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的語氣很是焦急,聽的那個保鏢有些發愣,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保鏢手機的電話就被江沅奪走了。
“你剛剛說什麼?”江沅的語氣很淡,可馬克一下就聽得出,江沅生氣了,而且還是很生氣的那種。
“我覺得,夫人很有可能要去拉斯維加斯找總裁去了。”馬克語調平靜的重複了一遍,手心裡卻是溢出了密密麻麻的汗。
“她怎麼會知道我在拉斯維加斯的?”江沅的眉毛狠狠的擰在了一起,“你還跟她說了什麼?”
“沒有了。”馬克連忙說,“我就說了一個大概得地點。”
可就是這麼一個大概的地點,已經足夠讓江沅焦頭爛額了。沒有具體的目的地,簡兮這麼衝動的跑來找他,這不是作死麼?
“攔住她。”江沅沉聲說,如墨的眼眸越來越暗沉,“你只需要攔住她一上午的時間就好,我儘快趕回去。”
“是。”馬克恭敬的說,等到江沅把電話掛斷了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聽江沅着話裡的意思,是要放棄這次的生意。可是這次生意究竟有多重要,馬克心裡是很清楚的。
只是即便再重要,那也不過是一筆生意而已,想要和簡兮來做比較,還差的遠呢。
把手機隨意的丟給保鏢,江沅臉上的表情已經到達了山雨欲來的地步。
“果真是情真意切啊。”戲謔的聲音突然想江沅的身後響起,“早就聽說江總的嬌妻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現在看來,一定是名不虛傳,不然怎麼會讓江總這樣的人物都意亂情迷呢?”
冷冷的回頭看了一眼,江沅眼底像是呼嘯着寒風一樣,暴戾而凜冽。
“其實想要和我談成這筆生意一點都不難,只要把貴夫人那種姿色的美人送到我面前,我一定……”
謝穀風的話還沒有說完,剛剛還離他三米遠的江沅,突然就來到了他面前,二話不說就狠狠給了他一拳,力道大的讓他身子向後倒退了好幾步,鮮血瞬間就從脣角流出來了。
“開個玩笑而已,江沅不用這麼當真吧。”謝穀風臉上掛着笑,眼底的情緒卻是漸漸冷凝了起來,“畢竟,我們還是生意夥伴來着,買賣不成仁義在啊。”
“她不是你可以用來玩笑的人。”江沅臉上的表情很是倨傲,如墨的眼眸暗沉依舊。
“江總就這麼把自己的軟肋擺放到別人的面前,就不怕,有人在你不注意的時候,突然給你一刀?”謝穀風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開玩笑,臉上的笑容卻是比江濱更加的陰冷。
“她不是我的軟肋。”
簡兮只會成爲他的鎧甲。
只是這後半句話,江沅卻是沒有說出口的,有些事情,只要自己心裡清楚就足夠了。
轉身回了房間,江沅覺得有些疲憊,可是他現在必須要要處理好回國的事情。
拉斯維加斯是謝穀風的地盤,江沅想要來很容易,想要離開,卻是要費一番功夫了。
從來到拉斯維加斯開始,江沅就沒有開過手機。因爲謝穀風在談生意的時候,要絕對的封閉,不能有任何的電子設備出現。
說起來這也是個怪癖,可是現在要進軍拉斯維加斯的人是他,所以他必須遷就。
現在想想,簡兮會在突然之間變得這麼着急,應該也和聯繫不上他有關。
拿出手機開了機,出乎江沅意料的,沒有一長串的未接來電,只有兩個通話記錄和一條短信,卻全部都是來自簡兮的。
想要給簡兮打個電話讓她安心,可是手指移到撥號鍵之後就有轉移到了一邊,這個時候,簡兮該休息了。
心裡還記掛着他,簡兮肯定是沒法好好睡覺的,他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打過去了。
“扣扣。”
房門被敲了兩下,江沅沒有擡頭,目光依舊落在手機上,沉聲說,“進來。”
進門的是一個保鏢,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忿,“總裁,謝穀風他不讓我們去買回國的機票。”
“那就不用買了。”江沅的眉毛皺了起來,“這麼簡單的事情也需要來問我?”
果然是還是馬克用着順手。
“知道了。”保鏢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忐忑,轉身離開了。
雖然不知道江沅明天打算怎麼離開,可既然江沅這麼死說了,他們就對江沅有絕對的信任。
事實上,江沅根本沒有等到第二天,當天晚上就給馬克打了個電話,專屬江沅的私人飛機就轟隆隆的開過來了,盤旋在酒店上空,當真是氣勢磅礴。
邁着步子從酒店裡走出去,江沅一身黑色的修身風衣把他的身形拉的很長,帶着一身從容不迫的姿態,沒讓別人看出他一星半點的躁動不安來。
“江總還真是大手筆。”謝穀風臉上掛着一貫的笑意,“一架飛機突然就落到我的地盤上來了,還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啊。”
被江沅打出來的淤青在在臉上,可這好像一點也影響謝穀風周身的氣場,比東方人多了幾分深邃的面孔上有些不輸於江沅的俊朗。
暗沉的目光落在謝穀風有些妖嬈的眼眸裡,江沅臉上的冰霜沒有半分消退的意思,“讓開。”
“這就是你對待合作伙伴的態度?”
“合同沒有達成,我們還算不上是合作伙伴。”江沅說着,擡手看了看腕錶,時間不早了,他不在,也不知道馬克能不能攔住簡兮。
“爲了一個女人和我翻臉,你就不怕我把我手上的東西給江濱?”
謝穀風的手上,有着最好的布料資源和生產廠商,只有和謝穀風合作,他才能讓江氏更上一層樓,才能更加輕鬆的打敗江濱。
“隨你。”江沅冷冷的說。
即便佔盡先機的人不是他,他依舊是那個最矜貴的王者。
繞過謝穀風,江沅徑自上了飛機,身後的保鏢緊隨其後,不消片刻就全部消失在了謝穀風的面前。
“您就這麼放他走麼?”一旁的人有些不甘心,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待他的老闆。
“爲什麼不呢?”謝穀風臉上帶着古怪的笑意,“我突然,很想去中國看一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