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 腹黑(拜年求粉紅)
吳王斂住了笑聲,若無其事地打量着宇文琰。
十皇子尋聲望來,笑容微微。
素妍取了只茶杯,倒了杯茶水:“這麼快就醒了。”
他很不高興地瞪着吳王:什麼時候了,你是有幾個妻妾的人,還和我娘子這麼親近做甚?移開視線,落在十皇子身上。
十皇子笑道:“在與安西說太醫院的事?”
宇文琰問:“太醫院的人又惹你生氣了?”不像是問,反而是惱,“那些個沒本事的傢伙,再敢惹你,你與我說,我去教訓他們。”
十皇子道:“剛纔,你沒瞧見院使賠不是的樣子,很是小心。”
自來宮裡的人都是捧高踩低,今兒白芷奉命送醫書去,院使不在,太醫院的太醫也是愛理不理。很快素妍想讓太醫們謄抄《百病藥方》的事就傳揚出去,早早有人去通稟了周院使。
院使聽說後,將怠慢的衆人給訓斥了一頓。左、右院判二人直推說當時不在,也少不得被訓罵一通。在宇文琰睡着的那會兒,院使找了吳王、十皇子說項,領了太醫院各處的醫正親來與素妍賠禮道歉。
素妍見院使及幾位院正態度謙和,尤其院使已是一大把年紀,也不忍刁難,將《百病藥方》借與他們,又叮囑了幾句“且先抄錄,抄多少套都成,只是‘千金篇’等日後有了機會再一併借與你們抄寫幾套。”
院使與幾位院正說了幾句感謝的話。
素妍笑道:“院使大人如果方便,幫我一個忙,幫我做三種藥丸可好?”
院使自是應了。
素妍當着幾人的面細細地說了如何製做抗冷、熱風寒及行車時食用的防暈藥丸的事。各種藥的配方一併交周院使。
宇文琰朗聲道:“敢給弱水臉色瞧,讓他們吃吃鞭子也是當得的。”
素妍似早已忘了那些事。“周院使比我父親的年紀還大,怎好爲難。太醫院各科的醫正,態度謙和,也不好爲難。”
白芷去時,他們不在,周院使召了左、右院判、醫正等在一處議事。太醫院裡只一些太醫、醫士、吏目,而這些人,上司不在,正各自偷懶。
宇文琰憶起自己來時的情形,問道:“你們說甚呢,似乎說得很歡喜。”
素妍面露淺笑,“在說太醫書院的事兒。院使建議定名爲‘杏林書院’。”
宇文琰微微點頭,“這個名字比那個有意思多了。”
吳王一臉沉思。兩個名字擱在一塊,還真覺周院使取的這名更好。
素妍扭頭道:“想把一百萬兩銀子都轉給吳王,吳王還不樂意呢。”
一百萬兩銀子,這可不是一筆小數,他一下子花得完這麼多麼。
全都收走了,往後若是再有什麼,再沒銀子使。
吳王微眯着雙眼,眸光裡掠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宇文琰冷聲道:“先給他支三十萬兩銀子。”
他不放心吳王。回頭銀子不夠使,指不定又打上素妍的主意。
素妍能做一,宇文琰卻不會讓她做第二。得來的銀子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素妍亦是跟前輩們苦口婆心花了功夫才討來的字畫。變賣了一些銀兩,總不能就這樣全給了吳王。
素妍道:“管銀子的事兒我可不懂。你與他商定,你說給多少便給多少,若是一下子給了一百萬兩我也不問。”
能讓男人們處理的事兒,她可不要往裡面摻合。
宇文琰揚了揚頭,他要的便是這個結果。
幾人又聊了些關於杏林書院的事,各抒己見,更多的時候,是素妍聽他們說話。
她第一次發現,在皇城中最默默無聞的十皇子,其實是一個溫潤如玉的君子,在他溫雅的外表下,亦有自己的看法與見解:“且先收三百多名懂醫藥的學生,着太醫院進行考評,亦按官員考覈而行,分上、中、下三等。下等者,學四年後,經考覈通過方可離去。中等者爲中級班,學二年後再考,若達到太醫院要求,方可正式行醫;若達不到要求,可再學一年。上等者由太醫親自教授,一年後考覈,若確能行醫,頒發朝廷認可的《行醫書》。”
過往於十皇子而言,缺少的是一個機會。
皇帝給了他機會,他便能全力以赴地做得更好。
十皇子這些日子在皇城的風頭,亦遠遠超過了十一皇子。
甚至有人言說:十一皇子失寵,十皇子得寵。
沒人知道皇帝又有着怎樣的盤算。
風頭最盛的當屬五皇子、寧王殿下。寧王監國,吳王與十皇子都只爲襄助於他,雖然吳王與十皇子可在六部行走,但羣臣們依昔聞嗅到不一樣的氣息。
吳王頷首點頭,“此言甚好,回頭我們還得與太醫院的院使、院判細細商議,儘早拿出章程,形成奏摺報皇上批閱。”
三人說着杏林書院的事,素妍神思飄搖,卻想到皇帝說要儘快解決書院地址一事,這個現成的書院設在何處,恐只得皇帝方纔知曉。
記憶裡未曾發生的事,都已發生了。
這一次皇帝會在吳王登基前除去靜王?
不久後的杏林書院會在靜王府?
貌似不大可能,靜王府很大,是最大的衆皇子府,亦是最有權勢的皇子。
難不成是左相府?左相府夠大,且因是大公主的婆家,很是華貴。這幾年崔左相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遠超過她記憶裡的江舜誠。左相因是大公主的翁爹,又是皇親國戚,一門榮寵。
素妍揣着心事,欠身道:“吳王殿下、十皇子殿下,我得回去歇會兒。夜裡還要給皇上藥灸呢。”
不待二人說話,宇文琰道:“這幾日你亦辛苦了。到了時辰。我派人喚你。”
十皇子微愣,打趣道:“安西可別被他騙了,你一走,指不定會在背後如何說你呢。”
宇文琰憤憤地瞪眼,“我何時說過她的壞話?你可別亂編排人。”
素妍不以爲然,“十殿下且幫我聽着。若是他講我壞話,回頭學與我聽。”燦然一笑,明媚姣好,這樣的笑溫婉如水,又暖如春日陽光,靜寂無聲,卻又流過人的心田。讓人心裡舒坦得如沐春風。
宇文琰瞧得呆了。
十皇子伸手在他眼前晃動,“我瞧你。當真沒個正形,把安西早些娶回去吧。”
哪是他不想娶,着實是素妍不想太早出閣。
吳王推了推十皇子,“男子豈能管兒女私情的瑣事,也不嫌礙眼。”
他不希望素妍出閣。即便現在素妍與宇文琰訂了親事,可吳王還是不想她成親。
他不是已經放下了她麼,爲什麼聽說她要嫁與旁人,心就莫名的不忍。就似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被旁人奪了去。
素妍驀地轉身,往昭陽宮移去。
宇文琰還在發呆,素妍一笑似帶走了他的魂靈,她這一去。連他也跟着走了一般。
十皇子輕咳一聲,“要說特別,九皇妹亦算得一個。”
宇文琰回過神來。
吳王若有所思,在皇城世人的眼裡,九公主從來都是離經判道的,只做她想做的事,不計較旁人的議論。
九公主能在經過大街時,看到惡霸揚舞馬鞭;亦能不顧公主之尊,與街上的無賴扭打一團……這次亦不例久,居然扮成男裝,先與江傳達相識、相知。
宇文琰輕嘆“那個刁蠻丫頭”。
十皇子笑“你還是小霸王呢。”
刁蠻的只是聲名,其實九公主也有純真、率直的一面。
小霸王呢,自有他情深意重的一面。
幾人笑了起來,笑聲朗朗,迴盪在空中,傳到素妍的耳畔,她放緩了腳步。
吳王,你真的放下了,對嗎?就如她記憶裡,吳王與崔珊有過一段糾結的情緣,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手,選擇了成全宇文琰。
素妍令人備了香湯,沐浴之後,在倚窗的暖榻上小憩。
雕花鏤空窗樓外,杏樹花事荼蘼,微風拂過,有無數的杏花花瓣漫天起舞,連空氣都染上杏花的馨香。絲絲縷縷的花香侵入夢來,她行走在百花盛開的花園裡,入目處,綠枝如雲,繁花似錦,一叢叢的月季,一樹樹千瓣桃花……百媚千嬌別樣紅,婀娜窈窕,碧葉深深點綴,花枝卓約,衣染馨香。
一路紫陌花影拂面而來,紅的如火、粉的似霞、白的勝雪,令人目不暇接,五色碧桃,千瓣碧桃……桃花林,旖旎深處,琉璃涼亭,站着兩個少年,一白一玄,白的仿若謫仙,偏有一種輕佻不羈的風情,玄的沉穩如墨,透出陰冷。
他們相對而站,看着彼此的目光都是寒意,明明是在春日,卻冷得像劍,涼得如刀。
她想呼出聲來,然,話到嘴邊,卻是他們的雙雙伸手。
這一刻的抉擇令她遲疑。
只覺繁華將逝,冷風橫掃,轉眼凋零,漫天都是數色花瓣起舞,在空裡划着弧線,跳着舞蹈。
她果決地迎向宇文琰,握緊他的手,卻見吳王在她回眸的剎那已然消失。
“郡主,郡主……”白芷掌着琉璃宮燈,含笑低呼,“快三更了,你且起來吃些東西,一會兒要去養性殿爲皇上藥灸。”
這一覺竟睡了這麼久。
回來時,還記近黃昏。
此刻,夜空撒滿繁星,一顆顆寶石般地閃閃發光。
偏殿內,比星辰更美的除了白芷手裡的宮燈,還有案上擺放的一套宮袍。
素妍呢喃“這是……”
白芷笑道:“琰世子令宮中針工局爲郡主趕製的宮衣。他已經令人爲你各繡制三套春衫、夏衣,這套春衫是半個時辰前剛做好的。”放下宮燈,捧了宮袍,“琰世子說,一定得讓你穿上,他想瞧瞧你穿宮袍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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