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悠當隊長是活魚擺上砧板上的事情,已決定被宰的命運,橫着豎着都是死。
因爲得罪女王蕭宜,他被懲罰不能夠吃中午飯。
陸悠蹲在公寓的角落裡,望着六個房客歡快地享受着中午飯,傷痕累累的他到底想不透一點,這地方誰纔是話事人,明明他纔是房東,明明這羣傢伙連房租也沒有給,居然還如此有理不讓他吃飯。
是不是要發飆呢?
估計會是被打,陸悠還是慫了。
下午一點四十分,陸悠將約定好的手辦和同人志交到蕭宜手中,請求其將這兩件宅男界的珍寶帶給肯德基店裡的兩個男同事手中。蕭宜只是瞄了一眼手中的兩件宅物,準備將其隨手扔掉的時候,爲了不失約,陸悠五十元的紙幣塞到蕭宜手中。
“今日給點面,他日好相見,蕭老大,拜託你了!”
這件手辦和本同人誌對於蕭宜來說就是噁心死宅的物品,但在五十塊的誘惑下,她接受了這個委託。
這讓陸悠又想那個問題:爲啥擁有超人一樣能力的神話人物也這麼貪錢?
不去搶銀行,不攔路打劫,一個個安守本分踏踏實實工作賺錢,這點讓陸悠在知道他們是神話人物後覺得最不可思議的一點。
“不要扔了呀,一定要送到啊,千萬不能夠收了錢不辦事,這很沒有職業素質。”
“囉嗦,一個經常早退曠班的人沒有資格跟我說這個。”
蕭宜在門口穿好了鞋子,將兩件宅物一點也不溫柔地塞進挎包裡,讓陸悠看着就覺得心痛。
臨出門之門蕭宜還回過頭來對陸悠囑咐道:“要出門就帶上那隻狐狸,沒事不要跑到沒人的地方,他們要是再來捉你,你就是有十條狗命也不夠死。”
就是因爲這麼危險,所以陸悠纔沒想參加這樣的比賽。
“在沒有當上肯德基店長指點你幹活之前,我都死不了的!”
“腦袋真是鏽逗了。”
蕭宜給陸悠留下一個俏麗的背影后關門離開。
下午休息無事,頭和傷口的痛讓陸悠無法有好心情去打電腦遊戲度過時間,於是閒散地和潘朵朵到村子的廣場上走走坐坐。
潘朵朵蹲在樹下,盯着地上的一條彎彎曲曲的螞蟻隊伍看着,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看,可她就是能夠這樣看一個下午。青子袊因爲要保護陸悠也跟了出來,即使難得不宅,但她隨手就是一本美男彩色漫畫,在榕樹下的大理石桌椅上懶散地趴着看漫畫,雙腿晃來晃去,表情很是輕鬆愉悅。陸悠坐在她旁邊,無聊地望着她看的漫畫,老實說,這漫畫的內容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絕對是十八禁,封面就是兩個美男子糾纏在牀上,關鍵部位還沒有打馬賽克。
不過閒勝於無,陸悠也就有的沒的陪着青子袊看,儘管陪一個女孩子看十八禁耽美漫畫會很尷尬。
“你看啊房東哥哥,這個葉良辰好帥哦,哎哎哎,趙日天也很帥,畫師的技術雖然比我差點,不過也難得了,是個人才。嘖嘖嘖,趙日天一副總攻相,葉良辰一副小受相,爲什麼攻會被小受逆襲呢?”
唉,現在的小女生。
哎不,應該說是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神話人物,竟然癡迷在男男禁的漫畫當中,還美言之爲藝術。
“因爲逆襲是最刺激了,你不會覺得要是趙日天普普通通推倒葉良辰一點意思也沒有嗎?”
“有道理。”
跟青子袊討論這些問題的陸悠也是夠無聊的。
“話說葉良辰不是最近才火起來的嗎?這麼快就被盜版名字了?那小子有我當年中二的範,夠傻夠囂張。”
“可是他還不夠房東你逗,房東你是很自然的在裝逼犯傻,他還沒有你那麼熟練。”
“嘻,論裝逼他還嫩着呢。”
青子袊癡迷地看着漫畫再次感嘆道:“真帥啊~”
陸悠將被揍得青腫的臉湊到青子袊面前:“要說帥的話,在你眼前不就是有一個了嗎?在我面前你居然也敢說別人帥?”
青子袊用手指捅了捅陸悠的臉,驚奇地發現:“喲,臉皮越來越厚了喲!”
下午的村子很安靜,樹下的夏風也很清涼,陽光溫暖舒適。
如果這個時候有紅茶和蛋糕就更好了,如此閒散安靜讓陸悠昏昏欲睡,特別是陪青子袊看了一會十八禁耽美漫畫之後就更加困了。因爲背後就是榕樹,陸悠背靠着榕樹打起瞌睡起來,如此清閒,讓人安然入眠。
一會後,感覺到右肩傳來溫暖的壓感,陸悠睜開眼,看到青子袊已經將漫畫放下,靠着陸悠的肩膀閉上了眼睛。
“又在賣萌嗎?”
“有什麼不可以嘛,已經好久沒有人可以這樣子依靠了。”
陸悠也不多管她,他也有點困了,想睡一下。
城中村,靜下心來聽聽,遠方有城市的喧鬧,身邊是柔風的安逸與寧靜,潘朵朵拿着一根樹枝在地上畫圈圈。
如果不被幹擾的話,陸悠和青子袊大概只需要兩分鐘就會睡着,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不速之客突然到來。
“喵~”
小黑不知道從哪裡出現,忽然間靈敏地跳上大理石桌上,軟綿綿喵的一聲,嚇得靠在陸悠肩上青子袊尖叫一聲,青子袊躲到陸悠身後,探出半個頭來害怕緊張地望向小黑。而陸悠被青子袊的尖叫聲嚇出一身冷汗,什麼睏意也一瞬間消失。
原來是小黑呀,陸悠還以爲中州隊又突然襲擊呢,自從昨晚之後,對風吹草動都有點神經過敏的勢態。
“喵~”
小黑呆萌呆萌地朝陸悠和青子袊叫了一聲。
這隻貓來無蹤去無影,剛纔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潘朵朵聽到小黑的聲音後馬上就歡快地跑過來將小黑抱起來蹭啊蹭,陸悠拍拍身後青子袊的頭沒好氣道:“喂,你可是超人,超人也會怕貓嗎?”
青子袊抓住陸悠的衣服,顫抖地說:“人家,人家纔不是超人,人家是九尾狐。”
這樣啊,她是九尾狐。
所以就應該怕貓?
忽然青子袊語氣一變,高興興奮探過頭來問陸悠:“人家這樣子看起來是不是很萌啊?”
她是說她怕貓時候的樣子嗎?
萌。
“像個腦殘。”
“討厭啦,又在捂住良心說話,房東哥哥你這麼不誠實女孩子可不喜歡呀。”
不能說實話,不然這隻狐狸九條尾巴都會得意得翹起來的。
遠處村子的大廣場中心,幾個老人家在石桌石椅旁下象棋,大概是爲下一步棋下哪裡而正吵得不亦樂乎,吸引了陸悠和青子袊的注意,往那裡一看,看到這些老人中不只有肥村長,還有趙無極。
還有趙無極,還有趙無極,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陸悠當場就站了起來,猛地一拍石板桌子,嚇得潘朵朵和小黑一抖。
“狗日的!居然還敢來這裡?!”隨後又痛苦地捂住痛得發紅的手掌,流淚痛哭:“握草忘了這桌子是石頭做的。”
青子袊捂肚大笑:“哈哈哈哈,房東哥哥你老這麼逗。”
這小妞笑起來沒心沒肺,一點同情心也沒有。
陸悠捂住手大步朝下棋的老人們走去,青子袊和抱着小黑的潘朵朵也跟了上來,只是青子袊遠遠的跟在潘朵朵後面,生怕小黑突然跳下來撲到她身上。
來到大榕樹下的石桌邊,趙無極正得意猥瑣地將車移到對面領地,大喊:“將軍!給錢!”
周圍的老人哀嘆連連,從他們的語氣裡估計趙無極沒少贏。說來趙無極也應該不是個普通人,要下棋騙一個老人家的錢實在叫人看不下去。
“趙無極你個混賬敢在我地盤冒頭?!”
趙無極擡頭朝陸悠一看,吃驚地指着陸悠:“你條契弟!”
陸悠一手將趙無極的頭按在石桌上,抓起兩隻棋子對他吼道:“你有種再說一遍?!”
頭被按在石桌上的趙無極仍然死性不改,笑得依然那麼變態猥瑣,他指了指四周說:“周圍這麼多人,光天化日之下你也敢打老頭?”
陸悠拿着棋子砸他的頭:“你丫的以爲這條村子的人是善男信女?”
老人們對於陸悠打老頭的行爲並不阻止,甚至連驚訝和指責也沒有一點,就像看平常事地在一旁看戲。
趙無極:“失算了......”
陸悠又繼續砸了幾記趙無極的頭。
原本跟趙無極對棋的村計生主任老陳僅是好奇地問一句:“你倆認識?”
陸悠往趙無極一指:“這貨是算命的,被他騙過錢。”
趙無極猛地擡起頭瞪着陸悠:“少年,話不可以亂說!爺爺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的錢?”
像是沒有聽到趙無極所說的話,老陳鬆了一口氣:“那下棋輸的錢我就不給你了,咱倆的賬抵消了。”
這完全扯不上關係的賬被老陳這麼一說就通了,趙無極眼看着到手的錢沒有贏到,這才意識到這條村子民風之彪悍、奸詐,即使是像他這種老油條,要是一個不小心也會被坑成一逗比。
陸悠放過趙無極,這個時候他很想問趙無極爲什麼他會成爲新隊的隊長。這個問題並非不可以問公寓那六個傢伙,只是陸悠見他們都不太敢他說,也就沒有向他們問。既然事情最初的起由是從在公園遇到趙無極開始,而趙無極也是這個神話戰爭的幕後黑手,陸悠覺得還是問回他比較好。不過現在這裡還有村裡的其他老人們,不方便談及這些事情,也就先忍着。
趙無極坐好,慢慢地擺着棋子。
“你且坐下跟爺爺下一盤棋,你想問的,想知道的,咱們邊下邊聊。”
下棋並沒啥,這老頭故作神秘,要聊的話現在並不適合,不知道這老頭在想些什麼,陸悠也就跟替老陳坐在對棋的位置,擺着棋子鬱悶地望着趙無極,輸贏什麼的他並不在乎,現在頭痛得要死,哪裡有心情去下棋。
棋子擺好,周圍村裡的老人期待着,棋場老手遇上少年天才,到底誰勝誰負。
“還有,如果你能夠贏得了爺爺,爺爺還會告訴你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