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義烏百姓如此彪悍的性格,如此頑強的精神,劉仁軌被徹底的震撼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義烏的百姓竟然有着如此不平凡的一面,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裡,他們發動了一切可以發動的人,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連婦女都操起了菜刀,自發的組成了護糧隊。
這就是義烏人的性格,義務人的特色,義烏的百姓,用他們不屈不撓的戰鬥精神,用他們團結一致的集體主義思想,把劉仁軌徹底的折服了。
事後,劉仁軌對義烏參戰的百姓進行了明察暗訪,發現他們有着一種極具犧牲的精神和優良的鬥爭傳統,母送子,兄送弟,妻送郎,當爹的更是親自帶隊衝鋒,哪怕被打的就剩下一口氣,也要把手裡的傢伙交給自己的親人,留下“報仇雪恨!”遺言,纔會戀戀不捨的離開戰場,含笑九泉。
張成才拍了拍劉仁軌的肩膀,把劉仁軌從震撼中拉回了現實,自己是來徵兵的,不是來看打架的,醒過神來,劉仁軌趁着雙方休兵罷戰,趕緊把徵兵工作落到了實處,組織人員選兵挑將,總而言之一句話,義烏的兵,來多少,老子就收多少,多多益善,不限人數。
對義烏的縣令,張成才也是稱讚有加,充分肯定了他教化有方的豐功偉績,對其能教化出如此彪悍的村民,使自己能選出強兵,開疆擴土,表示了衷心的感謝,並承諾一定會給李治寫下奏摺,讓快馬送到京師,給義烏的縣令請功,爲義烏的官員討賞!
永康的縣令倒沒說啥,偏偏跟他來的主簿突然對張成才發了難,對張大公爺如此處理兩縣的爭鬥,表示出了極大的憤慨,還給張大公爺扣了一頂大大的帽子,草芥人命!這哥們也很光棍,當面駁斥了張成才的謬論,寫下了奏摺,當着張大公爺面,把奏摺給唸了一遍。立即派快馬往京師裡送,雖然沒有直接上奏的權利,可如此大規模的鬥毆,也夠讓刑部感到觸目驚心了。
張成才叼着一根自己製作的牙籤,滿不在乎的看着的永康的主簿怒火沖天的出了門,不相信一個屁大的不入流,還能讓自己翻了船,跟個主簿致氣,他也配?姥姥!
“我說縣令大人啊,我也來了三四個月了,除了找礦就是看你們這的百姓鬥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今天難得有空,報個名唄!”
“有勞公爺相問,下官的叫周興。”
“奧,那走的那個是誰啊?”
“他啊,他叫狄仁傑,脾氣就那樣,公爺您別和他一般見識。”
“嗯!周興,不錯不錯,狄仁傑,等等,你說他叫什麼?”
“這個!大人,永康的主簿,叫狄仁傑,字懷英!”
“狄!仁!傑!”張成才唸叨着狄仁傑的名字,再也沒法淡定下去了,就這主,整天帶着個元芳四處抓人破案啥的,要是把他得罪死了,以後自己可有的受了,“快!快把他請回來。”
“公爺,您確定要請他回來?”周興見張大公爺忽然轉了性子,心裡十分納悶,按說一個主簿,憑啥讓張大公爺這麼重視啊。
“費什麼話,你特麼的快去啊!”張成才生怕跟狄仁傑弄到不可開交的地步,一腳踢到了周興的屁股上,周興捱了這一腳,纔想起來眼前這位爺是幹啥的,嚇得連滾帶爬的去找狄仁傑。
“太不會看眼色了,這個周興,唉!嗯!仁軌,剛纔我踢的那個叫什麼啊?”
“公爺,您剛纔踢的那個,是義烏的縣令周興,罵了您走的那個,是永康的主簿狄仁傑!”劉仁軌疑惑的看着張成才,感覺今天這位爺神經有點不正常。
“周!周!周興?”張成才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這倆人是太有名了,以後都有可能要了自己的命,狄仁傑還好點,好歹是個君子,有啥說不過去的,解釋解釋也就罷了,可週興就沒那麼簡單了,他可是後來有名的酷吏,羅織罪名誣人謀反那是家常便飯,不知道今天自己這一腳,他會記恨多少年呢。
想起了兩個人的歷史,張成才腦袋瓜子在那呼呼亂轉,科學門本來人就不多,現如今碰上兩個精英人物,哪能輕易的就這麼放過他們,雖然這周興的名聲不太好,關鍵是你得看誰用,張成纔在椅子上發了會呆,喝了幾口茶,把兩個人的傳聞逸事回憶了一下,心裡當時也就有了計較。
周興辦事的效率挺高,不一會的功夫,就把狄仁傑給提溜了回來,張成才一看人回來了,連忙起身相迎,把狄仁傑和周興高接遠迎的接到了屋裡,讓了坐,上了茶,堆着一臉的微笑,跟倆人扯起了閒篇,
狄仁傑原以爲自己如此的羞辱了張成才,張成才肯定要把自己弄回來好好的遮辱一番,輕則官職不保,重則沒了性命,這貨連後事都給安排好了,可來了半天卻不見張大公爺有啥動靜,心裡也是納悶的緊,可人家捱罵的不說話,自己要是湊活過去問,他也不好問啊!
張成才倒沒讓狄仁傑他們等多久,聊了會閒篇,活躍了下氣氛,張大公爺話入正題,詢問起了兩個人的家世背景。周興還沒覺出什麼,狄仁傑的冷汗卻呼呼直冒,早聽說張大公爺是個不能惹的主,惹別人最多是死,惹着他那得亡國破家,今天看來謠言果然不是空穴來風。
自己把張大公爺當衆罵了一頓,若是張大公爺暴跳如雷喊打喊殺,狄仁傑還真不害怕,反而是客客氣氣的把自己請回來,笑眯眯的問自己家在啊?爹是誰?姥姥家姓什麼?讓自己覺得肝膽俱裂,冷汗直流,自己一個屁大的主簿,犯得着張大公爺這麼操心嗎?莫不是這貨打定了主意,要滅自己三族不成!
“公爺,懷英自知冒犯了公爺,還請公爺大人大量,別和懷英一般見識,若是公爺有氣,沖懷英來即可,還請公爺高擡貴手,放過懷英家人,懷英感恩不盡!”狄仁傑想了又想,覺得還是把話攤開了好,背水一戰,沒準還能保住家人的性命。
“懷英說的哪裡話,我對你可是佩服的緊呢!怎麼會碰你的家人,喝口茶,消消氣!”張成纔可不知道狄仁傑對他有誤會,滿臉堆笑的在那客套。
“公爺叫我回來,莫非就是爲了喝茶?”狄仁傑也迷糊了,按說收拾自己一個主簿,張大公爺放個屁就能把事辦嘮,犯不着滿臉堆笑的在這演到啊!
“爲皇上選賢任能,乃是本公爺的本分,爲恩師傳播學問,乃是本公爺的志向,今日見你二人,一個精通律法,一個剛正不阿,所以想結交一番,還請懷英不要怪我唐突啊!”
“不是,公爺,我沒聽錯吧?您確定您是想和我們兩個結交?”狄仁傑的三觀被張成才徹底的搞混亂了,在這個等級森嚴的社會裡,一個二品的朝廷大員,開國的公爺,竟然主動要求跟一個七品的縣令和不入流的主簿結交,莫非是被自己氣糊塗了不成。
“正是,我們科學之門,是不分出身不分官職滴!只要是可造之才,我都會重點培養,努力傳播師尊的知識,不知你們二位可願意入我科學之門?”
“周興願意入門,謝謝公爺看得起在下,在下一定努力學習,不讓公爺失望。”周興一聽這話,立馬就蹦了起來,現在要說抱大腿,還有誰的腿比張大公爺粗啊?自從倒了長孫無忌,張大公爺就成了朝堂上的頂樑柱,這麼好的機會,周興豈能放過啊!
“嗯!懷英多謝公爺看重,請問公爺,科學之門還有何人?”狄仁傑不愧是一代仁杰,雖然張成才的權勢讓人羨慕不已,可科學門他從來沒有聽說過,生怕是什麼異端邪說,一失足成千古恨,小心一點沒錯處。
“奧!科學之門一共也沒幾個人,這第一個,就是在下;第二個,乃是本官的髮妻,護國公主李敬;第三個,是當今的皇帝陛下;第四個,是軍機處的領班薛仁貴;第五個,是上書房的領班王玄策,加上剛剛進來的周興,一共也就六個人。不知懷英可願入否?”
“懷英願入!多謝公爺厚愛!”狄仁傑聽張成才這麼一介紹,當時也就傻了眼,就這陣容,我特麼的敢不入嗎?以前光聽說張大公爺手眼通天,今天才知道爲什麼,合着人家跟皇帝是同門的師兄弟,打小的好哥們啊!
“好好好!今日我科學之門又添俊傑,真是可喜可賀啊!中午別走了,嚐嚐咱們科學門的水中月!”張成才一看把這倆貨給搞定了,心裡那叫一個高興,連忙讓人大擺筵席,非要慶祝一下自己又多了兩個師弟。
“公爺,仁軌也想爭取進步,您看我能入門嗎?”劉仁軌糯糯的湊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提出了自己的入門申請報告。
“哎呀!我等你這句話,可等了好幾年了,好好好,今天真是個好日子,誰也不能走,咱們不醉不休。”
“可是公爺,我彈劾你的摺子已經在路上了,萬一皇上看了生了氣,您看?”狄仁傑突然想起了自己那封奏摺,心裡突然一緊,他倒不怕張公爺被自己彈倒,關鍵是人家跟皇帝的關係那麼好,萬一皇帝陛下生了氣,把自己給宰咾那就太不值當的了。
“這有何難,取筆墨來,周師弟,我說你寫,我給皇上上份奏摺說清楚就是了。”
“這時間怕是來不及啊!”
“就驛站那幾匹破馬能跑多快啊!師弟放心,你劉師兄那裡可以送軍報,絕對能提前到地方!以後不許喊我公爺,叫師兄,知道了嗎?”
“懷英見過師兄!”狄仁傑一看張成才這麼仗義,辦起事來也是痛快的很,這臉不能不給人家兜着,臉色一正,一躬到底,算是認下了這個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