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清醒過來的?”花妖沉聲問道,聲音中那些嫵媚也是不復存在。
“抱歉,一直都很清醒。”姜若雨再次說了一遍抱歉這個詞。
花妖有些怒了,按照姜若雨所說,這麼長的時間裡不是她在玩這小子,反而是被這小子玩了?
姜若雨撇了撇花妖那薄紗下若隱若現的胴體,話語中有些玩味的味道,“雖然陪你玩了一會,但是不得不說你的身材真是不錯。”
花妖一揮手,七彩流光一閃,之前那些被她解掉的衣服再次回到了身上,“我的魅惑爲什麼對你沒用?”
姜若雨笑了,有些不屑的笑意掛在了嘴角邊,“千年幻海的幻術都沒困住我,就憑你這魅惑?可能嗎?”
“你這小子,年紀不大,牛皮吹得到響,千年幻海的幻術是你能闖出去的嗎?”花妖聞言竟掩面輕笑起來,她也是妖,對幻海還是瞭解的。
姜若雨看着笑的花枝亂顫的花妖,頓時老臉不爭氣的一紅,剛剛他的話的確是在吹牛,那一天若不是海月是被黃至一用符印控制,不願意對他下殺手,要不然他連再見到小九從而得到幻狐瞳的機會都沒有。
但是一想到幻狐瞳,姜若雨厚臉皮上的羞愧紅色頓時煙消雲散,今日能不懼這魅惑,正是拜這幻狐瞳所致,早在完全陷入這香氣異常的霧中時,他腦海裡每一寸地方就被金色光芒多籠罩。
姜若雨瞧了瞧周圍包圍着他和花妖的七彩光幕,淡淡的說道,“你這光幕,應該隔絕了和外界的一切吧。”
“你問這幹什麼?”花妖瞥了他一眼。
姜若雨緩緩閉上眼睛,很隨意的說道,“打倒你,然後出去結束這一天的麻煩。”
“哼,雖然魅惑無用,但別忘了這裡還是我的地盤,在這霧裡還輪不到你說了算。”花妖嬌哼一聲,兩團七彩流光緩緩的纏上她的雙臂,那讓人感覺到無比舒服的香味頓時撲面而來。
“是嗎?”
姜若雨閉上的雙眸再次隨着他有些寒冷的聲音再次睜開,瀰漫的金色光芒帶着邪異的氣息自其眼瞳中慢慢的擴散,待得濃郁的金色光芒變淡,一雙豎仁獸眼驟然出現。
“這...這是什麼氣息,你...是人是妖?”花妖在見到姜若雨的獸眼的一瞬間,頓時花容失色,有些趔趄的慌忙後退,那雙眼睛竟然讓她有一種全身顫抖的恐懼感,而先前已經附在手臂上的七彩流光早已不見。
“是人是妖,重要嗎?”姜若雨獸眼邪邪的盯着花妖,那冰冷的眼神,就像是在盯着一隻獵物一般。
“不不...不重要,公子,之前我錯了,我不該冒犯您。”說着,花妖立刻誠惶誠恐單膝跪在了姜若雨面前,她終於知道了那恐懼感是什麼了,姜若雨帶給她的是深刻到骨子裡的威壓啊。
姜若雨淡金色的獸眼閃爍一下,邪邪的說道,“七彩花妖,即使你知錯,我也要懲罰你。”
“我......”話還未說出口,花妖就見一道淡金色光芒猛然衝向她的眼睛,然後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姜若雨見狀,嘆了口氣,淡金色獸眼慢慢的褪去,一個呼吸的時間過後,他的瞳孔再次回到了原本的顏色。
“我父親說過,妖,如果沒有取死之道,儘量能放過就放過,而你,並不罪死。”姜若雨對着眼神迷茫的花妖緩緩說道。
今天,這是姜若雨第一次意識到幻狐瞳的強大,這千年修爲的七彩花妖,在他的狐瞳面前,竟然連反抗的舉動都沒有。
霧外,璇璣因爲焦急的情緒,已經有些慌亂了,若不是害怕自己闖進去只會給姜若雨平白添亂,她早就衝進去了。
黃天闊看着璇璣擔憂的模樣,心裡升起了濃濃的得意,不過面色卻是一板,平淡的說道,“這姜若雨此時還沒出來,說明情況不妙,不過這也是他咎由自取,有罪之人終究是過不了這三妖之罰。”
璇璣的美目因爲生氣而瞪得老大,剛要怒斥這個姓黃的雜毛幾句,但是話尚未出口,就聽到了那熟悉的略帶着痞氣的聲音傳來,原本的憤怒消失得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喜意。
“黃天闊族長,晚輩可能讓您失望了。”
七彩霧氣連同包圍着姜若雨和花妖的光幕卻悄然消失,只見姜若雨雙手負於身後,嘴角上噙着一絲張狂的笑容,直視着黃天闊。而那妖豔的花妖此時衣衫整齊,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後。
姜若雨突兀的出現,這讓黃天闊原本的得意頓時消失。
“你這小子的命還真是硬。”黃天闊一雙眼眸古井無波的盯着姜若雨。
姜若雨卻是看也沒看黃天闊,轉身對璇璣和離叢說道,“離城主,璇璣,去看看無成,不用擔心,他應該只是昏迷了。”
離叢聞言,二話不說就衝了過去,這是他唯一的兒子,他怎能不着急。而璇璣卻是先看了一眼姜若雨,待得姜若雨回給他一個我沒事的眼神後,才向無成那裡走去。
這時黃伯虛卻是面色陰冷,在黃天闊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什麼,然後這位黃家族長先是一愣,然後神色中寒光一閃,看向姜若雨。
姜若雨見黃天闊眼神轉變,卻是隨意的聳聳肩,對黃天闊說道,“黃族長,三妖之罰已過,我還有罪嗎?”
“我說話算數,既然你經歷三妖之罰還活着,當然無罪,不過能不能把七彩花妖還我。”黃天闊壓下聲音,緩緩說道。
姜若雨瞅了瞅一旁恨恨的盯着黃天闊花妖,嘆了口氣,“不能。”
其實在光幕裡的時候,姜若雨就用幻狐瞳除去了花妖腦海裡黃伯虛的烙印,在那時他就猜到之後會因爲這個要費一番功夫。而在剛纔,黃伯虛感覺到烙印的消失,就立刻稟告了黃天闊。
“給你一次三妖之罰,而沒有直接殺了你,是族長他對你的仁慈,沒想到你這小子竟然得寸進尺。”黃伯虛忍不住厲聲喝道。
黃伯虛只是輕描淡寫的瞥了黃伯虛一眼,然後身上的殺氣驟然釋放,聲音平淡的說道,“姜若雨你真的不打算把七彩花妖還回來?”
姜若雨卻是笑着直接無視了黃天闊的磅礴殺氣,對身後的花妖說到,“七彩花妖,世人盛傳屬邪惡之輩,但我不這樣認爲,你走吧,離開這裡,離開壺州吧,以你的修爲,即使黃天闊想要再次抓住你也不是易事。”
花妖聽這話,卻是怔了怔,不過卻是對姜若雨說道,“不,公子,我想留下來,跟隨您。”
姜若雨卻是沉聲說道,“你跟隨我只會是累贅,因爲我要做的事,你幫不上忙。”
累贅嗎,花妖的美目中閃過一抹失望。
自從她突破千年修爲之後,就被黃天闊設計所捕,爾後一直受人驅使,他認爲人類都是這樣一幅自私惡毒的嘴臉,可是碰到姜若雨之後他才知道,人也會是好人,即使她想要殺了姜若雨,最後姜若雨也可以不計較,並且還幫了她,這樣的人他真的願意追隨,可惜,姜若雨卻不願意留她。
“我是一直沒有名字的妖,在走之前,公子可不可以賜給我一個名字?”花妖忽然笑着問姜若雨,
姜若雨想要拒絕,可是在看到花妖眼中那股期盼之後,思索了片刻無奈的說道,“賜談不上,那我就送你一個, 你本是七色花,就送你一字槿,希望以後再見到你的時候希望你是一個高雅善良的妖,就叫你槿雅吧。”
“謝謝公子。”
花妖看了一眼姜若雨,道聲謝,爾後身形一動,化爲七彩流光,在天空劃出一道彩虹,消失在了城主府。
璇璣扶着依然昏迷的無成,卻是看見了剛剛的一幕,她忽然想起了在木老頭的妖陣之書上所描寫的一句話。
若是人類爲妖賜名,而妖心甘情願,那這個名字就不僅是名字,還是一種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