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才前腳忽悠走了長孫衝,後腳就迎進門了許敬宗,一聽長孫無忌要見自己,就知道這事情肯定有了眉目,爲了不影響長孫無忌休息,倆人約好,第二天張成纔去拜會長孫無忌,讓長孫無忌也好好休息一晚上,省的到時候哈欠連天的談不下去,許敬宗自然是連連答應,急急忙忙的跑回去給那長孫無忌報喜去了。
雖說這朝堂上是龍爭虎鬥,可也沒耽誤人家張大公爺開疆擴土,就在張大公爺忽悠走了長孫衝,趕跑了許敬宗的時刻,薛仁貴和王玄策卻在個軍機處跟上書房同時拿到了南詔的軍報,這不看罷,一看內容,這倆人笑的臉上都開了花了,咋回事啊?
要說程處亮還真是幫他爹,除了長的像個實在人,其他地方都不象,這貨接到上書房給了協議,知道那南詔已入甕中,爲了更加徹底的把個南詔弄的山窮水盡,這貨在個南詔是大肆的招工,還開出了條件,幹滿一年連續做工的,大唐可以給他們開個綠卡,讓他們也做做唐人,當然了,和程處亮也沒怎麼按規定來,只要申請的,基本都過了,搞的南詔是人口劇減,按說招工那些人倒顯不出來,可一個個拖家帶口呼朋喚友的往大唐走,這人數就是相當的客觀了。
就這麼着折騰了一年,那南詔現在已經是無人可用,就看見一家家一戶戶想着辦法往大唐跑,程處亮還時不時的派兵接應一下,搞的南詔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雖然也跟程處亮提過幾次抗議,可程處亮回答的是非常的乾脆,
“張大公爺說了,南詔人來去自由,如果有唐人願入南詔爲民,我大唐絕不阻攔,鼓掌歡送!”
要是到了這個時候還反應不過來大唐想幹什麼,那南詔就真成了傻子當家了,眼看着自己賴以生存的山林,變成了毫無用處的金銀,眼看着天然的屏障瘴氣,因爲失去的樹林而消失的無影無蹤,以前大唐想要欺負自己還真不容易,起碼你得找上三五個月,可現在卻跟活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一樣,更可怕的是,只要大唐願意,幾天的時間就可以把自己這邊過去的精壯組建成軍,至於道路更是被他們修的四通八達,每過幾裡地,還建了看護樹木的塢堡,一旦開戰,大唐的軍馬那是朝發夕至,南詔地利的優勢已經蕩然無存了。
南詔的國主細奴邏倒是也挺看得清形勢,知道再這麼下去,自己這個國主就得城光桿司令,再看看手下這些個大臣,把個金銀珠寶,子女財帛是拼了命的往外運,有的去了大唐,有的去了吐蕃,還有幾個沒眼力勁的跑到了天竺,大部分的官員那是孑然一身,天天在南詔等着拿個俸祿,一旦開戰,估計是立馬就要跑路。
程處亮對南詔的官員往自己這跑也很頭疼,說輕了是拐賣人口,說重了是招降納叛,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還是張大公爺給他拿了主意,是人就要,多多益善,反正來了他就跑不了,再怎麼說,這幫東西都是往咱們運送金銀財帛,現在是兩國交戰鬥智鬥勇,別管是官是民,是鬼是人,斂活就行,把條件弄高點,讓他們可着勁的來,等南詔滅了,再跟這幫孫子算賬。
細奴邏爲了這事很是頭疼,眼看着自己馬上就要變成孤家寡人,趁着還有幾個手下,趕緊的拉到了一起商量出路,幾個手下倒是光棍,直接就分成了四派在那死磕,
第一派是主戰派,口號喊的是震天動地,非要跟大唐拼個你死我活,要求國主集合兵馬,立刻出兵毀壞修建的道路,把程處亮這三千人馬趕出南詔,然後號召軍民與大唐拼命,這類人主要是軍中的元老和後起的新秀,都是些要兵沒兵要權沒權的主,爲啥啊?這兩年南詔因爲倒賣樹木掙了大錢,上上下下是貪腐成風,會摟錢會送錢的全都佔據了要害的位置,就這些個元老重臣,還有些個有本事的新秀,因爲沒錢送禮,不斷的遭到排擠,心裡十分渴望着打上一仗,也讓大家知道知道,吹牛拍馬吃喝送禮,到了戰場上是沒有用滴,關鍵時刻,還是要靠刀槍劍戟,和那一身的武藝,只要開戰,他們就能把個軍權重新拿到手裡,所以這幫人是打定了主意要跟大唐死磕一場,也不管籤沒簽過什麼協議;
第二派是降唐派,這幫子東西想投降大唐也不是爲了什麼民族大融合,更不是爲了南詔百姓能更好的生活,而是因爲子女財帛全都去了大唐,孤身一人留在南詔等着領點俸祿,萬一開戰,自己家的老婆孩子金銀財寶,恐怕都要被個大唐納入懷中,那自己的辛辛苦苦搜刮來的那點家業,豈不成了白費功夫。這一派是朝堂上的主流,人數最多,權利最大,不是領兵的將軍,就是掌權的節度使,這兩年跟着大唐混的全都發了財,自然是有錢送禮高官得做,現在一看要和東家翻臉,那是萬萬不會同意的;
第三派是吐蕃派,這幫子人主要的意思,是投降吐蕃,藉助吐蕃的力量,跟個大唐死磕,他們的情況其實和第二派差不了許多,就是爲人謹慎沒敢跟風,混的錢財不是很多,官位也是中下水平,到了大唐恐怕是吃不打開,乾脆暗中連接吐蕃,準備把個南詔當成貨物賣給吐蕃,這樣沒準還能多混兩個,至於以後大唐來攻的時候,吐蕃有沒有實力跟人家死磕,那就不是他們考慮的事情了,只要給錢,啥都好說。
第四排是天竺派,他們的想法倒是別具一格,按這幫東西所說,第一派過於激進,完全不計後果,萬一打敗了,你們可以投降跑路,國主咋辦,不過忠心可嘉,值得佩服;後兩派的想法更要不得,就是一幫子無恥之徒在那賣國,大唐跟吐蕃實力強勁,若是投降,那以後還有個屁機會復國;據眼下的形勢,那天竺的實力是非常的弱,反正這天竺和大唐也是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倒不如和天竺結成同盟,把個軍民往天竺一撤,在最後一片山地裡跟個大唐死磕,打的就打,打不過就乾脆和天竺合兵一處,慢慢熬死大唐的軍馬,就不信他們能成年論輩子的留在南詔。這一夥子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官,甚至可以說不是官,得虧南詔不大,不然商量這事還真沒資格,若說是真心爲了細奴邏,這夥子人的心思卻是最純潔,人家就那麼點家當,除了房子就是點地,大唐的物價這麼高,吐蕃的賦稅這麼重,你讓他投降了怎麼混啊!照他們的想法,那就是寧願滅國也不能輸了氣節,反正老子啥也沒有,不愛國我愛啥啊?
四派人爭的是面紅耳赤,一個個就差動手了,這降唐派卻反映了過來,現在可不是他孃的商量事的時候,一旦國主做了決定,那自己的下場,很可能就是啥也沒有,爲了保證自己的利益不受侵害,這幫東西找了個犄角旮旯蹲在地上一商量,這主意就出來了。
都說這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老子的打印雖然是花錢買的,可買來的他也是大印,你們不拿老子當幹部,老子就拿槍頭子和你說話,這幫東西把個大腿一拍,不講理了,再講老婆孩子金銀珠寶就成人家的了,事到如今,只好兵行險招,兵諫!!!
要不說南詔這幾年用的是羣豬呢,吵架吵了三天三夜,纔想起來這就不是能商量的事,要想保護自己,就不能顧慮別人,本着損人利己的處事態度,這幫人調集了軍馬,把個王宮圍了個水泄不通,還派人給程處亮發了密信,讓他趕緊帶兵過來接收,估計是這幫東西就沒學過什麼律法,也不知道什麼罪名,就曉得大唐謀反的罪名最終,竟然在個密信裡說國主細奴邏謀反,已經被自己圍在了王宮,請程大將軍速速派兵接應。
程處亮收到密信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聽說過臣反君的,這君反臣的倒是第一次聽說,不過既然人家這麼熱情的要求自己去滅他們的國,毀他們的家,這要是不去,也太對不起人家了點,這貨也沒顧得上請示,竟然帶了兩千人馬就去了南詔的都城,到了地方一看,這小子差點沒給樂抽抽,要不說賣國賊都可愛呢,這南詔的官員還真是一個不剩的都給圍在離王宮,南詔的軍隊那是更加的可樂,見了大唐的軍馬,那是歡聲雷動,那架勢簡直是被圍的城池碰到了援兵。
程處亮一看自己這麼輕易就得了手,自然是樂的屁顛屁顛的趕緊報功,至於俘虜倒是很好分辨,王宮裡面的,都是俘虜,王宮外面的,全是友軍,爲了給自己漲漲面子,這貨命令把南詔俘虜的一干人等送到長安獻俘,也讓周邊各國看看大唐的武功,細奴邏從被抓起來就對降唐的官員罵個不停,程處亮聽的腦袋瓜子一個勁的疼,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張口就問了細奴邏一聲,
“他們都是混賬王八蛋,都是奸賊,你幹嘛要用他們啊!忠心的難道沒有,咋就沒一個有兵的?這世上沒什麼奸臣,只有識人不明的昏君,到了這個時候還推卸責任,姥姥,要不是爲了領點軍功,早把你給宰了,你不是有氣節嗎?絕食啊!死啊!德性,跟我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