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有些難,可齊衍相信自己是可以做到的!原本齊國公府便是同宸王關係更近些,可登基的卻是洛隋明,所以齊國公府自然便是當今陛下的眼中釘,肉中刺,所以齊衍也不得不將自己僞裝成紈絝子弟的模樣,總之啊,他越是廢,越是風流,越是無能,陛下也才能越發放下心來,也才能保得國公府衆人平安無事!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齊國公府之人效忠的仍然是宸王殿下,若是殿下不願意爭,那國公府便也就這般護着宸王殿下就是,成爲殿下堅實有力的後盾,而若是有朝一日,宸王有意一爭,那麼齊國公府衆人便願意爲宸王殿下衝鋒陷陣,這也是先帝的遺命,齊國公府衆人怎敢不放在心上!
而也因此,齊衍自小便知曉自己將來要走的路可能崎嶇坎坷,荊棘叢生,可是啊,哪怕頭破血流,身爲齊國公府的後人,世人眼中的齊小公爺,未來的齊國公,他也絕不後退,而也因此,他不願意讓虞菁同他一起受傷受苦,他會心疼到窒息,正因爲他那些喜歡她,所以才越發不能迴應她的滿腔愛意。
可是,此時此刻,今時今日,在此地看見虞菁以這樣一副裝扮出現在他的面前,對他說了那些話之後,他心裡的想法便驟然改變了,他想,若是此生,他錯失虞菁,定會抱憾終身,未來的路本就夠苦了,哪怕是他齊衍也想要一點兒甜頭嚐嚐,而這甜頭,唯有他的阿菁能夠給,這一次便讓他自私一回,他想要虞菁陪着他,他也一定會以命相護,一定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好。”虞菁聽了齊衍這話,頗有些受寵若驚,可她幾乎是在瞬間便冷靜了下來,猜想齊衍也許就是醉了,說得也都是些醉話,當不得真的!
可是啊,即便如此,聽了這話,虞菁也十分開心,只覺得自己心裡都是甜蜜的,“齊衍,你當真喜歡我嗎?”虞菁看着齊衍,又這般問道,想來還是有幾分不確定的,在齊衍回答之前,她又開口說道,“若是當真喜歡我,又是多久開始喜歡的?因何而喜歡?”她的心裡有許多疑惑,眼下倒是想通通問個清楚。
“自是當真!”齊衍如此說道,他說話的時候,眼睛倒一直注視着虞菁,甚至在說話的時候,眼眸都亮了起來,看得虞菁瞬間一愣,“很早很早之前便開始喜歡了,沒有那麼多理由,就是喜歡,好喜歡。”齊衍如此說道,只聽得虞菁頗有幾分不好意思,“阿菁那樣好,沒有一處不好,我又不傻不瞎,怎麼會不喜歡呢!”齊衍這般說道,然後突然便抱住了虞菁。
虞菁瞬時一愣,只聽見齊衍的聲音繼續在她耳邊響了起來,“阿菁,我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是想要娶你做我娘子的那種喜歡,真的。”他如此說道。
聞言,虞菁只覺得自己一時之間竟是說不出任何話來,眼眶又是溼潤了,不過這一次倒更像是喜極而泣,她拼命壓抑着自己心裡的複雜情緒。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開了口:“齊衍,我也是,我也很喜歡你,我一直都想要嫁給你,做你的夫人。”這般說着,她擡起了自己的手,回抱齊衍,“齊衍,我不管其他,你今日之言,我可記得一清二楚,記得來娶我,早些來娶我!”
她這般說完,頗有些緊張地等待着齊衍的反應,卻是半響沒有反應,直到聽到自己的耳邊響起了齊衍清淺的呼吸聲,她這才一陣錯愕,然後竟是笑了,“齊衍,你真是!”虞菁這般抱怨道,可是啊,語氣中倒並無多少抱怨之意,“睡吧,小公爺,我的,齊小公爺。”虞菁輕聲喃喃。
而此時靠在虞菁肩頭的齊衍嘴角倒是突然出現了一抹笑意,想來是做了一個極好的夢,說不定啊,也恰好是夢到了自己心上人在同自己言明心意,所以啊,他自是歡喜萬分。
後來,一切都發生得太過突然,讓人始料不及,齊國公突然過世,齊衍自然是承了齊國公的位置,按照慣例,需得爲其父守孝三年,而當然,齊小公爺紈絝風流之名在外,也可以不必如此克己守禮。
可是啊,這一次,齊衍倒當真是正正經經地替父親守孝,還言明瞭自己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從今以後,他定要效忠陛下!
實際上,是齊衍聽到有風聲說是陛下有意替他賜婚,想來是要讓某個高門貴女來探一探齊國公府的虛實,也方便監視着他!
而且,齊衍總覺得他父親的死,並非巧合,定然是有人謀害了他,可是啊,齊衍彼時羽翼未豐,實在是無力去查探真相,只能忍了下來,現下他倒是絕不希望自己的身邊人是當今陛下的人,更何況,他心裡早有佳人,他也一再承諾了會娶她,他絕對不能辜負虞菁。
而不曾想,齊國公過世不久,當時的虞家也出了重大變故,說是虞太尉執意謀反,甚至是在虞太尉家中搜到了證據,於是乎,證據確鑿,虞府所有人皆同罪,實乃死罪,虞菁自然也是難逃一死!
那時候,齊衍急了,想方設法託了許多關係,甚至去求了王老太妃,求了洛斐煜,最終,洛斐煜說是定會想法子幫他!得此一諾,齊衍才總算是放下了心來。
事實上,關於虞府要出事,虞菁似乎早已經知曉了,所以在虞府被抄家的幾日前,虞菁特地來見了齊衍一面,那時候的齊衍還不知曉,虞菁究竟是用怎樣的心情來見他的,總之,見了他,她也不說話,只是看了他很久,眉眼間皆是難過。
可待他細細看去之時,她的神情又十分平靜,過了有些久,她總算是說出了自己來到此處的第一句話:“小公爺,好久不見了。”
的確是有好長一段時間未見了,畢竟自他父親離世後,齊衍便一直在忙他父親的事,根本無瑕再去見虞菁,他那時候沉寂了很久,也並不知曉虞菁的處境也艱難,畢竟虞府那時候已經被懷疑通敵叛國了,可是啊,齊衍那時一味沉浸在悲痛之中,竟是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