓶子無所謂,豈不成抽自己的耳光了嗎!
再者說,魏延同志也是自己仨酒瓶忽悠過來的,自己若說酒瓶子不值錢,那位爺肯定也會犯嘀咕。
他很是爲難的撓了撓腦袋,想了好一會,才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張飛的身後,伸手一拍張飛的肩膀,很是悲愴的安慰道:
“三爺,您也別哭了,不就是個酒瓶子嗎?摔了就摔了吧!就當前面的生意白做了!大不了,再搶就是了。”
王文泉的話一出口,頓時贏的了一片片的讚歎之聲:
“主公仗義啊!”
“主公,不重錢財重兄弟,我魏延沒看錯你。”
“是啊!是啊!主公,俺裴元紹以前還不服你的氣,今天我是真服了,夠意思!”
“不就是摔了個瓶子嗎,沒事!主公放心,我蒲元今晚加班,多打出幾把好刀來,咱們多賣點多搶點,就有了。”
“嘟!你這黑廝好沒道理,王先生都答應不讓你還了,你怎麼光哭,也不知道謝謝人家啊?”
隨着山洞中**迭起,張飛也從地上慢慢的爬了起來:
“不行,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俺老張不能給俺大哥抹黑。上一次打條就已經是照顧俺了,這一次,俺必須得給兄弟你一個說法!”
王文泉沒想到張飛居然會這麼死心眼,心裡登時犯起難來。
就張三爺目前的情況,除了自己基本上是啥也沒有,最可氣的是,就是他自己也歸了劉備,正是個一窮二白的時候。
再給他要個白條,估計十年八年之內他也給不了自己神馬東西,自己還得落個小氣的名聲。
瞅瞅張飛,卻見張飛正一臉堅毅的看着自己,找了半天,也沒在張三爺的臉上,找出一絲做做的神色,知道這娃是真認了真。
爲了顯示自己的大度,爲了維護這份來之不易的革命友誼,王文泉很是苦惱的撓了撓腦袋,一臉無奈的說道:
“三爺,要不算了吧!怎麼說,錢財也是身外之物,只要咱們人在,以後多打劫兩次,不就什麼都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