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一副瞭然於胸的態勢,冷哼一聲,“可惜了,令你失望了,爲了高家着想,你只能犧牲個人前程了。”
二夫人也恍然大悟般,緊忙改了口,“我不同意,我不同意處死她。”
大夫人陰沉着臉,譏笑道,“現在想起她關係着兒子的前程了?晚了,她今天非死不可,否則讓我兒子戴着這個綠帽子,我這做孃的於心何忍?”
大夫人說完,又突然朝着末座上的高美景問道,“美景,你同意不同意處死她?”
高美景在房間裡一直未說話,臉色漆白,手腳不停顫抖着,似是在強忍莫名的痛哭,聽見大夫人的問話,她支支吾吾半天,再也灑脫不起來。
大夫人臉色不虞,逼問道,“美景,雖然不是我親生,可是我也一直把你當親生女兒看,你親孃沒有這個魄力,自然要由我這做大娘的提醒你。你還是待字閨閣,高家出了這樣的事,還有哪家好人家肯上門提親?”
二夫人彷彿又被說動了一般,嘴裡爲難的“嘖嘖”作響,一方面擔心兒子的前程,一方面又憂慮女兒的婚事,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只聽幾聲深“咳”,高老太爺在徐姨娘的攙扶下走了出來,說道,“老二家的,說什麼也不能處死。”
大夫人狠狠心咬咬牙,說道,“爹,兒媳這事可不能依你。她犯了七出一條,不能休就要死,兒媳知道您顧慮着紙渲的前程,難道您就不顧惜其他人的臉面嗎?”
高老太爺被大夫人嗆了一下,氣不過又大力“咳”了起來,好容易緩過勁來,說道,“我說不能就不能,這高家誰都可以死,就她不能,無論什麼事,你們也要把她給保全下來。”
高老太爺的一席話,衆人聽得驚詫不已。雖然大家看得出,高老太爺對先前那個聾啞孫媳婦態度不明朗,可是從未想過,護她周全之心竟是這般堅決。
高紙渲上前扶着高老太爺坐下,一邊說道,“爺爺,別管什麼事,先把二嫂放出來再說吧。現在只是張媽的一面之辭,也不盡可相信。”
高老太爺一揮手,高紙渲就三步兩步上前去解麻袋,旁邊的徐姨娘臉色微變,似嗔似怒,將目光落在高紙渲身上。
高紙渲從麻袋裡扶出一個人來,那人嘴裡堵着帕子,吱吱唔唔不能言語,男裝扮相,看身材上像是女人無異。高紙渲將帕子從那人嘴裡抽出來,結果才發現,麻袋裡的人根本不是杜若錦,站在高紙渲面前的赫然就是頭髮散亂的綠意。
大夫人驚得起身,衝着張媽吼叫,“張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張媽慌慌張張,一下子癱在地上,說道,“大夫人,奴婢聽您的話,在慶春樓候着,誰知道去的是綠意,不是二少奶奶呢?綠意的身材跟二少奶奶相差無幾……”
“閉嘴,你還有臉再說,蠢貨,連這點事都辦不好。“大夫人氣怒之下,吼道,”那二少奶奶哪裡去了?來人,快去給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