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半個月,終於見到了大草原,綠油油的草原。
藍藍的天上白雲飄,白雲下面馬兒跑,揮動着鞭兒響四方,百鳥齊飛翔。
總算看到人影,看來是遊牧民族。
白小杰停下,上一回的草原別說人影,動物影子都看不到。
好不容易看到類似羊的生物,怎麼能不起想法。
白小杰站在柵欄外:“有人嗎?”
一個穿着羊皮襖,裸露胳膊的漢子出來:“西馬西?”
白小杰愣了一會,想想意思,原來說的是什麼事,開口說道:“也沒啥事,就是想買牛馬羊各一點。”
羊皮漢子:“五馬甲一鶴歸。”
白小杰愣住了,小婊砸咋不翻譯呢?思索了一下,說的是我們家羊很貴。
繼續開口、交談了幾句,總算能聽懂了。
討價還價之下,一千兩紋銀買了一大羣羊,幾匹馬,還有幾頭黃牛。
奶牛好說歹說都不賣,只能悻悻而去,特意收進專門用來存放活物的空間,系統空間的新能力,由於多管閒事,最近生成的。
空間夠大,又收走一大塊草皮,整的草原都快斑禿了,引水流進大坑,形成小湖泊。(破壞草地是不好行爲,強烈譴責白姓某人)
趴在草地上,這挖坑真是自己乾的話,要是有摸金大軍,三兩天就能幹完。
花了半年時間,總算是挖到泉眼,形成啤酒瓶一般的湖泊。
在草原還是得騎馬,雖然長了兩隻角,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策馬崩騰,共享人世繁華。
三匹馬崩騰在草原,陸陸續續又碰到了牧民,奶牛還是不賣。
繼續見人就問,奶牛賣不賣,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得到了幾頭奶牛。
草原的正中間,是一座稍微大點的城池,少說也有十萬人口。
這裡也是有圍牆城門的,爲了防止草原野獸造成損失。
有這麼大城池,說明有宗門控制。
城內還是挺熱鬧的,各種奶製品也層出不窮。
比如說這奶草,牛奶浸泡的草,還別說牛奶與草的結合,就是感覺怪怪的。
各種皮毛衣服,做工精美,貴的離譜。
各種骨頭磨成形狀,聽說是保佑人的。
在巷子裡遊玩,一行人前來攔路。
爲首之人恭敬行禮:“先生!”
白小杰搖頭,自己不認識這些人啊!
爲首之人:“先生來到大草原,宗主特意吩咐我等前來迎接。”
白小杰一聽,果然是熱情好客的族羣。
白小杰:“麻煩你帶一下路了。”
爲首之人連忙說:“不麻煩,能爲您帶路是格圖的榮幸。”
白小杰點點頭,來到一座石頭山,石頭山上是草地。
走進獨具特色的建築,威猛高大的中年坐在上首:“先生遠道而來,孛金有失遠迎啊。”
白小杰回憶,似乎飛來峰上沒有他們。
白小杰點頭:“敢問,可在何處見過?”
威猛中年孛金開口:“我與陳霸天頗有淵源,先生之事,已經傳了過來。”
白小杰點頭,玦塵殿以御獸爲主,在這裡結識大個子,也就不足奇怪了。
白小杰思索着,請自己過來,到底是因爲什麼?
威猛中年孛金開口:“先生遠道而來,來人把靈羊拉上來。”
白小杰看着大象一般的羊,都愣住了,這靈羊背生雙翅,蹄似虎掌。頭頂獨角,白毛拖到了地上。
這是羊?開玩笑吧,這麼大!
“咩~嗷~咩~嗷”
白小杰聽着靈羊叫出來的聲音,不像是以前聽過的任何一種。
白小杰疑惑:“這是?”
孛金開口:“知道先生好這一口,特意捉來的。”
白小杰看着靈羊,今晚吃刷羊肉。
生火燒水,羊肉切片,這麼大一隻夠吃好久了。
牛奶兌酒,簡單一杯奶酒,飲品也有了。
在石頭山上,空曠的地方。
取靈羊脊柱骨,放入鍋中水汆燙。
撈出靈羊骨,過冷水,瀝水乾淨備用。
放油待鍋中半溫,加入幹佐料煸炒出香。
放入靈羊骨,翻炒直到聞到肉香。
加入開水沒過靈羊骨,放幹辣椒。
加入自制料酒,倒進去生抽,老抽。
繼續悶燉許久,加入鹽就完成了。
此鍋爲羊蠍子火鍋,也不知道味道咋樣。
孛金瘋狂吞嚥口水,修真多年,還是頭一次光聞香味就受不了。
聽說先生每一道菜都是機緣,要不要學會怎麼處理靈羊?不行不行,靈羊數量稀少,假如吃沒了咋辦?
普通羊行不行?毛羊?皮羊?奶羊?虎頭羊?牛頭羊?馬頭羊?
不行啊,這都是數量稀少的,這隻靈羊剛誕生十年,十年來一直不能作爲戰獸,這才捨得拿出來。
孛金回過神,火鍋出爐了。
桌子上放一塊布,這靈羊骨,一塊就有腦袋大。
這靈羊肉質鮮美,吃了一塊根本停不下來。
一人一瓶奶酒,好不快活,就是風有點大,吃羊蠍子正是時候。
白起牌白狐戀戀不捨的撇撇嘴,這才哪跟哪,肚子還咕嚕嚕叫。
白小杰悄咪咪給舒幻靈送進去幾塊,凡間的食物她碰不到,自己做的倒是能特殊消化。
格圖眼睛都快紅了,一羣混蛋,給我留一塊啊!
直接開搶,充分解釋了什麼叫搶食,什麼叫護食。
酒喝到一半,孛金拋出自己的疑問:“先生,這酒如何釀製?”
白小杰取來紙筆,藉着酒勁兒,狂性大發,寫了很多關於牛奶,羊肉,牛肉,羊毛的加工方法。
奶酒也在其中,扔給孛金,繼續喝酒。
孛金接過,這字大氣磅礴,一氣呵成,猶如飛龍在天。
雖然看不出來寫的什麼,但神識觀看一目瞭然,中間無斷比,很明顯從頭到尾寫下來的。
孛金感激,草原人民可以更好的生活了。
孛金心中還有疑問:“先生,這草地退化可有方法防止?”
白小杰睜開迷濛的眼睛:“草地沙化啊,有辦法。”
孛金眼前一亮:“先生,請賜教。”
白小杰吐出四個字:“圍欄封育。”
孛金不太明白,眉頭緊蹙。
白小杰娓娓道來:“草地退化,無非就是自然原因,和人爲原因。”
孛金懂了,這草地退化還真是人爲原因居多。
繼續商談了許久,孛金恍然大悟。
圍欄封育可行,鬆土改良可行,人工施肥還是可行,人工種植草皮,這就更不用說了。
白小杰昏昏欲睡,喝多了,搖搖晃晃躺在安排好的牀上,沉沉的睡去。
孛金連夜思索實行方法,安排格圖好好帶白小杰玩玩。
洪景天很享受能睡着的時候,一切都安靜了。
小狐狸很自覺趴在白小杰腹部,最近只要靠近無良主淫,都能睡的很安穩。
這種睡着的感覺,很踏實,很舒心。
第二天早上,白小杰睜開眼睛,很舒適,居然沒做夢。
睡覺睡到自然醒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走出建築,格圖行禮:“先生你醒了。”
白小杰點點頭:“這裡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格圖沉吟,算算日子,這幾天好像是動手會:“先生,動手節應該就在這幾天,不知道有沒有興趣?”
白小杰一聽,動手會?那肯定熱鬧:“帶我們去吧。”
來到一片大草地,中間一片人羣。
人數不少,牛羊馬,樣樣俱有,叫賣聲不絕於耳。
人聲鼎沸,穿過外圍,裡面有一處窪地,鋪上石頭,成了天然的體育場。
這裡人更多,看着中間精壯的漢子,來回角力,白小杰明白這是摔跤。
勇士們展現完畢,姑娘們熱情似火,紛紛喊着勇士的名字。
賽羊,賽牛,就看誰家的羊肥美。
賽馬,漢子們揮舞單手,喊着號子,展現高超的騎馬技術。
投擲小石頭,看誰丟的遠。
抱起大石頭,看誰抱的重。
花樣比賽,充分展現了男士荷爾蒙。
白小杰點頭,娛樂匱乏的年代,還能有如此娛樂精神。
動手會持續了三天三夜,不少男女終成眷屬。
第三天夜裡,男男女女圍着篝火,談天說地,隨着火光,還有樸實無華的愛意瀰漫。
白小杰小聲哼唱:
套馬滴漢子
你威武雄壯
奔馳的駿馬
像疾風一樣
一望無際的原野
隨你去流浪。
…………
聽到這歌聲,格圖問道:“先生,這是你寫的嗎?”
白小杰搖頭:“是我家鄉一位叫劉新圈寫的。”
格圖點頭:“他一定是一個熱愛草原的漢子。”
白小杰點頭,繼續帶領節奏。
暖風吹吶春來到
羊羣悠然吃草
怎麼突然想起
你的微笑
天上飛着百靈鳥
馬兒撒野的跑
我要你的擁抱
你知不知道
……
一曲唱完,格圖又問:“這也是劉先生寫的嗎?”
白小杰搖頭:“不是,這是一位何先生,何沐陽。”
格圖點點頭:“何先生,他一定是瞭解草原的漢子。”
白小杰點點頭,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
和格圖回去,兩首歌被姑娘們唱了一整宿,越來越熟練。
愛情的味道瀰漫,手拉着手,肩並着肩。
回到房間,碰到牀還沒三秒,眼睛閉上一動不動。似乎是睡着了,均勻的呼吸聲隱約傳來。
第二天一早,白小杰起牀,並沒有着急出去,拿起一個小玩意兒鼓搗了起來。
忙完纔出去與格圖告別。
至於孛金,還在繼續加班加點的研究方案呢。
格圖戀戀不捨,先生啊,咋就不多留幾天,多唱唱歌也好啊,昨天兩曲,隱隱有突破的跡象。
走進招待先生的的房間,看到桌子上擺放的東西,這造型從來沒見過。
底下一個底座,上面一個喇叭,還有一個用來搖的搖桿。
試着搖一搖,美妙的歌聲傳來。
格圖震驚,原來先生早就想好了。
繼續騎馬,奔馳在遼闊的草原。
這回是溝谷縱橫的黃土風貌,地形複雜多變。
六裡一個溝,十里一個谷。
沿着大路,來到了居民生活的地方,居所是在地上挖出來的,自帶小院子。
站在屋頂,能看到裡面的一舉一動。
放緩速度,慢悠悠的千溝萬壑地形裡滑行着。
終於,來到了南華宗地界,舒幻靈久久不語。
這裡的一山一路,一草一木,變得那麼的陌生。
一萬多年前,這裡還都是綠色的天堂啊。
萬年不見,居然就發生了這麼大變化。
千溝萬壑之間,有一座山,地形還是那麼複雜,若是沒有舒幻靈帶路,恐怕真的會跑偏。
白小杰鬱悶,這地方像極了母星老家。
不管以前多麼輝煌,如今只剩下破碎的牌坊,沿着支離破碎的臺階路,來到了南華宗雜役弟子居所。
沿着山壁挖出來的洞府,一個接一個遞進。
繼續向上,又是同樣的洞府,比上一個要好的多。
直到來到山頂,舒幻靈整個都是顫抖的。
南華宗內至今爲止,空無一人。
打開大殿門,灰塵瀰漫,許久都沒有打掃,而留下歲月的痕跡。
洪景天沒想到,想當年南華宗也是數一數二的大門派,沒想到居然成了這樣。
“你們是誰啊?”聲音無力,看起來垂垂老矣,已在遲暮之年。
舒幻靈轉過身:“你是誰?”
老者開口:“本座南華宗最後一任宗主,趙得柱。”
舒幻靈不明,這人很明顯不認識,但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親近感。
洪景天眉毛一挑,果然威震整個風雲大陸的人物,當初所有頂尖高手在他面前,都得給三分薄面。
小狐狸眼神閃爍,這是一位壓制自己的仙。
趙得柱掃過在場每一個人,在盯着着舒幻靈看的時候目光再也挪不開了。
一步一步緩慢的移動:“靈體,這可是不可多得的材料,爲何見到你有一種莫名悲傷的情緒。”
舒幻靈低着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趙得柱也不着急,帶着幾人來到一處洞府,洞府很樸素,是明顯的窯洞風格,但又不同。
舒幻靈緩緩開口:“這裡是我的家!”
趙得柱,眼神閃過一絲狐疑:“家?你是?”
舒幻靈嘴巴一張一張,哽咽開口:“舒益添是我爹爹!”
趙得住臉色變換,有狐疑,有興奮,有惋惜:“姑姑?”
舒幻靈疑惑:“你是?”
趙得柱開口:“我是師祖最小弟子的徒弟。”
舒幻靈陷入久遠的回憶,小的時候被父親從荒郊野外抱回來的鼻涕蟲。
舒幻靈慾言又止:“父親他們?”
趙得柱艱難開口:“千年前都作古了,師祖最大的心願就是見到姑姑你。”
舒幻靈的情緒再也繃不住了,果然還是逃不過,哇的一下就哭了。
白小杰看着遠處,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趙得柱抹抹眼淚,一萬多年了,總算完成師祖的願望了。
哀嚎了一天一夜,眼前時常會出現父親的音容笑貌。
“靈兒,又去哪調皮了?”
“哼,纔不告訴爹爹呢!”
“靈兒,這是你最喜歡吃的冰靈果。”
“呀,爹爹最好了!”
“靈兒,到處玩可以,可不要荒廢了修煉。”
“知道了,爹爹,靈兒又不是小孩子了。”
“這是爲你好。”
“知道啦,爹爹好囉嗦。”
“孃親,靈兒摘了幾枚果子。”
“靈兒,最乖了。”
“孃親,這衣服好醜啊。”
“你這丫頭,真拿你沒辦法,改天再給做一件。”
白小杰看着哭的稀里嘩啦的靈兒,誰說這修真者滅絕人性,其實還是有真性情的修士存在的。
舒幻靈止住哭泣:“師尊爹爹,孃親離開了,你會不會也離開呀?”
白小杰不知道該怎麼說,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快七百年,已經超越凡人了吧:“放心吧,師尊不會離開的。”
舒幻靈還是哽咽。
洪景天與趙得柱很識趣的離開了。
洪景天:“前輩?”
趙得柱:“道友!”
二人同時開口,相視一笑。
洪景天開口:“前輩,你說。”
趙得柱:“叫我道友就好,你我實力其實相差不大。”
洪景天點點頭,趙得柱開口:“你是不是也感覺不到?”
洪景天點點頭,擡頭看天空:“仙路似乎斷絕了。”
趙得柱同樣擡頭:“上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洪景天搖頭,他也不知道啊。
趙得柱:“姑姑的這位師尊?”
洪景天擡頭:“深不可測。”
趙得柱點頭,那他就放心了。
洪景天開口:“南華宗發生了什麼?”
趙得柱嘆息一聲:“很多古老宗門,都遇到了類似的情況,南華宗傳承斷絕,後面再無子弟,也就只剩孤零零的我了。”
洪景天擡起頭:“它到底想幹什麼?”
趙得柱擡起頭:“誰知道抽什麼瘋,昇仙路斷絕,到頭來還是逃不過死。”
洪景天:“天……da”
“轟隆隆”
天空響起一道炸雷。
洪景天改口:“天氣不錯呀!”
趙得柱:“慎言,這位不知道遇到了啥,脾氣很是暴躁。”
二人一起沉默的看天,小狐狸同樣看天。
白小杰看兩人一狗都在看天,同樣看過去,啥也沒有,別說雲了,連只鳥都沒。
洪景天開口:“要不道友,也跟隨先生好了。”
趙得柱點點頭,壽命將近,在哪都一樣。
更何況,遇見了姑姑,那必須保護好了,若出了問題,被人抓走。
作古以後遇見師祖,師尊,實在沒臉去見他們。
如果人死了,還有另外一個世界的話。
白小杰看着情緒緩和下來的靈兒,總算鬆了一口氣。
想去說幾句安慰的話,又不會安慰,還真的是坐立難安,不知所措。
時間充足,把南華宗好好打掃一遍,也算是讓靈兒與過去告別吧。
今天就算了,眼看着天黑了。
就在洞府睡着了,外面風很大,帶着“呼~嗚~呼~嗚”的咆哮聲。
咆哮聲捲起了漫天黃土,屬於這個地方的夜晚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