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蕭四小姐自己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的,所以勉強了自己好幾次後,她倒也就不再執着於紅色了!
而宸王府的宴席,在蕭四小姐的心目中,應該是一個極爲重要的場合了,所以想必定會穿她最喜愛的青色纔是!
而這時,秋華也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她忙看向了露白,突然大聲說道:“對,四小姐那日是穿的青色衣衫,我記得的,同露白說的一樣。”
而蕭妙嫵聽了這話,沒多說什麼,只是又將目光轉向了張念芸,而張念芸根據露白和秋華的提示,蹙眉深思着,再然後,她的眼眸中突然閃過了一抹亮色。
她定定地看向了蕭妙嫵,開口道:“是,蕭小姐,我有印象了。”張念芸如此說道,這可不就是席間那個舉止怪異的女子嗎?!處處接近她,似乎是想要算計她什麼似的!
她當時便覺得有些害怕,記憶更是深刻,哪怕是醉了酒也自然記得,“當時,的確有一個身着青衣的女子刻意接近我。”張念芸如此說道,然後她又想了想,這才又開口對蕭妙嫵說。
“蕭小姐,我隱約記得,當時我都有些醉了,身子也很不適,很想要離開了,而我的貼身丫頭似乎是被我派去尋一些解酒的湯藥了,當然,也可能是聽了你們口中蕭妙清的什麼話離開了,這一點,我記得並不是很清楚。”
張念芸如此說道,“不過,我倒是對蕭妙清那時候的神情很有印象,她似乎很是着急,巴不得我立刻離開宴會,再不要在此處待下去,我絲毫不懷疑,要是那是她家,是她主辦的宴會,她定是會喚人將我趕走。”
張念芸如此說道,說了好長一段話,語氣倒很是堅定,想來正如她所說,關於蕭妙清的事,她是真的記得很清楚!
“我當時直覺她不是什麼好人,也怕她想要害我,所以我堅決不走,至少在這宴會上,諒她有十個膽子也不敢直接對我出手!她推搡我,讓我跟她走,我只說我的侍女還沒回來,我得等她回來才離開,掙扎之間,她不小心將一杯酒灑在了我的身上。
冰冰涼涼的感覺,我當時清醒了不少,只覺得既難受又委屈,於是,我便哭了,又不能太過失態,於是只默默地拭淚,而那時候,我已經無瑕分心顧及蕭妙清的去向了,估計是早就離開了,她定是也怕讓人注意到此處的異常的。”張念芸如此說道,“不過,我注意到了一件事。”看着蕭妙嫵,張念芸如此說道。
“是什麼?”蕭妙嫵開口問道。
“當時,她不小心弄溼了我的衣裙,整個人很是驚慌失措,臉色也是瞬間蒼白,甚至稱得上慘白,她嘴裡還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怎麼還是這樣了?!怎麼會還是這個樣子?!蕭小姐,我便只能記得這麼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夠幫得上你。”她這般說道,聲音很輕,略帶着些不安。
聞言,蕭妙嫵笑了笑,張念芸聽見她對她說:“多謝張小姐,你所說的這一切,很有用,你真的幫了我大忙。”蕭妙嫵這般說道,又看着張家小姐,語氣認真,“多謝!”將張家小姐再次感謝了一遍。
從張府出來後,蕭妙嫵便是一邊兒走着,一邊兒思索着,這般說的話,一切倒是能夠對上的,張念芸衣衫溼了之事,想必不是蕭妙清刻意爲之,只是意外而已。
據張念芸的描述,蕭妙清當時倒是極爲震驚,甚至情緒都有些崩潰了,蕭妙嫵不知蕭妙清爲何會如此,也實在是猜不出來,怕是隻有蕭妙清自己才清楚箇中緣由了,不過,哪怕是蕭妙嫵親自去問,蕭妙清怕也是不會告訴她的!
不過,這般說來,難道此事當真與蕭妙清無關,畢竟她似乎完全不知道張念芸的衣衫會溼,更是不可能猜測得到蕭妙嫵會想要幫幫她,甚至會把她自己身上的衣衫脫給張家小姐的吧!
可是,一假設蕭妙清當真是與此事無關,蕭妙嫵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所以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對了,蕭妙清似乎還同洛斐煜見過面,同她洛表哥說了些什麼,否則的話,她不會根本沒來及將衣衫脫下來給張小姐,所以,蕭妙清究竟做了什麼,看來,是得快些去見見洛斐煜了,問清楚了,她才能夠知曉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正這般想着,蕭妙嫵的耳邊突然傳來了露白和秋華異口同聲的呼喚,聽着便是極爲焦急和擔憂的聲音,“小姐,小心。”
蕭妙嫵猛地回神,擡眸朝前看去,只見一匹馬正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疾馳而來,那馬上似乎還坐着一人,也是滿臉的驚慌失措,口中似乎還在叫喊着讓蕭妙嫵躲開,想來那人也是沒料到馬兒會突然受了驚,眼下馬上便要撞上了人,實在是糟糕至極,許是他犯了衝,出門沒看日子的原因吧!
蕭妙嫵要躲閃已經是來不及,瞬間在腦海中想好了應對之策,將自己的損失降到最低,她衡量之下,已經決定了如何躲,也料到了也許自己的左手會受一些傷,不過也不會很嚴重,而且,也能稍稍攔一下那受驚的馬兒,不然,那可是會出人命的!
蕭妙嫵的身體其實已經在瞬間做出了反應,不過她沒有料到的是會突然有一雙手將她攬至懷中,用他的胸膛將她完全護住,全然不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而那人也是沒料到蕭妙嫵會自己出手,所以難免受了些影響,被那馬稍稍撞了下後背,連連向前好幾步,不過待要碰觸到那牆面之時,他猛地轉過了身,用自己的身子再次護住了蕭妙嫵,全然不顧自己的背後已經有傷了。
而當時,他也是出劍阻止了那馬兒繼續向前,那馬上的公子到底被從馬上甩了下來,還在地面上滾了一圈,不過幸運的是,傷的並不重,命也算是保住了!
蕭妙嫵擡眸看向此時正緊緊摟住她腰的人,突然輕輕開了口:“表哥。”聲音中透着一股若有似無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