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眼睛有點花腦袋有點暈之外，其實沒什麼。”見沒法去找何西了，趙雙陽只好在牀上坐着。
“這樣啊，那醫生是不是說，最好去國外治療？”何母今天給何西打電話，已經大概知道了一些情況。
何西還同她說，等留院觀察一段時間看看情況，如果真的束手無策他就帶她去美國治療。
說真的，何母她並不想這樣。
她不是聖人，不想自己兒子老跟在一個女人身後跑來跑去，何西又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就算他去了美國，除了伺候趙雙陽，又能幫得上什麼忙呢。
而何西還要放棄自己喜歡的工作以及理想中安穩的生活作爲代價。
這一筆賬，何母怎麼算都覺得不好。
她甚至可以請個看護24小時陪着趙雙陽，但她又知道，趙雙陽不會接受何西以外的人的幫助，想着這些，何母繼續開口：“小西跟我說，打算過段時間就辭職帶你去美國治療，你知道，他這麼喜歡這個工作，而且他去到國外，除了……也沒什麼作用。”
何母說得含蓄，但她想趙雙陽一定懂。
是啊，何母原本是想說，除了給她端茶倒水之外，並沒什麼作用。
趙雙陽抿脣，沒出聲。
“那你，有跟那個人聯繫嗎？”何母看着趙雙陽，試探性的問，美國，安天沉所在的城市，如果讓他知道趙雙陽生病不得不去美國接受治療，哪怕他們已經三年多沒聯繫了，但何母深信安天沉一定不會不問不管。
一旦安天沉插手了，也就沒何西什麼事了。雖然這種想法很陰詐，但何母真的不想何西繼續像個保姆一樣呆在趙雙陽身邊。
這種千依百順，多少都包含着對趙爺的愧疚，可這幾年，何西做得也不少了啊。
趙雙陽沒想到，何母竟然說這樣的話，她沉默幾秒之後，聲音冷了起來：“何媽媽，你什麼意思？”
是不是覺得她會拖累何西，所以讓她找回安天沉？
可何媽媽又把安天沉當作是什麼人了。
會隨意接受一個殘次品的人？
好吧，她承認安天沉在她心裡的份量確實很重，重得她不惜貶低自己來襯高他的品位。
“沒什麼，我就是問問，畢竟他在美國的能力比小西強多了，要是他幫忙，肯定能幫你找到很好的醫生。”何母見趙雙陽的反應有些過激，連忙打着囫圇搪塞過去。
趙雙陽沒再說話。
後來何母跟她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後，就離開了病房，只是在何母轉身離開之際，趙雙陽突然問了一句：“何媽媽，你是不是從來就沒喜歡過我。”
她知道自己以前的形象和作風嚇壞了所有的人，即使不被喜歡也是理所當然，是應該的。
何母沒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說了一句你好好休息之後就走了。
可這樣的回答，才往往斷定了答案。
趙雙陽重新倒在牀上，看着模糊的，白色的天花板，心裡沉沉悶悶的。
接踵而來的現實問題開始一一的將她心底的那種憧憬開始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