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拼命壓抑心中瘋狂的念頭,然此時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蘇尋還有一個人可以去投靠,那便是文末。
當夜周新打電話把路徵給約了出來,文末的事想必路徵比他更清楚。
地點約在夜色,蘇尋之前打工的地方。
到了地方的時候周新還心存僥倖,蘇尋會不會沒有出去,依舊躲在這個城市他看不見的地方。
麗姐還在夜色裡做領班,周新一進來的時候她忙不迭的打招呼去。
“周公子,怎麼這麼久都不見你來。”麗姐露出職業化的笑。
周新知道蘇尋之前是跟麗姐做的,因爲蘇尋的事他還向麗姐打探過消息。
“麗姐,這些你拿着吧!”周新從錢夾裡拿出厚厚的一疊紅錢扔在麗姐跟前。
“周公子,這……”麗姐有些被嚇到了,不明所以的看着周新。
周新顯然是一幅有話要說的樣子。
“最近你看到蘇尋了麼?”周新斜倚着身子懶懶的問道,從麗姐的角度看過去竟看到了一絲頹廢的意味。
“周公子這錢我不能要。”麗姐趕緊推辭,拿人錢財是要替人辦事的。
同時周新的話也讓她疑惑,什麼叫最見看到蘇尋沒有,難道他沒有跟蘇尋在一起?
“嫌少是麼?”周新冷冷說道,又從錢夾裡抽了一疊扔在她面前,“這些夠了麼,蘇尋在哪裡?”周新此刻就有些病急亂投醫的感覺。
“不不不,周公子,這錢我真的不能要。”麗姐急的一陣一陣的冒汗,“蘇尋自從在這裡辭職以後我一直就沒見到她了。”麗姐實話實說。
她明白周新的意思了,蘇尋不見了他是到這要人來了。
有錢人的思維真奇怪,一開始想盡辦法要人走,最後一腳踹開,踹開後再來要人。
麗姐是如論如何也變不出一個人給周新的。
“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有沒有見過蘇尋?”周新不禁又重複了一遍之前的問題,問話的語氣也陰沉的多。
“周公子,你別逼我啊!”麗姐覺得自己都快哭出來了,“阿尋是個好姑娘,可我真的很長時間都沒見到她了,這些錢我也真的不能要。”
周新聞言沉默的盯了她半晌,“扔出去的東西我也沒打算拿回來,錢你留着吧,看到蘇尋給我吱個聲。”男人說罷便一步三晃的走了。
直到看着周新上樓麗姐才重重的嘆了口氣,這錢就跟燙手的山芋一樣,拿了比不拿還難受。
不過好在周新也沒怎麼爲難她!
路徵是在半個小時之後纔到夜色了,他一進門的時候一個空酒瓶就朝他扔過來了。
“你他媽晚了二十分鐘。”周新語氣陰沉的說道,無論是公事還是私事,周新最不喜他人不守時。
那瓶子扔過來,所幸是路徵反應快,頭偏了一下才沒被砸中。
酒瓶子落到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
“你他媽發什麼瘋,這不路上堵車。”路徵也沒正形的回了一句,說話的同時便向周新走近,“這不,前幾天還在醫院裡躺着,我還以爲你這輩子出不來了。”路徵忍不住毒舌。
周新卻沒回話,自顧自的喝酒,頭一仰一瓶酒便見底了。
“你悠着點……”路徵見狀適時的提醒道,最主要的是周新身上還有傷,“就兩個大老爺們喝什麼喝,叫點人進來。”路徵又接着補充了一句。
周新約他出來沒什麼好奇怪的,可是在包廂裡只見到他一個人的時候路徵便奇怪了。
“不用叫了,有正事說。”周新微醺的眼眸白了路徵一眼低聲說道。“文末現在在哪裡?”
周新這話一出路徵明顯愣了一下,再次從他人嘴裡聽到文末的名字心裡還是有鈍鈍的疼痛。
那個名字曾經被他刻進了骨血,可最終他還是把人弄丟了。
“你問這個做什麼?”呆愣了好半晌路徵才不自然的答道,他都壓制着自己很久不去想這事了,爲什麼周新會突然提起。
“找她有事,她在哪裡?”周新抿了口酒不鹹不淡的答道,很顯然他不打算把詳細的內容說給路徵聽。
“你找她到底有什麼事?”路徵不禁又追問了句,文末的事他總是要關心的多一點。
“跟你有關麼?”周新依舊還是之前那副態度,“那女人不是之前你不要的麼,她現在在哪裡?”
周新的話刺的路徵心中一痛,是啊,末末那麼好的女孩,他之前竟會不要。
沉默半晌之後他還是向周新報出了串地址,“這是她剛出國那會查到的地址,現在不知道有沒有換。”路徵說話的語氣裡有不易察覺的傷痛。
不知道有沒有換是什麼意思,就是說他很久都沒有打聽到那女人的消息了麼?
周新鼻腔內逸出一聲冷哼,似是在嘲笑路徵的懦弱一般。
可是他沒明白的是自己現在的狀況又能比別人好多少呢,蘇尋不見了,一樣是被他一手造成的。
拿到準確位置的第二天周新便前往文末在國外的地方了。
文末出國後起先是準備接着唸書,可是念了三個月之後她實在是覺得沒意思了便半了一段時間的休學手續。
文澤公司的總部本來是在歐洲,文末出去後他也去了歐洲。
文末休學後便直接去了一家證券交易所上班了,學以致用纔是最好的結果。
文末下午五點下班的時候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路邊有一個故人在等她。
出交易所大廳的時候她正跟一個外國人在攀談,金髮碧眼的外國人是她在交易所的同事。
“溫蒂,我們要不要去酒吧!”外國人攬着文末的肩喊她的英文名字。
“傑克,不去了,今天很累了。”文末笑着推辭,她今天想回家去好好休息,然後給她的老朋友打個電話問問最近的進展。
“既然累了,就去放鬆一下,我一會送你回家。”傑克堅持自己的意見,他想追文末已經很久了。
“改天再去吧,我真的要走了。”文末說完逃也似的離開了。
剛準備去車庫提自己車的時候門口一輛車對她狂按喇叭,文末走一步,喇叭響一聲。
直到文末看到半開着車窗裡的那個人時,她才意識到有人是找她的。
“上車。”周新對上文末的視線淡淡的說了句,不禁將窗戶全部搖了下來。
文末這回是真的看清了周新,在異國他鄉的街頭看見故人,那種感覺總是很異樣,儘管文末對周新的印象並不好。
文末擡步快速的朝周新走近,臉上的神色沒多少欣喜。
“你來這裡幹什麼?”文末語氣不善的問道,問話的同時她心中已有了個大概。
“上車。”周新沒回答,只是重複了遍剛纔的問題。
“對不起,我很忙。”文末態度本來就不好,見周新愛說不說的樣子轉身就走。
還未走出三步周新便急急開了車門,追上文末的腳步,他一把拉住了女人的身影。
“文小姐,抱歉,我有幾句話要問你。”周新此刻的態度稍顯禮貌。
“這位先生,真不好意思,我們好像不是很熟。”文末慢條斯理的拉開周新的手臂,她並不打算買男人的賬。
“熟不熟,不是你說了算。”周新聞言也無怒意,只是淡淡的說道,說話的同時便拉着文末的胳膊往車上走。
他的話還沒問出口,怎麼可能就這麼放文末離去。
“你幹什麼你,給我放手。”文末被人拉着胳膊,不禁氣急敗壞的掙扎,“男女授受不親你知不知道?”
因爲這兩個人用的是中文交談,不住的有行人觀望,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是在吵架。
傑克這時還未走遠,看着文末被人強行帶走不禁怒上心頭。
他疾步走上前一把拉回了文末,對着周新拳頭便揮過去了。
好在周新反應快,傑克那一拳擦着他的臉過去了。
“你是什麼人,你想幹什麼?”傑克把文末護在身後用英文向周新問道。
周新低低的說了一聲“fuck”,他的來找文末問話的不想鬧事。
可就這麼小聲的一句也被傑克聽到了,他擡手又要往周新身上招呼。
周新這回沒客氣了,一把拉過傑克三下兩下便將他踹到了地上,嘴裡不住的用中文低罵,他現在心情本來就不好,誰惹他完全就是往槍口上撞。
傑克的鼻血被周新打了出來,他站起身來再次欲反擊,這回卻被文末穩穩拉住了。
“他是我朋友,他是我朋友。”文末不住的解釋,看着兩人打的不可開交她不禁慌神了。
聽着文末這話傑克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鬆手了。
“這樣的人,不要跟他交朋友。”鬆手之後傑克還憤憤不平的說着,朋友難道就是強迫別人做不喜歡的事麼?
文末不禁滿頭黑線,最無辜的就是傑克了,無緣無故被人揍的滿身是傷。她將傑克支開後徑自上了周新的車。
“走吧,有什麼事你趕緊說。”上車之後還氤氳着一臉的怒氣。
“你早點上車那洋鬼子也不用捱揍了。”周新冷聲一聲說道,“女人就是愚蠢。”
文末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一張小臉被氣的通紅,攢緊的手臂不住的顫抖。
文末發誓周新的問題她要是如實回答,她這輩子都不姓文了。
奢華的邁巴赫開了半個小時才慢慢停下,周新將車開到了這附近最高級的一家餐廳。
“下車吧!”他淡淡對後座人說了一句後徑自開門下車了。
文末心裡的怒氣還未消,下車之後大力的摔上車門還往輪胎上踹了兩腳。
用這樣的方式消消氣也不錯,只不過苦了自己的腳,下次就應該帶把小刀出來扎破他輪胎。
文末壞心思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