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樂隊演奏

夜光杯酒吧,陸悠拿着杯果汁肆無忌憚發調戲着蕭宜,潘朵朵坐在陸悠旁邊喝牛奶。

“嘿~美女,一個人嗎?要不要哥哥來陪你呀?”

也只有趁這個時候面對蕭宜,陸悠才能夠找回一點男人的自信。

蕭宜站在吧檯後擦着玻璃杯子,根本就懶得理會陸悠。不是不生氣,而是現在的陸悠就算她用什麼惡毒的語言也傷不了他的臉皮,如果使用暴力的話很快就能夠讓陸悠屈服,但問題這裡是酒吧,她工作的地方,於是只能夠忍耐着怒火無視陸悠的搭訕。

“寂寞了嗎?害羞不好意思說話?沒關係的,哥哥我是好人,你就從了我吧~”

“你今天出門磕到腦袋了?”蕭宜冷淡地回話。

事實上,這樣的搭訕方式非常愚蠢,特別是面對熟人,而且是蕭宜這樣冷冰冰的人。

正在陸悠無聊地準備下一輪調侃的時候,從酒吧另一頭走過來穿着女式西裝的孫梅,夾着根菸,一過來就很豪放地將陸悠的脖子摟住,應該說是一手臂將陸悠的脖子夾住,像個女流氓似地湊近陸悠說:“笨蛋嗎你?好歹你也應該浪漫一點,而不是像現在跟只蒼蠅一樣煩着女孩子,女孩子可不會喜歡一個這麼傻瓜的男人哦。”

當脖子被夾住的時候陸悠就覺得不好,被湊過來的孫梅噴了一口煙,陸悠很不滿地說:“大姐,請你放尊重點。還有,誰說我喜歡這個跟條毒蛇似的女人的?我只不過是來這裡喝酒,隨便閒着沒事跟她聊聊天而已,你不知道可別瞎說。”

孫梅拍拍陸悠的頭,鬱悶地說:“所以你纔會這麼久也沒有追到,作爲一個男人你也太失敗了。”

“都說了沒有追,我那個啥呢,準備等朵朵長大後就娶了她,現在根本就對別的女人沒有興趣。”

“少拿朵朵來遮掩。”

孫梅一拳砸了陸悠的後腦。

這麼豪爽的性格,陸悠也退避兩條街,也難怪孫梅這麼大年紀了也還整天嚷嚷着單身。

調侃完陸悠後,孫梅一把抱住在喝牛奶的潘朵朵,將潘朵朵噎着。還蹭着潘朵朵的臉癡迷地說:“我的乖乖,這麼久沒有見到我,姐姐我好想你哦~”

潘朵朵向陸悠投來求救的眼神。

陸悠對此是無視的。

這個時候,從酒吧門口走進來一個揹着吉他的少女,因爲穿着青鳥高中的校服,所以陸悠特別的留意了。還沒有看到臉,只是看到她揹着的吉他的小熊裝飾品陸悠就覺得不妙。再一看她的臉,果然,正是高三(1)班不合羣的甘採葉。

“誒?”

對於她居然會出現在這裡而感到疑惑,而且還揹着吉他,難道現在的高中生都這麼愛混酒吧的嗎?

這不符合中國國情。

恰好甘採葉路過吧檯,瞅到了坐在酒吧前望着她的陸悠,甘採葉先是一愣,隨後像是什麼也沒有看到地走了過來,卻不是要對陸悠說話,而是對正在幼虐着潘朵朵的孫梅說:“店長,我來了。”

孫梅從蹭着潘朵朵的臉回神地擡起頭,看到是甘採葉後露出喜色。

“好,像平常那樣表演就好。”

“嗯。”

甘採葉很乾脆地回過頭往酒吧舞臺的方向走去,又是無視了陸悠直視她的目光。

“甘採葉同學你給我等等。”

再不主動一點喊出來,她一定會一直當沒有看到陸悠的。

甘採葉往前走了兩步才停下來,回過頭眼睛無神地望向陸悠,語氣平淡地問:“什麼事?”

孫梅和蕭宜都往這邊投來好奇地目光。

“你們認識?”孫梅問道。

“她是我教的學生啦。”

“呵?你現在教書了?纔沒過多久,真有你的,能教書還去肯德基打工。”

要想跟孫梅解釋清楚的話得費好多口水,陸悠眼見甘採葉又準備邁步,急忙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甘採葉遲疑了一下後很簡略地回答:“做兼職。”

從這麼短的話裡面陸悠還搞不懂甘採葉到底來這裡是幹什麼,只是看着甘採葉熟練地走進酒吧員工區的門,進了去。

因爲覺得奇怪,陸悠將這個問題用疑問的眼神投向孫梅,孫梅坐下來解釋道:“那孩子是兩個月前來這裡應聘兼職的,就是在每週二、週四、週六,這三天的晚上九點到這裡表演一小時。她表演的內容是吉他,彈得還不錯,就讓她繼續在這裡做兼職。哎呀?她是你的學生,這可真巧啊。”

無意中知道這個信息,陸悠明白到了爲什麼甘採葉會這個學期成績下滑了。

晚上九點還到酒吧裡表演,這可不是一個正常的高中生應該做的。明明不容易考上了重點班,現在卻要墊底,是不是她的家裡發生了什麼,甘採葉就那麼缺錢嗎?

從孫梅里瞭解的信息有限,陸悠準備親自問甘採葉。

甘採葉換了一身褐色的牛仔裝從員工間出來,就那麼一會再次出現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要成熟許多,像是在社會上打混幾年一樣。這樣的穿着配上她冷淡的性格,看起來更加的炫酷。

她又瞄了陸悠一眼後,走上舞臺上,熟練地打開音響和電子配樂器,然後站在立杆麥面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用金屬片劃了一下吉他的琴絃。

隨着重金屬的樂器響起,酒吧裡許多人的目光被舞臺的來人吸引了過去,

甘採葉一開始只是彈奏一些簡單的調子,逐漸的就加快了速度,開始有點激昂人心起來。陸悠在臺下聽着,能夠聽得出來甘採葉彈吉他的技術相對於一個高中生來說的確不錯,不過還是業餘的水平,懂的人不難聽出來甘採葉還不夠熟練。不過,對於音樂要求不高的酒吧來說,已經足夠了。

曲子由輕快慢慢向憂傷轉變,陸悠沒有專門研究過音樂,也就沒有聽得出來這是哪首曲子。

不過輕快的時候能夠使聽者的心情愉悅,憂傷的時候能夠使聽者跟着難過,是一曲簡單但很棒的曲子,但總覺得缺些什麼。

特別是當憂傷來臨的時候,獨自站在舞臺上的甘採葉也顯得形影孤單。

聽了一會陸悠總算明白過來,原來這不是單單一首吉他曲,而是應該配上其他樂器的曲子,僅僅是用吉他來彈奏它就顯得太過單調,要是一支樂隊來彈奏這首曲子的話還會不錯。

忽然想起到在甘採葉的未來計劃書裡面看到過,她對未來的打算是,像她過世的哥哥一樣組一支樂隊,進行全國巡演。現在看到甘採葉在這裡表演,或者這裡面寄託了她什麼樣的感情也不一定。

身爲一個老師,陸悠覺得應該做些什麼。

最後喝了一口果汁後走向舞臺,在衆人奇怪的目光特別是甘採葉奇怪的目光中來到舞臺。舞臺上擺着幾個樂器,陸悠走到電子琴前開始自顧自地調試設備。正在彈着吉他表演着的甘採葉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陸悠,皺着眉頭問:“你在幹嘛?”

“彈電子琴。”

設備調好後,陸悠按下了第一個鍵,電子琴聲響起。陸悠確認聲量沒有錯後,開始陸續了按下了幾個鍵,每一下都跟上了甘採葉彈吉他的節奏,只是簡單了幾下就顯現出別樣美妙的音樂。

這下子誰都懂了陸悠的意思,孫梅在臺下繞有興致地撐着下巴期待着陸悠會帶來些什麼驚喜。

蕭宜微微皺了眉頭,她向來反對陸悠這樣任性的行爲。

甘採葉還不能夠理解陸悠爲什麼這樣做,她只是愣愣地彈着吉他,但是奇怪的是陸悠的電子琴都能夠跟上她的節奏。越彈越快,越來越多變的急促的電子琴聲,甚至有了要遮掩吉他聲的勢頭,這迫使得甘採葉加緊了吉他的彈奏速度,舞臺上的兩人出現如同是在競爭一般的音樂。

甘採葉覺得這種感覺很奇怪,沒有任何的交流前提,可是已經明白對方在想什麼,下一步要彈什麼。她回想起就像是在跟自己已經過世的哥哥一起演奏,不過她的哥哥也是吉他手,跟電琴手這麼有默契的配合還是第一次。

於是顧不上陸悠的身份是她的老師,甘採葉開始全身心投入吉他的彈奏當中,並且生澀地喝起了歌詞。

“又是一個平凡的日子~”

“我們在無人知道的教室~”

“唱着最歡樂的曲子~”

“一定很棒吧~”

“這是用青春的汗水描繪的青春樂曲~”

“送給所有喜歡聽的人~”

......

歌喉還很青澀,沒有將這首歌喝得多棒,但是那種拼盡全力的感覺是在場的人都能夠感覺到。

酒吧裡的客人興奮起來,一個個跟着節奏搖晃着身體,酒吧裡的工作人員應氣氛地改變了現場的光燈效果,讓舞臺上和甘採葉和陸悠處於一個彩色激射燈的氛圍當中。

孫梅伴着節奏敲着手指,蕭宜專注地望着舞臺上的陸悠和甘採葉。

最後感受到激動的氣氛而不甘坐在臺下的孫梅站了起來,對蕭宜問:“會彈貝斯嗎?”

“......以前學過。”

“來!”

根本就不問蕭宜的意見,孫梅直接拉着蕭宜從櫃檯後出來,蕭宜很是無奈地跟着孫梅這個老闆上了舞臺,在陸悠嘻笑的眼神下接過孫梅交過來的貝斯,站在甘採葉身旁的位置。甘採葉還很不解,她全心在唱歌和彈吉他,已經不能去管其他人在幹什麼。

孫梅坐在擊鼓手的位置上,嘗試着慢慢敲着鼓,陸悠配合孫梅而降低了速度,這讓甘採葉有點措手不及導致彈得有點混亂,不過蕭宜迅速地彈起了貝斯,替甘採葉和音,受到干擾的彈奏很快就恢復了有默契的演奏。

甘採葉有點忐忑不安地彈着。

不過這種樂隊共同演奏的感覺很棒,非常棒,就是她一直追求的,甘採葉臉上露出的開心的笑容。

繽紛的彩色燈光下,四人各懷着歡快的心情彈着精彩難忘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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