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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聞言也道:“是啊,她娘,我也一直想問了!你們在省城這幾個月到底怎麼回事?我和雲舒幾次託人送人也不見你們給個迴音兒!”
“這個……說來話長,其實府試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只是府試過後……唉!”
自上次雲舒和老爹還有小姨大姨等幾人先回了雲霧縣,孃親就帶着二毛三毛住在省城的小院兒裡,二姨一家也暫住那裡。眼看府試馬上就要到了,原本想讓錢興去四處走動、多拉關係的二姨在孃親的勸說下也算暫時歇了心思,讓錢興和二毛一起安心複習。
但二姨是個閒不住的人,錢興不出去找關係,她便自己去,每日都藉着給外婆和大姑奶奶問安的機會去馬府走動,一般一去就是一上午;下午了,她就帶着錢盛和大媳婦黃四娘四處閒逛,當然不是瞎逛,她是在找院子,想等錢興府試過後在省城上學時用。
如此一天一天到了府試的日子,二毛和錢興順利進了考場,再順利考完。錢興一回來,二姨就迫不及待的追問成績,錢興唸了這麼久的書,好不容易纔熬到參加府試,所以他很緊張,心裡也沒底兒,二姨問起來他總是支支吾吾,給不了準確的答案!
而二毛本身還是個孩子。對成績如何並不太上心,孃親也不怎麼過問,說是隻要他考完就讓他好好歇息歇息,玩幾天。等結果出來,不管是好是壞,咱們都回家去。
二姨看二毛成天嘻嘻哈哈。問他考得好不好,二毛總是毫不猶豫的拍胸脯說沒問題,比起自己那大兒子來信心足足的!
二姨越看越憂心,二毛和錢興是表兄弟,錢興比二毛大個七八歲,卻同時取得府試資格,二毛的夫子也比錢興夫子強許多。再加上雲舒家的經濟條件擺在那裡,所有的一切都證明,不僅三妹比自己過得好,三妹的孩子也比自家孩子出息!
這讓她心底總有些不服氣、不甘心、不舒服,總覺得自己在姐妹們面前擡不起頭來!想當初。自家五兄妹,大哥李富貴就是個草包,大姐脾氣暴躁,小妹嬌生慣養,三妹最老實,而自己則是兄妹中最聰明的一個。
原本以爲,自己嫁個男人雖不濟,但憑着自己的聰明,怎麼也能比其他姐妹過得好些吧?就算自己日子只是湊合。自己兒子總能比他們強,可結果讓她大失所望。
其實她對自己大兒子錢興還是比較滿意的,雖然磕磕碰碰,但畢竟還是過了兩關,這次一過就是正正經經的秀才了!想當初咱們爹那麼聰明會來事兒,不也只是個秀才嗎?可這人比人。就是氣死人!其他幾個姐妹的孩子都很一般,這三妹家卻換了風水。
她第一個孩子雖是個女兒,之前也過了不少苦日子,可這女兒就是聰明伶俐,討人喜歡極了,小小年紀就幫家裡掙來偌大家業。二兒子也非常有出息,不僅被那傲慢的成師爺看中收爲學子,各種考試也是一帆風順,從來不帶重考的!這次看來多半又過了!
怎麼辦?怎麼辦?要是自家小興過不了,而二毛卻一帆風順,這讓她如何在姐妹面前說話,如何擡得起頭來做人?
二姨每日焦慮不安,四處託人打聽消息,不管有沒有的人、對不對的事兒,只要她認爲對錢興好的都趕着上,什麼送禮啊、認親啊,弄出不少事兒來,甚至還親自去找馬俊文幫忙。
二姨是長輩,馬俊文不好推辭,便介紹了幾位考官家的公子給錢興認識,接着他就忙自己生意去了,其他的看錢興自己的了!
那幾位考官的公子,其中有一人極其好色,知道錢興的意圖後,便含沙射影要錢興請他去青樓喝酒,錢興爲難,回來跟二姨商量,二姨毫不猶豫的掏了銀子要錢興立馬去請那公子喝花酒,要說明的是那喝花酒的錢是黃四孃的陪嫁銀子!
錢興請那公子去了幾次青樓,那公子總算鬆了口,說回家跟他老子好好說說,看能不能幫他一把?錢興很高興,對那公子更是殷勤,時常請他去青樓喝花酒,一來二去花了不少銀子。
好巧不巧,快要放榜前幾天,錢興跟那公子再去青樓,卻遇上前來清查的官差,說是有人舉報,參考學子行爲不檢,賄賂考官、眠花宿柳、有傷風化等等,而這錢興自然被逮個正着,抓緊府衙大牢關了幾天。
二姨得知消息哭天搶地,跑到馬府去磕頭求救,馬府答應幫忙,帶了不少銀子去贖人,可府衙卻一直壓着人不放。一番打聽下來,原來錢興帶去的那位公子在青樓搶過一個女子,那女子正是府臺大人小舅子的最愛,人家不缺錢,就是要折磨你,沒辦法!
然後幾天後府試結果出來,過關的名單中二毛排在第三名,錢興雖是個末尾,卻也榜上有名。二姨大喜,如此錢興就算秀才了,也算有功名了,官府應該可以放人了吧?
於是她找到府衙,將這事兒一說。當日下午,官府就來了人,把蓬頭垢面的錢興也帶了回來,大家還沒來得及高興,官差就扔下一紙公文,上面說錢興行爲不檢,取消成績,不僅府試成績沒有,以後永不得參加科考!
這消息對二姨來說簡直是五雷轟頂,當場就暈死了過去!孃親和外婆等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五月整整一個月她們都在爲此事奔波,找人疏通,一忙之下就忘了給家裡傳信。
辛苦了十幾年的錢興,一心想當官、想出人頭地的錢興,仕途就這麼被堵死了,不僅二姨想不開,他自己也成日悶悶不樂縮在屋裡。孃親看他們一家如此情形,原本早就收到西山書院的通知書,卻不敢讓二毛去,生怕二姨觸景生情想不開!
如此僵局一直持續到六月,某天,家裡突然來了個喜笑顏開的媒婆,送來一大堆聘禮,說是有人想向自家雲舒求情。
孃親想也沒想直接退了,那媒婆卻不死心,每天都來。第五天的時候求親的公子本人也來了!孃親見到那公子時嚇了一跳,如此俊美優雅的年輕男子,即便是年過三十的她見了也有些怦然心動,這公子居然是來向自家女兒求親的!
她猶豫了一下,那公子便笑眯眯的自報身份,說他就是十幾年前王記布莊老掌櫃的外甥小順子,雙胞胎中的弟弟。孃親也見過那對兄弟,對他們印象一直不錯,沒想到十幾年後這小子會長成如此模樣,現在又來向自己女兒求親。
雖然此人異常出色,想起當初對雲舒的承諾,她依然不敢就此做主,正要找說辭推脫,小順子卻送上一份厚厚的禮單,說是給雲舒的聘禮。
除了金銀珠寶、絲綢錦緞之外,還有給外婆的千年人蔘,給幾位姑姨的金銀首飾,另外兩份讓她更加意外:一份是錢興通過府試的成績單以及西山書院錄取錢興的通知書,還有一份是馬家幾天前因資金週轉不便被迫賣出的兩個旺鋪的房契!
孃親猶豫良久,這些東西顯然價值不菲,但云舒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她不能賣女求榮,最後還是委婉的拒絕了!小順子並未因此覺得丟了面子憤然而去,而是當場跪下,發下一番毒誓,稱此生非雲舒不娶!
孃親相當爲難,拉不動他也趕不走他,看他每日跪在自家堂前,心裡總覺得欠他什麼!得知消息的二姨自然高興,成日拉着孃親遊說,說盡了小順子的好話,同時還請來外婆和大姑奶奶幫忙。
如此折騰了五天五夜,最後外婆一拍桌子,“這事兒我做主應下了,雲舒丫頭要怪要吵要鬧都來找我!我就認定這個外孫女婿了!”
如此,此事即成定局,衆人自然是皆大歡喜!然後小順子親自把二毛和錢興送上西山書院。孃親和二姨聽說西山書院是封閉式的,十天才能下山一趟,很不放心,硬是要跟去書院住上幾天。
這種事情一般來說書院根本不可能答應,可小順子一句話,那邊就全都安排妥當了。直到七月,雲舒即將及笄之時,一行人才歡歡喜喜的趕回雲霧縣來!
雲舒聽完五味雜陳,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這小順子真有心計,知道自己不會輕易答應,因爲他一時滿足不了自己那兩個條件,卻拐彎抹角從老孃和外婆姨姨那邊入手,現在幾乎是所有的長輩都偏向他,自己不答應都不行!
老爹呵呵笑道:“這臭小子,心眼兒真多,居然這樣耍手段騙我家女兒,不行!我得教訓教訓他去!”
孃親嚇了一跳,趕緊拉住他:“他爹,你幹什麼?咱們女婿身邊那幾個護衛功夫厲害得很,你可不是他的對手!”
“嘿,他手下厲害又如何?我寶貝女兒都許給他了,還不讓我教訓教訓?量他不敢還手!”老爹笑呵呵的出去,看他那樣子不像找人算賬,倒像找老友喝酒一般!
孃親猶豫道:“雲舒,你…不會怪娘吧?”
雲舒尷尬的笑笑:“既然孃親、外婆、姨姨們都說好,現在怪你們還有什麼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