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見藍擇壓根不把他當回事,眼中閃過一道厲色,他忽而又笑了起來,“我真的很想知道藍總究竟哪裡來的信心——”他的視線在指着藍擇的槍口掃視了一下,其中所蘊含的威脅不言而喻,“——可以把你的小情人帶走!”
“你一個藏頭藏尾連自己臉都不敢露出來的鼠輩有什麼資格來攔住我!”
“你!”男人的臉龐上先是出現一道怒容,然後很快又恢復了笑意盈盈的模樣,“看來藍總還是沒有搞清楚現在的情況啊。”他說着忽然抽出一把槍來,反手就是一槍。
隨着砰的一聲,劃破空氣的子彈就直接射進了跟隨着藍擇一起來的其中一個手下的腦袋上,頃刻間那個手下就失去了呼吸,整個人直接倒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殷紅的鮮血快速的從破了一個洞的腦袋處流了出來,在甲板上匯聚成一汪血泊,血腥的味道瀰漫在空氣裡。
目睹這腦漿鮮血起飛場面的童顏,雙眸驚駭的張到最大,過於的驚恐讓她的尖叫直接卡在了喉嚨裡,說起來跟藍擇在一起之後,她所面臨的災難之類絕對不在少數,無論是與死神擦肩而過還是綁架都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以這樣驚悚而慘烈的方式看到一條鮮活而年輕的生命在眼前消失對於童顏的衝擊不可謂不大。
藍擇也知道童顏害怕,他也能夠想象的到童顏在他的身後是如何瑟瑟發抖的,可是他沒有回頭,而是動作快速的掏出裝在身上的手槍。
隨着藍擇的動作,咔嚓,咔嚓,手槍保險被拉上的聲音不絕於耳,雙方人員的手指扣在扳機上,只要在輕輕地一個動作就能夠在結束別人生命的同時,自己的生命也被別人結束,那樣進的距離之下是沒有任何人能夠逃脫的。
“藍總,我勸你可是不要哦。”男人一步一步的走進藍擇,直到藍擇手中的槍抵在他的額頭上這才停下腳步,繼續說道,“你的身手夠好,動作也夠敏捷,我這些人加起來也攔不住你,可是你可別忘了你的小寶貝可不是當年的小言。”
“這種遊戲玩一次就夠了!”這說的是曹念言被人整容調教成小言的樣子趁着他受傷送到他的身邊然後掀起了風風雨雨的事情,“當然你若是黔驢技窮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過。”
藍擇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語氣平靜,神情淡漠,明明他沒有任何的動作跟神態,那種高高在上如同帝王般的姿態在這一刻展露無疑。
男人忽然就怒了,他搞不明白,在現在的局面之下是他佔據了絕對的上風的,憑什麼藍擇還能夠這麼的驕傲,真是希望他不是愚蠢的以爲他只是過家家!
男人的神色陰沉,冷冷地說道,“如果你現在聰明的話,應該跪下來苦苦的哀求,而不是在我面前擺譜,不然我真的會忍不住的!”
“哦?”藍擇這一次連眉頭都沒有擡,“是嗎?”
簡單的三個字讓男人在下一秒暴跳如理,“藍擇!”他怒吼着,猛地跳起來伸手去抓緊緊地依靠着藍擇的童顏,即使是在這一刻她的選擇也十分的巧妙。
他出手的方向是藍擇握着槍的右手,如果藍擇要攔下他的動作就得放下手中的槍,當然藍擇要是放下抵在自己額頭的槍的話,那麼只需要一秒鐘他的腦袋上就會有一朵美麗的花朵綻開。
當然藍擇就是沒有攔住他也沒有關係,只要讓他抓住童顏結果會變得更加的美妙的。
說來遲那時快,那些念頭跟動作都是在短短的幾秒中完成的。
無論如何藍擇都是不會讓童顏在落在對方的手裡,所以他很是乾脆的拋掉了手中的槍抓住了男人的手,不過接下來的槍聲並未的響起,因爲藍擇的左手還握着一把槍,那把已經拉開了保險栓的槍直接抵在男人的胸口處。
雖然一左一右,一前一後出現的兩把槍是抵在了男人的不同位置,那是無論是那一個位置都能夠讓男人輕易的交出小命。
“你——”男人驚愕的擡眼看着藍擇,只不過不知道原因是自己被緊緊扣住的手腕,還是這把威脅着他生命的槍支,亦或者都有。
藍擇看到了男人的驚訝,他說,“你既然敢一再用地下基地的名義來向我挑釁,總不會不知道我的左手比右手更加的強大吧。”其實說起來藍擇是左撇子,可是在當初被小言發現的第一時間就被勒令全部改用右手。
一開始的時候他並不服氣,還爲此一再的挑釁小言結果被狠狠地修理了不知道多少次,一直等到後來,他也強大起來,跟小言成爲可以把後背給對方的夥伴小言才告訴他,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是使用右手的人多。
左撇子在很多時候都在人羣中顯眼,扎眼,而他們做殺手的是永遠不需要顯眼跟扎眼的!
當然他也從來沒有放棄對自己左手的訓練,生來就比較靈巧敏銳的左手是他的底牌之一,這張底牌曾經不止一次救過他的命的,今天在這樣的場合之下,它也沒有讓他失望。
對於男人來講這確實是出乎了他的意料的,不過在短暫的驚愕之後,他很快的讓笑容重新浮現在他的臉龐,“藍擇你的確是算無遺策,很是厲害,不過你下一次可是要注意好自己的背後了。”男人說着,忽然揚聲道,“阿雅!”
“是!”不知道什麼似乎清醒過來的阿雅已經悄然的出現在了童顏的身後,她在聽到男人喊着她的名字之後,閃電般出手,躲在藍擇身後的童顏就被阿雅緊緊地扼住脖子。
即使在剛纔已經確認了阿雅是藍擇的人,可是她在這一刻展現的漠然還是讓童顏有種心驚的感覺。
“你總是這樣——”即使是在目前的狀況下,藍擇的臉龐也並沒有男人所想象的慌亂,“——跟一個小丑一樣愛玩這些不入流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