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少女心事

夏維這幾天的心情十分低落,被人指着鼻子這麼侮辱,她也不是真的那麼好脾氣不計較,只是,她不希望是藉着希倫的力量去對付別人,那樣對她來說,沒有意義。

夏爾老爺的所作所爲,這次是已經觸犯到了夏維的底線,她不是不念養育之恩的人,但憑着這個,就隨意決定她未來的去留,還是讓她接受不了。

別說是要跟一個老朋友的兒子訂婚約,就算是要她嫁給王子,那也還要看她滿意不滿意再說!

更何況,夏爾老爺這種一廂情願的想法,對方根本就不領情,從剛纔格米尼的語氣來看,夏爾家族的女兒,連進他艾德莫克家當個側室的資格都沒有,只能養在艾爾達作爲情人。

“奇怪了,既然關係這麼冷淡,他們又是爲什麼要來艾爾達呢?”

夏維一肚子氣漸漸消散,轉而恢復了冷靜,這個艾德莫克家族,無論是老爺還是少爺,都明顯沒多看夏爾家族一眼,卻偏偏還不遠萬里前來……

如果不是爲着跟夏爾老爺的交情,那恐怕……就是另有所圖。

敘舊,也許就只是掩蓋他們此行真實目的的一個幌子!

***

夏維沒想到,這一撥人還就真在夏爾府的不遠處住下來了,這幾天因爲王都貴族到訪,幾天都是賓客來往不斷。

從王都來了這麼多人,很快連清閒的愛麗絲和曼莎都脫不開身了,看她們愁眉苦臉的樣子,夏維知道他們的父母肯定也給他們下達了勾引格米尼的任務。

三個少女這幾天聚在一道,開口閉口都要對格米尼不禮貌的行止指責一番,聽到夏維說起希倫開口想要教訓他的那段,不由都大聲叫好。

但是接着,夏維又告訴她們,她阻止了希倫,兩個少女立刻變得一臉菜色。

“不過一個上.位沙羅曼。有什麼不得了的,他老爹也才中位菲尼克斯啊。我見過艾爾達的領主羅德大人,他可是上.位菲尼克斯,都沒這麼傲慢。”

愛麗絲說話嘴高高地嘟起,看上去更爲氣憤,而夏維經歷幾天,反倒是冷靜得多了。

曼莎很顯然跟她們同一戰線:“就是說。十八歲的上.位沙羅曼很值得誇耀嗎?我看莉莉就不會輸給他!再說了,領主大人家的伊希斯少爺,潛質也絕對在他之上,有什麼好囂張的。”

夏維淡淡搖了搖頭:“話可不能這麼說,別說我們夏爾家族,就是帕米爾領主他們帕米爾家族的勢力,也沒有辦法跟艾德莫克這種王都家族想比。格米尼囂張的本錢一方面是他自己的潛質不錯,但另一方面,也跟他家族的地位分不開的。”

“嘁。”愛麗絲不屑地哼了一聲,“說到底,就是狐假虎威嘛!”

夏維仍是搖頭:“這可不是狐假虎威,強勢家族的資源,是我們不可想象的,就算你們說的那什麼領主大人家的伊希斯少爺,潛質在格米尼之上,但他在紅蓮海邊境這塊地方,能得到的導師、秘法卷軸等等,都肯定是比不上格米尼的。”

曼莎扁了扁嘴:“我看那個格米尼,不過就是一個紈絝子弟。生得那麼好的天分,又有什麼用?”

夏維笑着一嘆:“天分這東西,有總比沒有的好。現在我們到底實力不如人,被欺負,活該。”

愛麗絲不滿地嘟噥:“我們是活該,但是你用不着跟他客氣啊。希倫要教訓他,你還攔着幹嘛。”

“我沒客氣。”夏維眼神往上擡了擡,“其實,我很記仇的呀……”

愛麗絲跟曼莎哈哈頓時大笑起來:“你?莉莉,艾爾達城這麼多小姐,就數你脾氣最好了……”

夏維微微笑着,不置可否地點頭道:“真的。我真的很記仇。”

“哈哈哈,莉莉你別逗了。我們知道你做人寬容,不想跟格米尼那臭小子計較,我們也就是隨便說說而已,你不用這樣。”

“好了,我們不說氣話,你們告訴我,一個十八歲的上.位沙羅曼,是真的很了不起嗎?”夏維很疑惑地問着,對這個世界還沒什麼太深瞭解的她,完全不能理解,爲什麼格米尼就像頂着天才光環一樣,處處受到尊崇?

愛麗絲和曼莎確定自己不說氣話之後,嘆了一口氣,認命地解釋道:“培養一個溫蒂尼進階沙羅曼,一般就需要兩年的時間,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就算格米尼十五歲開啓靈識,十八歲就已經成爲上.位沙羅曼,確實也是很不得了的成績了。”

“是啊,莉莉,上.位沙羅曼,離菲尼克斯就只有一階的差別,如果那個格米尼能在二十歲之前,成爲菲尼克斯,那天賦確實是不一般了……”

曼莎話到一半,卻突然停了下來:“對了,這幾天在附近都沒看到格米尼的人,不知道去哪了。”

夏維心裡突地一跳,面上卻很鎮定地回答:“艾爾達城這麼大,可能去海場捕獵?或者是找美人魚玩去了吧,管他幹嘛?”

這幾天格米尼的行蹤,更加讓夏維確定了,艾德莫克家族這一行人,來者不善。

前些時日追捕瑞絲婭公主的風雨還沒過去,現在又從王都紅蓮城來了所謂的“舊友”?夏維感覺腦袋裡有什麼的東西慢慢清晰起來,但要抓住的時候,卻又理不出頭緒。

如果這兩件事真的有關係……那就是說,那位曾經追隨火麒麟征戰沙場的公主,在他們艾爾達?

這太荒謬了……夏維心裡苦笑,迅速收起了這些荒誕的想法,艾爾達是紅蓮海最邊緣的地帶,連一個格米尼那樣的一個王都貴族都表現出深深的不屑,更何況是王族公主那種養尊處優的大人物?

“不見人影正好,死了最好。過不了多久,就是莉莉的生日宴了,我纔不想看到格米尼在場呢。”愛麗絲聽到夏維回答,倒是露出幾絲開心的表情。

曼莎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拉住夏維道:“對了對了!莉莉,你聽說了嗎?你的生日宴,伊希斯也會來呢……”

“伊希斯?”夏維歪了歪頭,“帕米爾領主家的少爺?伊希斯*帕米爾*溫蒂尼?”

“是啊……”曼莎一臉憧憬,“我還是兩年之前見過他一次呢,很有教養的少爺,哼,跟那個暴發戶完全不一樣。”

愛麗絲重重地嗯了一聲:“曼莎,你怎麼能把格米尼跟伊希斯少爺相比?那艾德莫克家族也就是一朝得勢罷了,帕米爾家族雖然有些沒落,但那畢竟是世襲貴族。”

夏維聳了聳肩,嘴角勾起一抹曖昧的笑容:“這麼看來,你們對那個伊希斯挺有好感的?”

“胡說。”

“沒有!”

愛麗絲和曼莎同時搖頭否認,但小臉都有些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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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莉莉,那個……”愛麗絲低下頭,“伊希斯是領主的兒子,跟我們這些平民很少有交流的,所以,我們根本就沒見過他幾次。”

夏維攤開手,笑了笑:“沒關係,我是一次都沒見過。”

曼莎點着夏維的鼻子:“要我說,莉莉長得這麼漂亮,伊希斯一定過目不忘,一見鍾情呀。”

愛麗絲跟着起鬨:“沒錯,莉莉,你一定行。生日宴上要加油哦。”

夏維眯了一下眼睛:“我要是把這傢伙弄到手了,你們還不把我給生吞活剝了啊?”

“哪有?”

“怎麼會呢?”

“我們當然會爲你高興啊。”

“莉莉,我們絕對不是那種人。”

一連串的矢口否認。

夏維呵呵笑了幾聲,在兩個少女臉上尋到了一絲難掩的尷尬,這種小女孩的心思,她不用多想就猜得出來。

“好了,別多想,這些世襲貴族的婚嫁,從來就不是由自己做主的,要是讓你們去給伊希斯做側室,你們願意嗎?”

兩個少女想都沒想,直接搖頭。

“那就是了。”夏維拉着她們兩個的手,“現在我們急什麼,等我們的名字後面,綴上了迦樓羅三個字,還怕英俊的白馬王子不出現麼?”

“哎呀,莉莉,你怎麼說話呢。”

“真是的,羞不羞啊……”

愛麗絲和曼莎紛紛擺手。

“不過莉莉,說實話,你能有這個信心,真的很好。”曼莎輕輕握了一下夏維的手,“成爲迦樓羅……我們根本想都不敢想,整個迦樓羅族,能綴上這個姓氏的,不過三十多人而已。”

夏維安慰地一笑:“你們就知道自己不行?連測試都還沒過,就開始打退堂鼓了?”

“不是這樣,你擁有的天賦,恐怕是我們無法比及的啊,總之,你加油吧,我們等着跟你沾光……”

“嘻嘻,沒錯呢,莉莉,我們一定會支持你的。”

“如果你真的能被召入王族,一定要帶我們去王宮看看啊。”

“聽說迦樓羅族的王宮,是上四海里最漂亮的。”

夏維輕輕點點頭應諾。

再世爲人,就要好好地活一次,而在這個瑪雅世界裡,如果實力不夠強,連自己的婚姻都沒法決定,那豈不是要委屈一輩子?

而且,想起格米尼那副嘴臉,夏維心裡就窩着一肚子火,表面上可以不在乎地跟愛麗絲和曼莎裝聖人,其實她內心裡早就想把格米尼撕成碎片了。

等着吧,有那一天的!得罪女人,比得罪貴族可怕的多!

“莉莉,我們出去走走吧,現在又不能去大陸,整天呆在這裡,太悶了。”愛麗絲伸了個懶腰,提出建議道。

“哎呀,是啊,我們還沒給你準備禮物呢,一起去挑吧。”

“好。”夏維站起身來,“我也正想出去走走呢,去換衣服吧。”

“嗯,好的……”兩個少女蹦蹦蹦跳跳地離開了夏維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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