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女星奮鬥史
又玩了幾輪,程啓驍終於還是起身,找了個藉口回去了。
我喝了很多酒,林司晟就拉着我的手去海灘上吹風。
走了許久,我突然用胳膊撞了撞他,問:“你說,劉思茹是不是對程啓驍有意思。”林司晟點頭,“你沒聽到她唱的嗎?昨晚又再見到你,你還是那麼美麗,我緊張到話都不會說,就傻傻看着你,很明顯了。”
我笑,“雖然劉思茹是沒有我姐姐好看,可是也不至於讓程啓驍連一眼都不待見吧?”林司晟含着絲笑意,說:“你該不是想替你姐夫拉紅線吧?莫菲你知道嗎?程啓驍除了他媽媽以外,就只對哪兩個女人好嗎?”
我不以爲然,“他外婆和他奶奶的。”
林司晟頓一頓,說:“一個是立夏,還有一個是你。”
我愣了愣,“怎麼可能?”林司晟沒有說話,只是伸手過來揉我的劉海。
他又忽然低聲問我:“冷嗎?”
我搖頭,“不冷。”可林司晟還是脫下了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我說:“我真的不冷。”林司晟笑了笑,說:“我不想等你冷了,再做出補償。”
不知不覺已經走進了海里,海潮淹沒了我和林司晟的小腿,我們站在海水中,涼涼的卻是很舒服。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嘲笑他:“誰能有你這覺悟?一看就是在情場打滾多年的老手了,你沒看網上說嗎?一個男人如果對一個女人細緻入微,對方千萬不能感動,因爲男人真正記住的,往往是教會他細心的女人。”
林司晟頗爲無奈地開口,“看來我惡劣的前科是要被你揪一輩子了。”
聽到那三個字,我不覺臉一紅,嘴硬說:“哼,我不會鬆口的。”林司晟忽然停了腳步來,向我確認,“不會鬆口?”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吻上了我的脣。他抱着我,我只能憑着本能抓住他的衣服。我這纔想明白,是哪一齣“不會鬆口”了。
過了很久,他才慢慢放開了我。我的手還是抓着他,我的聲音很低,“你就知道佔我的便宜……”
林司晟又伸手揉我的頭髮,笑聲很輕,“是啊,我就知道佔你的便宜。”
我望着他的眼睛,轉頭面向大海,手作喇叭狀,大聲喊起來:“林司晟,沈莫菲喜歡你!”並沒有迴音,只有潮水翻滾的巨大響聲迴應着我。
我擡起頭,對林司晟暖暖一笑。他先是微怔,卻是拉緊了我的手,他的聲音洪亮硬朗,卻把聲音壓得很低,在我耳畔輕聲說:“莫菲,我愛你。”
我說:“你怎麼不按規則出牌?”
林司晟輕笑,“我也不知道。”
海風將我的長髮吹揚起來,拂在臉上擋住我發紅的臉,我說:“我們回去吧。”
他又說:“好,我揹你回去。”他說完,已經俯身將後背留給我。
我也不矯情,就趴上他的後背,勾住了他的脖頸。
他踩着海水,踏着沉沉的夜色揹着我往回走去,海灘上只有他深深的一串腳印,隨即又已經被浪潮吞沒幹淨。
聞着他身上淡淡的酒氣還有熟悉的Davidoff男士香水的味道,我在他耳畔說:“你不是說你答應了我,今後只唱歌給我一個人聽嗎?”
林司晟嗯了一聲,說:“是。”
我趴在他的肩上,睡意漸濃,我的聲音已經幾近微不可聞,過了很久,我才說:“那我要聽你唱小燕子……”
昨天晚上真的灌了太多的酒了,晚上睡得特別的沉,第二天早上是被李美婭又是敲門又是電話給吵醒的。
今天上午拍完戲的時候,我纔想起已經大半天沒有看見林司晟了,於是我走去問李美婭她笑了下,說:“回去開會了吧。”
我也笑起來,“昨兒個酒勁兒還沒過,我都忘記了。”
可是我一轉頭回到別墅裡,我就罵起了林司晟,這貨要回去也不知道跟我說一下。
我剛要拿起手機給他打過去,就看見了一條短信在頁面浮動:小酒鬼,我先回去開會了,好好拍戲,不要給大家添麻煩。發件人:林司晟。
已經是幾個小時前的短信了,我一直都沒來得及看。我昨天玩得那麼忘我,人家不忍心吵醒我,我反倒還罵起他來,看來我是冤枉他了。
我覺得很甜蜜,才笑了出來,就看見程啓驍從樓梯那裡下來,我的笑容一下就僵在了臉上。
他端着茶壺,面無表情地,只問我說:“要喝茶嗎?”
我下意識是要拒絕,可是程啓驍已經徑自走下樓來,向庭院中走去,說:“過來吧。”
我沒太能揣測程啓驍的意思,秉持着交往無異的原則,我還是跟他走到了庭院當中,他給我裝上了茶水。
一把太陽傘斜斜的擋着陽光,我和程啓驍竟若無其事地坐在茶前喝茶。我問:“你不用去拍戲嗎?”程啓驍頭一撇,示意我看向片場那邊,“喬治在拍劉思茹的戲份。”
我哦了一聲,專心喝茶。這時候,程啓驍突然問我:“你和司晟,是什麼時候走到一起的?”
是普通的綠茶,可是味道很濃很香。聽到他的話,我不覺愣了一下,險些被茶水燙到,我挑眉看他,“你爲什麼要問這個?”
程啓(色色小說?驍只是在潦草地翻着桌面上的雜誌,說:“我要知道。”
可能是習慣,也可能是本能。他這樣輕描淡寫的四個字,把連日來我對他的耐心都消耗殆盡,我冷笑一聲,“我憑什麼告訴你?”
程啓驍一直很淡然,聽到我語氣有些失控,他才擡起頭來看我一眼,“就憑你姐姐。”
“我原本不想因爲姐姐的事情而跟你再有任何衝突,你也少拿我姐姐來壓我。”我面無表情,卻字字帶刺,“與其管我,不如管管你自己,你不必爲她守身如玉,她也不需要。我知道我欠你很多,但是過不久,我就可以把我和姐姐欠你的,都還給你。”
可是他對我的話彷彿置若罔聞,臉上卻已經暈滿了怒色,“我跟你說,立夏從來沒有欠過我什麼。”他似乎是真的生氣了,手上的青筋突起。
我也握緊了手中的茶杯,只覺得很泄氣,我竟還是沒有辦法撼動一下沈立夏在他心裡的地位。
我雖恨他,也想要他解脫,不想再讓他爲了我們姐妹倆痛不欲生,可是他不要,他偏偏要固執地留在原地守着,等着。
過了很長時間,我調整了語氣,“隨便你。”我沒有喝完茶,已經站起身來往樓梯下走,正好迎面跟劉思茹遇見。
我忍不住冷笑出聲,“前輩拍完戲了?”
劉思茹微點了點頭,說:“喬治讓我來叫他過去。”我恍然大悟般地哦了一下,然後側身讓她上樓梯。
等我走下樓梯,剛要拐彎時,突然聽到劉思茹“誒喲”一聲慘叫起來,我嚇了一跳,折回了兩步,看見樓梯上面劉思茹摔下了兩節臺階。
我當時懵了一下,程啓驍反應很快,已經快走兩步過去,蹲□來,問她:“你有事嗎?”
我微微皺眉,也只好跑了上去,俯□來問她:“前輩摔到哪裡了?”
劉思茹根本就沒看我一眼,一手扶着腳踝,一手支撐在地面,似乎忍痛忍得很辛苦,她對程啓驍說:“腳崴了,很疼。”
程啓驍二話沒說,就把劉思茹打橫抱了起來,走上樓梯,從庭院的落地窗中走進別墅中,他回頭看我一眼,說:“先別驚動大家,去買點藥來。”
緊急情況,我只好蹬蹬跑下樓梯,跑去海灘附近的小路上,找藥店。
沒想到情急之下,我竟然忘記戴個帽子或者墨鏡之類的東西,賣藥的老闆打量了我好幾眼,我給了錢才迅速往回走。
我在沙灘上走得一腳深一腳淺,因爲走得太急了,我一下就摔進了沙子裡。我那時候穿着裙子,□的膝蓋好死不死地磕在了碎石上,瞬間就溢出了些血,只覺得有些疼,但到底無傷大雅,就爬起來繼續往回走。
程啓驍的房間在二樓,我進到別墅直接奔向二樓,我打開他的房間,發現裡面空落落的一個人都沒有,我只好走到隔壁,也沒敲門直接闖了進去,沒想到竟然看到劉思茹坐在牀上。正拉着程啓驍的手哭。
我尷尬地站在門口,他們兩個人看見是我,就鬆開了手,也尷尬地看着我。
我提了提袋子,若無其事地走去,對劉思茹說:“前輩,我給你買了外敷的藥,你的腳崴到了,先用冰塊敷一下,然後再用這個藥噴一噴傷處就好了。”
可是劉思茹沒有說話。我只好把藥遞給程啓驍,說:“要不你給前輩上藥?”
程啓驍看向我,然後接過藥,“行了,你思茹前輩也不是小孩子,難道還不能自己上藥嗎?”他一說完,劉思茹已經有點愣住。
程啓驍只作沒看見,徑自把藥放在了她的牀上,對她說:“那你先休息一下,我會跟導演說的。”
他交代完畢,又轉頭看向我,“我們出去找喬治吧。”
我哦了一聲,就跟着程啓驍出去了。
我跟他走出了劉思茹的房間後,正準備下樓,不料程啓驍卻叫住我,對我說:“莫菲,你過來一下。”
我有些意外,可是想了想,還是決定跟上他。
他帶我來到了他的房間,又自顧自去翻自己的行李,“又不是出人命,你跑得那麼着急幹什麼?自己傷到了,也不知道管一管嗎?”
我愣了愣,低頭看着我的膝蓋,才發現青紫了一塊兒,又有點點血跡。
我促狹,“我沒事。”
程啓驍已經拿出了紅藥水,“先擦一下藥吧,感染了就要你好受的。”我還是下意識地拒絕他,我說:“不用了,我沒事。”
他立定在那裡深深地看着我,最後說:“你總不想讓司晟替你擔心吧?”
聽到這裡,我只好伸出自己的手,打算拿藥:“那謝謝你,我這就回去上藥。”
可是程啓驍沒動,也沒給我紅藥水,只對我說了句:“坐下。”