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成才讓薛仁貴他們四個去做準備,自己卻在府裡等着錢貴,一天兩天是等了個沒完,那四員大將等的是心急火燎,心說話咋催我們催的半死不活,我們忙完了他卻沒了動靜,有心過去問問又怕碰了黴頭,沒奈何又是照老規矩來了一回,幹嘛啊?抓鬮。
薛仁貴可能是因爲手大,哪次有難事有去麻煩張大公爺他的手氣都特別好,今天和往日也沒什麼區別,手氣是一如既往的好,別人都是兩個字“不去”,他也不是一個字,是三個字“趕緊去”。
薛仁貴悲憤的拿着字條,看了看對面三張笑的極度齷齪的臉,無奈的轉過身,朝着張府的大門走去,這幾個人爲啥這麼爲難啊,因爲這時候和平日裡不同,平日裡那是兄弟們打打鬧鬧,進個門問個事那是家常便飯,可現在張成才下的是軍令,只要張成纔不說話,他們是根本不敢插嘴,可就這麼幹等着實在是難受,老想弄個人過去問問,這薛仁貴倒黴,抓了個正着。
“薛仁貴拜見師兄!”
“呵呵,師弟來了啊!有事嗎?”張成才一見薛仁貴來了,很是高興,連忙讓到屋裡,想聽聽這貨大清早攪和了自己的好夢是爲了啥。
“沒事!”
“:(沒事?”張成才一聽就想發火,自己這睡懶覺的習慣連李二都知道,給他的旨意都是挑着下午到,你薛仁貴閒的難受皮癢癢了還是咋的,沒事大清早你跑我這來堵被窩幹嘛?
“也不沒事,是有點事,不大。”薛仁貴拿食指和大拇指這麼一筆畫,小心翼翼的看了張成才,見他師兄那臉拉長了不少,心裡這個後悔啊,早知道挨罰也不來惹他啊。
“嗯!有事你就說來聽聽,別在那吞吞吐吐的,那麼大個爺們,咋現在也學會娘娘腔了。”
“師兄啊,我們幾個兵馬都已經準備妥當,咱們什麼時候跨海東征啊?從你下命令,這都快過去一個月了啊?再不去可就到了寒冬了。”
“我等人呢,不着急。”
“。。。。。。可底下的將士受不了啊,這天雖然不算冷,可這麼集結着天天挨凍也不是個事啊?”
“那你說如何是好?”張成才也沒想到錢貴父子兩個人去了那麼久,按說這也該回來了啊,就買點貨物收集點東西有這麼難嗎,這也太特麼扯了啊?
“師兄若是心裡沒數,是不是讓弟兄們就近找個地方就食,都窩在海港的軍營裡,又潮又冷,如意生病啊!”
“這話倒也有些道理,那你去安排吧,不要走的太遠,這錢貴出去一個月了,說話的功夫就要回來,別到時候亂了手腳。”
“師兄放心,有仁貴在,定不會耽擱了軍務。”
“既如此師弟慢走,爲兄就不送了。啊!!!!!”這張成纔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也不管這薛仁貴走沒走,自己回被窩睡回籠覺去了。
薛仁貴無奈的走出了張府,滿懷不滿的看了看天色,心中替張大公爺擔心不已,要是再睡一會,師兄恐怕吃不上午飯了啊,這一天一頓身體咋受得了啊!
這邊仨人等消息也是等的心焦,一看薛仁貴出來了,圍上來是嘰嘰喳喳問個不停,滿以爲就要出征作戰,哪知道卻是讓就地休整,有心再去問問,可就是沒那膽,無奈只好隨着這張大公爺折騰,這薛仁貴也是有名的上將,把四個人的軍隊分成兩撥,輪流值班,出海哨探的戰船也多放出去五十多艘,哨探的距離也給加長了不少,算是補充了一下張成才大大咧咧的毛病。
這錢貴父子至今未回,張成才心裡也是七上八下,那日自己給了錢貴圖樣,讓他和錢老爹去採購獸皮,並帶人趕製手套、皮靴、皮帽還有睡袋,這大唐沒有棉花,要想在高句麗呆住,只能靠這這些東西禦寒,雖然這東西處理不好會有跳蚤,可總比活活凍死的強吧。
他在這算計的倒是挺好,做個手套能用幾天啊,這爺倆幾年不見咋辦事這麼拖拉,的虧他們不在軍中,不然肯定是一頓好打,可他卻沒想這不是做一個,現在水軍足足六萬多人,這麼多人要用,一時半會哪裡做的齊全,光收皮子就收了半個多月,這會黑白加班,才做了三萬不到,真要把數做足嘮,恐怕再過半個月也未必能完事。
這邊黑白的加班,那邊等的心焦,兩邊都在爲東征高句麗咬牙跺腳的時候,這高句麗卻卻突然發了飈,竟然把個水軍一起出動,跑到萊州要跟張大公爺說道說道。
這高句麗咋回事啊,怎麼沒有找他他們卻找上門來了,原來張大公爺前些日子下了命令,讓把大船藏起來,放小船出去惹事,這泉蓋蘇文開始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派出去的這幫小子也太過囂張,堵着人家水師的大門集體撒尿,要說這泥人也有三分火氣,爲了證明自己的兵也是爺們,泉蓋蘇文下了一道命令,讓高句麗的水師也到萊州水軍的大門口炫耀炫耀,讓他們看看自己的大船,還要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兵撒尿撒的比張大公爺的遠,可就有一條,只需示威,不許開戰。
這張成才正在家裡睡着懶覺,忽然聽到一個很久沒有聽到的聲音“哐”!緊跟着薛仁貴就滾了進來,這薛仁貴也沒想到張成才的大門根本不插,眼見高句麗大軍壓境,張大公爺高臥不起,登時火冒三丈,急昏了頭腦,一腳丫子踹了上去,成了第三個滾進張府的好漢。
張成才眼看這薛仁貴變成了滿地滾,疑惑的走了過去,好奇的看了看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薛大將軍,拿手摸了摸不長鬍子的下巴,
“有事?”
“沒事,不,有事有大事!”薛仁貴本來是一肚子的火氣,這會給摔了亂了方寸。
“啥事啊?說!”
“高句麗大舉進犯,海軍全部出動,大小戰艦四百餘艘向我萊州港口駛來,離我等行程不到七天了。”
“啥???他們還打上門來了,可有詳細點的消息?”
“啊呀師兄啊!這海戰作戰不是陸地,你讓我去哪弄詳細點的消息啊?這也沒法抓舌頭啊!”
“言之有理,不過他們既然敢來,那就不用回去了,你速速傳席君買、張亮、劉仁軌到府中見我,今天我要不把他這四百艘戰船給廢嘮,我就對不起咱們科學家的名頭。”
“末將參見張公爺!”不大會的功夫,這三人也都到了,這也呆不久,這三貨就在門口等着呢。
“事情緊急,就不去軍營了,今日就在此調兵,你等可有意見?”
“末將願聽號令!”
“好,既如此,張亮聽令!”
“末將在!”
“令你帶本部人馬立即出港,繞到高句麗艦隊後面,斷他歸路,待高句麗撤軍之時你要拼死攔住,不得放走一人一艦,多帶些這玩意去,讓仁貴派點軍士教你咋用”
“末將遵命!”
“席君買聽令!”
“末將在!”
“另你帶本部軍馬,繞到高句麗艦隊側面,待張亮與高句麗交戰之時,你可從中間殺入,攪亂那高句麗軍艦的隊形,協助張亮將軍消滅高句麗艦隊。”
“末將得令。”
“劉仁軌聽令!”
“末將在!”
“令你去死牢找些死囚,砍下腦袋聽後調用,越多越好。另外,將薛仁貴軍中小艦也交給你,由你帶着,出港拒敵!”
“這個,張公爺,我那軍中就那幾條破船,平日裡也就運運糧食,都是些運輸船啊,如何能與那高句麗軍艦爭鋒啊?”這劉仁軌嚇的是面如土色,心裡盤算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如何得罪了這張大公爺,讓自己拿百十艘運輸船去跟人家高句麗四百艘船死磕,這不是送死是找死啊。
“我讓你拒敵,又沒讓你開打,派個使者把人頭給高句麗送去,就說挑釁的士兵都給殺了,再裝裝孫子,請請人家,打不過那些高麗棒子也就算了,你要是連忽悠都不會,還當什麼將軍?”
“忽悠??”
“明說了吧,我不管你是磕頭還是作揖,也不管你是打狗還是罵雞,總而言之就是一個字,拖”
“拖?可咱們的軍艦也在外面,拖對咱們也沒啥利啊?”
“我料那泉蓋蘇文不敢開戰,這次派了軍艦也不過是想出口惡氣就走,不會帶太多的軍資,你只要把他們拖住了,他們肯定先受不了,等他們想走的時候,我自然有辦法破敵。”
“如此劉仁軌得令!” 劉仁軌心裡那是十分的不爽,這裡一共就四員大將,就自己年齡大,非讓自己去裝孫子,這活接的,真憋氣。
“薛仁貴聽令!”張成才這時候可不管劉仁軌想什麼,光算計着怎麼把高句麗海軍留在萊州了。
“末將在!”
“來!來!附耳過來。”張成纔拿食指衝那薛仁貴一勾,這薛仁貴就把個腦袋湊過去了。
“我跟你說,你此去如此如此如此如此”這張成才壓着嗓子在那交代,這薛仁貴一臉的驚喜一個勁的點頭。
“我再跟你說啊,以後不許踹我家大門!!!!!!”張成才突然把聲音提了八十多倍,吼了起來。
“啪” “啪” “啪”張亮他們三個的茶碗是一個沒剩全掉在了地上,這薛仁貴正在那佩服師兄的錦囊妙計沉醉的搖頭晃腦,完全沒去想爲啥讓他把耳朵湊過去聽令,這張成才突然吼聲如雷,直嚇的薛仁貴“噗通”一生坐在了地上,兩耳是嗡嗡作響,滿臉是驚愕跟委屈。
“散帳,茶碗錢從你們俸祿里扣!”張成才見奸計得逞,也不多說廢話,把袖子一甩下了命令。這四個人是面面相覷,見那張成才走的遠了,異口同聲的說了句無恥,各自下去準備用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