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嗯……”
在薔薇山莊，兩人朝夕相處，夏維不敢在夏洛璐面前顯露太多，只能含糊應答，但因爲夏洛璐那根法杖的關係，夏維體內的紅蓮漩已經壓制不住地漩動起來，歡快地與那根淡紅色的法杖產生着共鳴。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夏洛璐看到夏維突然一下臉色白了下來，心裡驀然一慌，雖然夏維是隱藏着面容和身份，但他可是知道面前的這個女孩是誰的。
“並……並沒有。”夏維自己也說不清楚，這樣的情況跟她一個人在家裡的時候那次的突破之前的失控有點相似，她只能立刻搖着手，“我還有事，告辭。”
“但是還有東西……”萊曼手上託着大大小小的盒子，從裡面跑出來。
夏維不敢當着夏洛璐的面把這些東西收進紅龍空間，只能一邊離開，一邊心虛地繼續搖手：“謝謝，下次一起。”
在荊棘酒館夏維爲了隱藏自己的聲音，一般都不會說太多的話，今天已經是說了太多了，再不走天就要黑了，誰知道在薔薇山莊的希倫，天黑之後還不見她回去，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路上小心。”夏洛璐警覺地盯着那個還蠢蠢欲動的中年大漢，等夏維完全離開荊棘酒館之後，才笑眯眯地轉過頭來，“我們回去繼續剛纔的討論吧？”
“……”那中年大漢看着夏維漸漸走遠，眼神裡暗含着一抹不甘，可難得夏洛璐願意好好跟他談，他又不可能放棄這個機會跑去追一個不知所謂的人。
進去的時候，夏洛璐朝安娜蘇使了個眼色，她立刻撒了個嬌藉機跑出去，沿路護夏維回薔薇山莊。
走在路上的夏維不適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離開那個淡紅法杖已經有一段距離了，但紅蓮漩的共鳴不但沒有因爲遠離那根特殊的法杖而消減，反而是更加激烈起來。
火焰沿着腳底蔓延上來，夏維已經顧不上掩藏身份了，任由臉上的面具脫落焚燬，然後勉強換回了自己的衣服，準備用回城卷軸回去薔薇山莊。
“咦？莉薇娜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這纔剛剛走到凡爾賽街的街口處，前方就有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夏維聽得出來時安娜蘇的聲音，苦笑了一下，伸手過去：“我有點不舒服。”
安娜蘇立刻叫了馬車過來：“真是的，小姐怎麼這麼晚一個人跑出來，又是幫希倫大人買第三街那家鋪子裡的點心？”
“呃……是啊。”以前夏維在家裡的時候，沒少用這個理由出門過，所以跟夏爾夫人走得近的夏洛璐，很早就知道了，希倫有種很喜歡吃的點心，夏維總會出去給他帶回來。
當然，安娜蘇和夏洛璐都心知肚明，夏維那是去幹什麼去了。
“真是的，你們老師也把時間安排的太緊了，以後要買東西白天出來，不要晚上一個人在外面走動，要知道你們現在可還是某些人的重點關照對象呢。”安娜蘇的語氣裡不無責怪，慢慢把夏維扶上馬車道。
“嗯……我知道了，謝謝，安娜蘇姐姐。”夏維靠在馬車的側壁，紅蓮漩越發轉動地急速，她再無意識，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
睡夢之中，彷彿有什麼人在唱着歌，像是美人魚的輕吟一般好聽的聲音。
醒來的時候正是半夜，但沒有人睡着，斯特恩、希倫、夏洛璐、米娜、修達都在她旁邊，只有伊希斯一個人不在。
夏維感到有點莫名，她只不過是昏昏沉沉睡了一覺，不至於鬧出什麼事來吧？
“你這孩子，打定主意叫人擔心，大半夜的跑出去，結果不知道怎麼觸發了進階，被安娜蘇撿回來，結果就跟上次使用紅蓮領域過渡到時候一樣，一直髮燒，到現在總算是醒了。”
斯特恩看到夏維醒來，語氣十分責怪，但更多的還是憐惜。
“進階？”夏維意識到自己昏迷的時候，可能發生了很多事，不禁眼神一亮，開口問道。
“是啊，”夏洛璐有些心虛地回答，“你不知道在外面受了什麼刺激，回來之後一直就是進階狀態，如果你是清醒的話，可能也就直接進階到中位沙羅曼了，但因爲你意識不清，所以進階失敗了……”
希倫撫摸着夏維的額頭：“進階失敗就失敗了，有什麼大不了。人沒事就好……”
夏維轉着眼睛四處看了看，沒有看到伊希斯的身影，問米娜道：“伊希斯呢？”
“休息去了。”米娜的眼神有些閃爍。
夏維嗯了一聲，這次的進階本來也不再她的計劃之中，失敗她並沒有太大的心理負擔，只不過夏洛璐那根法杖對紅蓮漩的影響實在太大，但是她又不能明着問，處境有些尷尬。
“好了，莉莉既然醒了，就好好休息幾天，”斯特恩大概也是聽了安娜蘇的建議，“我把你們的課程安排的太緊了，以後要出去就白天出去，結伴而行，否則你們這樣的身份，萬一被聖殿盯上，後果不堪設想。”
這一羣人說是黃金一代，但畢竟年紀都還太小，聖殿只要機會找的準，隨便的一隊高級職業者，都足以致他們於死地，上次夏洛璐差點喪命，也正是因爲這個。
“莉莉，我們先出去了，你再睡一會吧。”米娜微笑着抓了一下夏維的手。
“嗯。”夏維平靜地點了點頭。
斯特恩帶着所有人出去了，房間裡恢復了安靜。
夏維的眉目沉了下去，微笑地看着自己的雙手，默默嘆道：“失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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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八月的日子，氣候緩和了許多，洋流來的快去的也快，在薔薇山莊的訓練，差不多也告一段落了。
七月底的時候，已經進階了正是的沙羅曼的伊希斯、米娜和修達三人，已經學會了各自的初階法術，在收穫祭之後，他們將要開始一段自己修習的過程，斯特恩則將返回王都處理宮廷事務。
當然這羣孩子還是沒有被允許離開薔薇山莊，所以一直都沒有感覺到收穫祭的氣氛。
作爲瑪雅人民最爲喜歡的一個節日，收穫祭跟其他的幾個節日完全不一樣，比如上四海就是隻過海皇祭和收穫祭兩個節日的，其他的節日都隨便度過罷了。
在這之前，夏維他們被邀請到領主府，參加了利耶安主持的封王典禮。
因爲領主府在春夏之交的時候，出了那樣的事，羅德領主堅決要求放棄爵位，直接讓伊希斯繼承領地，但是這個要求在對利耶安提出的時候，利耶安一口拒絕了。
“伊希斯會另外封王，他的領地會在王都的不遠處，領主大人不必擔心。”
利耶安當時給的回答，讓斯特恩都吃了一驚，王都附近的領地基本上都已經有貴族統領了，如果要給伊希斯，那不會是要……
看來對國內的一些沒有實力的紈絝貴族，利耶安已經動了清理的心思。
攘外必先安內，利耶安如果以後成爲迦樓羅王，必定是要跟聖殿戰上一場的，他不是一個能容忍國內有人給他拖後腿的人。
斯特恩想起平時那些給自己找麻煩的元老院，深深爲他們的前路“擔憂”了一陣。
領主府裡賓客如雲，執政王子親臨，主持這樣盛大的封王典禮，在整個帕米爾行省都是一件大事，帕米爾的民衆連夜歡呼他們的領主偉大——並不是每一個領地的領主，都是有着足夠封王的實力！
強大的領主就是領地安全的保證，有一個封了王族的領主統領，領民會感覺到更加的安心和自豪。
比起很多地方壓榨民衆，欺軟怕硬，無才無德的貴族老爺，羅德領主可以說是迦樓羅族領主的典範。
“帕米爾親王，”利耶安在艾爾達的城主府宴客廳裡，將一枚金翅鳥徽章親手戴到羅德領主的領口上，“您的實力是種族的驕傲，帕米爾家族從此歸入王族旁支，和萊茵王族不分彼此。”
“世代盡忠！”羅德領主單膝跪下，老淚縱橫。
夏維因爲身子還沒從上次進階失敗中恢復好，所以去的很晚，到門口的時候剛好伊索米雅接了出來，拉着夏維的手說不出話。
愛麗絲和曼莎也都在場，對夏維進階失敗的事情她們一無所知，但還是看得出來她身體的虛弱，拉了她到旁邊坐下，剛好夏維擡頭看到代表王族的金翅鳥浮雕的徽章，心裡一定，想起在什麼地方摸到過……
嗯……貌似就是生母西婭給自己的那個小圓盒的底部？
夏維想到這裡也沒有再多想下去，她知道生母的王族身份，只是完全不知道，西婭是迦樓羅的嫡系，萊茵王族的出身，更不知道她曾經做過怎樣顛覆瑪雅歷史的事情來。
***
整個封王典禮，夏維沒有參加多久，第一是斯特恩爲了他們的安全考慮，第二是她自己的身體不允許。
當天晚上，夏維他們就起程回到了薔薇山莊，這個清淨靈秀的地方讓夏維越來越喜歡。
除了每個月回家一次，看看夏爾老爺和夏爾夫人之外，夏維基本上就沒有再離開薔薇山莊。
靈力在一點點的聚集，靈識在一點點的堅韌，魔心意識在一點點的掌控圓熟，魔法咒語會得越來越多……
夏維覺得自己最多還一個月，一定可以衝擊中位沙羅曼的瓶頸！
羅德領主封王的樣子，給了夏維很大的觸動，她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也很嚮往……
“會不會離那個秘密更近一步呢？”夏維看着漸漸暗下的天色，站在窗前，端着一杯牛奶，輕輕嘆道。
暗暗的夜色裡，一聲聲在夏維的昏迷中伴隨着她的優美歌聲，輕輕響了起來，隨着夜風飄進房間裡，吹動着窗簾，一晃一晃……
【這兩章暫時這樣……改了四五遍都改不滿意，先過情節算了，後面狀態好的時候再回來改，到時候會在標題上標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